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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yù)約超度服務(wù)后全家人開始愛我

預(yù)約超度服務(wù)后全家人開始愛我

是霧安啊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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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07-10上架
  • 11013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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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失眠的第五十六天,我在網(wǎng)上買了個超度服務(wù)。

  據(jù)說店主超度經(jīng)驗豐富。

  能保佑我來世不再是被人歧視的假千金。

  不再被同學(xué)欺凌,被養(yǎng)父母和哥哥嫌棄。

  不再,被人討厭。

  我打開大門,喝下安眠藥,躺在床上安然赴死。

  誰知進來的卻是被我甩了的前男友。

  他身穿袈裟,手拿禪杖,對我破口大罵。

  “你不是說你看破紅塵出家了嗎?”

  01

  我:“咨詢優(yōu)惠大禮包?!?p>  超度服務(wù)專賣店:“尊貴的顧客您好,優(yōu)惠大禮包服務(wù)包括收尸、哭喪、火化、撒骨灰、超度五項專屬服務(wù),僅需19999元,保證您走的安心,走的放心?!?p>  “如指定撒骨灰地點或方式,需額外支付5999元?!?p>  我算了算微信支付寶還有三張銀行卡的余額,一共15001.35元。

  好像有點不夠。

  打開對話框,寫了一大段話又刪除。

  我:“能便宜點嗎?我只有一萬五。”

  我不好意思的發(fā)出這句話。

  今天是我失眠的第五十六天。

  我攢了一筆錢,決定幫自己安排一下后事。

  超度服務(wù)專賣店:“若無需哭喪服務(wù),優(yōu)惠價14999元;若自帶收尸服務(wù),僅需支付9999元哦?!?p>  我想了想,切換頁面,打開微信。

  朋友圈里,許輕舟更新了動態(tài)。

  是一張照片。

  照片里,一家人眾星捧月般圍著中間的人。

  爸爸媽媽站在左邊,許輕安和許輕安站在右邊。

  而許輕舟穿著精致的禮服,面前是一個巨大的蛋糕。

  她微微閉眼,嘴角拉出幸福的弧度。

  配文:二十五歲也是被人寵著的年紀啊,謝謝最帥的哥哥弟弟,愛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媽媽。

  期待二十六歲的自己。

  下面跟著四條回復(fù)。

  “媽媽:舟舟是最好的女兒。”

  “許輕安:舟舟真漂亮。”

  “許輕安:世界上最好的姐姐生日快樂呀?!?p>  “爸爸:我女兒真懂事,不像那個...算了好日子不提晦氣東西?!?p>  我認真思考了一下,覺得讓這群人幫我收尸的可能性不大。

  指尖滑動,再次回到拼夕夕頁面。

  點擊支付。

  超度服務(wù)專賣店:您已成功購買14999元實惠套餐,內(nèi)含收尸、、火化、撒骨灰、超度四項專屬服務(wù)。

  工作人員將于您預(yù)約時間內(nèi)準時到達,請耐心等候。

  事情解決,我放下手機,喝下滿滿一瓶安眠藥,安然躺在床上。

  五分鐘后,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

  我猛然驚醒。

  許輕安暴躁的聲音穿透耳膜:“江月,你怎么這么惡毒,連舟舟的生日都不來?!?p>  我一愣,下一刻居然氣笑了。

  “不好意思啊,我今天忙著自殺,實在走不開?!?p>  對面突然沒了聲音。

  02

  半晌,許輕安不屑地笑了。

  “又是因為抑郁癥嗎?我看你是精神??!”

  “能不能P一下你那張假病歷再拿出來賣慘呢?”

  他笑聲張揚,我默默掛斷電話。

  以前的許輕安不是這樣的。

  他會跟在我身后,撒潑打滾和我撒嬌,打跑調(diào)戲我的流氓。

  即使他的親姐姐許輕舟被認回來之后。

  他仍然是不再親近的家人中唯一關(guān)心我的人。

  我被人污蔑,是他告訴我,弟弟永遠相信姐姐。

  知道我得了抑郁癥,他千方百計討我開心,帶我出去放松心情。

  直到那一天,他憤怒的將假病歷拍在桌上。

  “你居然拿著張假病歷騙我。”

  我慌亂的低頭,這明明是醫(yī)生親手給我的。

  為什么紫外燈照起來沒有水印。

  我喊著爸媽想開口解釋。

  媽媽卻冷著面容偏過頭。

  “以后還是叫叔叔阿姨吧,我們本就不是你的親生父母?!?p>  哥哥失望的離開,許輕安也嫌惡的看著我。

  滴滴

  短信聲響起,是許輕安。

  他刪了我的微信,將我的電話拉入了黑名單。

  看來是專門把我放出來了。

  “你敢掛我電話!”

  我發(fā)了張照片給他,是寫著安眠藥的空瓶子。

  電話很快亮起,他再次打了過來。

  一接通,惡劣的聲音傳來:“需要我們來幫你收尸嗎?”

  “那倒不用。”我平靜開口。“我安排了人?!?p>  他嘖了一聲:“這人也真不嫌晦氣?!?p>  “那你死之前記得把舟舟的生日禮物準備好?!?p>  我點頭。

  會的,她一定會滿意這個禮物的。

  也許是藥效發(fā)作了,我頭昏腦漲。

  恍惚中居然看見了那被我甩了的前男友。

  他身穿袈裟,手拿禪杖,腦殼亮的能反光。

  此刻一張臉氣的通紅。

  “你不是說你看破紅塵出家了嗎?”

