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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色誘哄

第23章 在你下巴上留下牙印的是誰

京色誘哄 若初寧 2154 2024-07-15 12:03:39

  明明最開始急著要離開的人是她,可最先驅(qū)車離開的人卻是周聿白。

  或許是心里憋著氣,周聿白的車子開得算不上規(guī)矩。

  所幸是下雪天,路上的車子并不算多,一個小時不到,車子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停在華府樓下。

  “喲,這是打哪兒來的呀,這模樣像是憋了一肚子氣啊,欲求不滿?”游仲倫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調(diào)侃。

  這不著調(diào)的話,也算是猜中了一半。

  周聿白踹了他一腳,“不會說話滾?!?p>  這幾人,從小玩到大,從小打到大,周聿白是情緒最穩(wěn)定的那個。

  今天少有地發(fā)了火,幾人視線交匯,更是新奇。

  陸時雍給他遞了酒,跟著一同插科打諢:“聿白,今兒個你要不說明白昨晚上是為了哪位美佳人半路撬了我們的局,仲倫可沒那么輕易放過你。”

  “都怪李杳這小妮子,非說舅媽來了,這倒好,出門接個人,自個兒倒是跑沒影了?!?p>  不知是誰又端了幾杯酒過來,一本正經(jīng)地審他:“老四,你是打算坦白從寬,還是打算抗拒從嚴(yán)呢?!?p>  話音剛落,包廂的門卻不適時地被推開。

  一道溫婉的女聲插了進(jìn)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屋內(nèi)沉寂了片刻,馬上有人嬉笑著迎了上去:“哪兒能啊,王大小姐大駕光臨,我們的榮幸不是。”

  場子是挺活絡(luò)的,可偏偏,最該熱情的那個人倚靠在沙發(fā)的一角,跟沒事人似的撥弄著手機。

  王琬沅的臉上帶著恬靜的笑,絲毫沒有因為被周聿白忽視的不適,甚至提著興致跟他們打了幾盤牌,輸出去不少。

  “不來了不來了,這一下午就我輸了?!彼χ鴱呐谱郎掀鹕?。

  她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幾個人挪揄了幾句便也就放她下牌桌去了。

  “聿白,昨晚承良打電話,我聽說你感冒了?”

  王琬沅坐在周聿白的身旁,一邊說著極自然地就將手觸到了周聿白的額頭上。

  周聿白皺了皺眉,將她的手拉了下來,“我好得差不多了?!?p>  王琬沅輕笑了笑,給他倒了杯熱水。

  見他沒接,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好奇地問道:“話說……昨晚在你下巴上留下牙印的是誰?”

  周聿白這才抬眸看向了她,王琬沅的嘴角仍保持著上揚的角度,眼神甚至還有幾分無知的天真。

  “王小姐,咱們婚還沒訂呢?您就那么著急將我身邊的人都清干凈?”周聿白慢條斯理地接過了水杯,溫度剛好能入口。

  他抿了一口,神色自若地回答她剛剛的問題:“我不太記得清了,或許是叫Camilla,又或許是叫Candy,要不您自個兒去查查?”

  王琬沅聳了聳肩,像是早對他的回答在意料之中,她順勢轉(zhuǎn)移了話題:“今晚,兩家一起吃飯,你來嗎?”

  她微彎著腰,一身包臀裙將她的身體曲線勾勒得極為完美。

  周聿白眼中的厭煩轉(zhuǎn)瞬即逝,嘴角溢出的笑意帶著幾絲放蕩的意味,牽著人的手往自己身邊帶:“去,婚姻大事嘛?!?p>  陸時雍和游仲倫在一旁舉著酒杯看戲。

  “他受什么刺激了,你見過聿白這渾樣?這王家的大小姐可以啊?!?p>  陸時雍呷了口酒,大概猜到了周聿白昨晚見了誰,從中覷見幾分端倪,他笑得不懷好意:“打不打賭?”

  “賭什么?”

  “賭這位王小姐能不能成為名正言順的周夫人?!?p>  游仲倫受不得激,“成啊,這不是板上釘釘?shù)氖聝郝?。你說,賭約是什么?”

  陸時雍輕飄飄開口:“京郊那塊地。”

  這丫夠貪心的,游仲倫咬了咬牙,看著沙發(fā)上貼得極近的兩人,心一橫:“成!”

  ——

  宋承良的車子開得很穩(wěn),道路上的雪雖說清得差不多,但跟往常比起來,車子還是開得要慢上許多。

  桑南溪給新手機插上手機卡,一開機,各種各樣的消息就接踵而來。

  “溪溪,昨晚上怎么不接電話呢?”楊蕓有些焦急。

  桑南溪一五一十地答道:“手機摔壞了?!?p>  “你可把我跟你爸爸嚇壞了,那個……”電話另一端變得有些支支吾吾起來。

  桑南溪耐著性子問:“阿姨,您有話直說?!?p>  楊蕓訕笑了一聲,這才試探著問:“你覺得……季之怎么樣???”

  空氣似乎都因為這個問題而焦灼了起來。

  桑南溪看了一眼后視鏡,宋承良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她們在說什么。

  “還行?!?p>  一句中肯的評價,楊蕓的音調(diào)卻不由上揚了幾分:“還行就好!你也別急,多相處相處?!?p>  桑南溪語氣算不上多高興,但到底是應(yīng)下了:“我知道了。”

  連同新手機一起交給她的,還有一個檔案袋,一圈圈細(xì)線順著繞線扣繞開,暗紅色的房本不知在文件袋里躺了多久。

  車子微震,桑南溪的身子不由跟著前傾,檔案袋里被壓在底下的另一份文書也隨之露出了一個小角。

  她將文件抽了出來,看到公證書三個字的時候愣怔了片刻,隨即不屑地將整個檔案袋甩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誰稀罕這些。

  指尖恰好滑到陶季之的頭像上,他們倆的對話框還停留在昨晚他問的有沒有到家。

  她還沒來得及回復(fù),他的電話卻恰巧打了過來。

  “南溪?!苯?jīng)過一夜,這個較為親昵的名字似乎并沒有讓他覺得生疏。

  桑南溪略帶歉意地開口:“不好意思啊,昨晚我手機摔碎了?!?p>  陶季之頓了幾秒,有些緊張地問道:“你人沒事吧?”

  她語氣輕快地回:“要是有事,現(xiàn)在也不能跟你打電話了。”

  陶季之因為工作的事情還要在京北待上一陣,這段對話最終以約定了下一次見面為結(jié)尾。

  掛斷的時候,陶季之的語氣變得有些繾綣:“南溪,我很期待我們下一次見面。”

  桑南溪掛了電話,有些疲憊地將自己深陷入身后的座椅里。

  她閉著眼,腦海中卻不斷品味著剛剛那句話。

  那句話,像是一種對未來的期盼,而期冀那份未來的,不僅僅只是一個人,更多的,是兩個家庭。

  而她,并不擅長面對這種期盼。

  在遇見周聿白前,她總是自詡是個不婚主義者。

  桑明德聽到她的話,總是笑著打趣:“等到你遇見你喜歡的人,就不那么想咯。”

  的確遇見了,愛上了,想結(jié)婚了……然后,她險些把自己也給搭進(jìn)去。

  同樣的錯誤,她總沒有犯第二遍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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