  03

  我使勁揉了揉眼睛,滿眼都是那顆光溜溜的頭。

  下一刻脫口而出:“還俗了?!?p>  紀嶼川氣的面部扭曲,顫抖著手指我的頭。

  “兩個月長這么長,你家頭發(fā)吃化肥了吧?!?p>  我摸摸齊腰的頭發(fā),有點心虛。

  他恨恨瞪我一眼,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這哪行,我沒時間了。

  我連滾帶爬跑過去抓住他的袈裟。

  “我付了錢的!”

  他使勁扯衣服:“我給你退款?!?p>  “我給你差評!”

  我扯著嗓子大喊。

  下一刻能量用盡,徹底陷入黑暗。

  手里的布料逃走。

  我苦笑。

  完了,這下真要做孤魂野鬼了。

  04

  我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在醫(yī)院。

  面前坐著一個和尚。

  看著他光溜溜的頭,突然笑了出來。

  他臉色難看:“兩個月不見,你怎么混的這么慘?”

  他指的是我胳膊上數(shù)不清的刀痕。

  我拉拉衣袖,不答反問。

  “兩個月不見,你頭發(fā)呢?”

  說起這個,他好像更生氣了。

  “你不是要當(dāng)尼姑嗎?我尋思當(dāng)和尚還能連個誼啥的?!?p>  “看不出來你對我用情至深?。俊?p>  他惱羞成怒:“小爺現(xiàn)在是愛這份事業(yè)?!?p>  我戲謔的看著他的臉越來越紅。

  眸色漸漸冷漠。

  這么純情的樣子,可真不像是腳踩兩條船的人。

  當(dāng)初我眾叛親離的時候,他正攬著許輕舟含情脈脈。

  如果問我最恨誰,那一定是他。

  我最痛苦的時候,是他救贖了我。

  可是,后來也是他,給了我最后一擊。

  他張嘴要說什么,我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許輕莫破天荒給我打了電話。

  作為老師,他對我的厭惡不加掩飾。

  尤其是高考我被舉報作弊之后,他更是不愿看見我。

  一般責(zé)問我這件事情,都是由許輕安做的。

  想來是因為我把他拉黑了,他只能用許輕莫的手機。

  果然,電話一接通,許輕安嘲諷的臉出現(xiàn)在視頻里。

  “你不是死了嗎?怎么還能接電話?”

  媽媽眉頭緊皺:“你為什么非要針對舟舟呢?她的生日這么重要的日子你居然不來。”

  手機那邊,許輕舟喝的不省人事。

  爸媽守在她身邊,一個喂藥一個擦汗。

  她嘴里卻念叨著我的名字。

  爸爸聽得生氣,“行了,就當(dāng)我們養(yǎng)了個白眼狼!”

  “你今天不來,以后也不用回來了?!?p>  我舉起輸液的手,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沒成功,下次一定?!?p>  這是回答許輕安的。

  他臉色微微一變。

  許輕莫自始至終沒抬起的頭終于看向我:“你在哪里?”

  05

  “太平間?!蔽彝犷^笑著。

  “別管她了,舟舟喝多了?!眿寢寭屵^電話,隨手扔開。

  “禍害遺千年,誰死了她都不會死。”

  紀嶼川看著這場大戲,目瞪口呆。

  半晌擠出一句:“活該?!?p>  我脫下病號服,笑著附和:“可不是嘛?!?p>  上輩子造了大孽,這輩子遇見這幫神經(jīng)病。

  我拿起手機出門。

  “醫(yī)藥費從我付的錢里扣,骨灰隨便找條河撒了就行,但是一定要好好超度?!?p>  超度完,就不用遇見他們了。

  路過大廳的時候,我突然看見了一群熟悉的人。

  那人也看見我了,她快步向我走過來,然后狠狠打了我一耳光。

  我有點被打蒙了。

  媽媽指著我:“你怎么還沒死?”

  “我們專門跑來看你,你又撒謊?!?p>  專程?他們有這么好心嗎?

  我看向后面。

  果然,許輕舟正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許輕安和許輕莫正在排隊取藥。

  他們面色緊張:“喝了酒,有點著涼,需要住院嗎?”

  醫(yī)生無數(shù)次說了沒事的時候,他們才終于松了口氣。

  我忍不住笑了,難為他們興師動眾來醫(yī)院,不知道的以為得了絕癥呢。

  “你還幸災(zāi)樂禍!”媽媽氣的再次揚手。

  我抬手,下一刻,毫不猶豫甩開她。

  她踉蹌了一下,驚訝地看著我。

  “你敢打媽?”

  一直裝瞎的許輕安沖過來,將我狠狠推開。

  “江月!”紀嶼川匆忙跑來,身后還跟著一位醫(yī)生。

  我體力不支,終究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那位醫(yī)生嚴肅的看著我:“你知道自己的病情嗎?”

  我心中一顫,半晌,默然點頭。

  紀嶼川紅著眼睛,突然抱住了我。

  我愣住了。

  從得知患病以來一直沒流下的眼淚竟猝然落下。

  怎么這么討厭的人,也能讓我委屈呢?

  “你怎么了?”媽媽聲音微顫。

  我平靜開口:“胃癌晚期,不到一個月了?!?p>  我說的淡定,媽媽臉上卻瞬間煞白。

  爸爸猛地站起,連熟睡的許輕舟都忘了。

  許輕莫倉皇看向我,臉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一片寂靜中。

  許輕安突然笑起來,像是我講了個大笑話。

  “你連醫(yī)生都收買了,你這張嘴能有句實話嗎?”

  他指著紀嶼川:“她一年能鬧八百次自殺”。

  “割了幾十次脈,胳膊上還是一點傷口都沒有。”

  他沖過來撩起我的袖子,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

  “不信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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