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去縣中醫(yī)院看看
文河一邊吃一邊盯著文沁看:“妹,你額頭咋回事?”
解桂秋伸手去夾炒雞蛋的手頓時都心虛的收了回去。
文沁有一些好笑的看她鵪鶉的模樣:“昨天晚上睡覺從床上滾了下去,腦袋磕了一下?!?p> 文河拍腿:“我就說嘛,這張床還是小了,你打小睡相就不好。下次我還是尋摸一點木頭,給你打一張大床。”
文沁給了他一個白眼:“你才睡相不好呢,我只是意外,意外懂不懂?”
文沁突然頓了下:“三哥,待會兒要不你陪我去醫(yī)院一趟?”
文河立馬緊張:“怎么了?頭暈嗎?”
文沁裝作不好意思:“我聽說縣里的醫(yī)院有辦法看我臉上的這些紅疹,我想去問問?!?p> 其實文沁的五官底子很好,就是這痤瘡太過明顯了,一個個紅疙瘩。
文家人是不嫌棄的,不過女生愛美,文河心里有點酸酸的,這妹妹結了婚,到底是不一樣了,女為悅己者容,古人誠不欺我。
“行,吃完了我陪你去?!?p> 解桂秋從昨天晚上開始大喜大悲,又剛剛從鎮(zhèn)上走了一圈回來,雖然很想去縣里面見識見識,但實在是累的慌。
文沁就讓她在家里午睡兼看家:“要是再敢進我房間拿東西,看我怎么收拾你?!?p> 解桂秋看著廚房里已經(jīng)堆起來的糧食,縮縮脖子:“我就老實的睡覺,睡覺行了吧?”
“今天晚上我們可能不回來了,記得鎖好門。”
解桂秋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
文河沒有自行車,騎的是文沁的那輛,上車前文河看著文沁只戴了帽子手套,下車忍不住用圍巾給她圍了幾圈。
這才載著文沁就往縣城去。
去縣城的路都是沙子路,比河邊那些泥濘的土路好多了,文河又力氣大,騎起來飛快。這不到兩個小時,兩人就到了國營棉紡廠的門口。
他們的大姐文潔就在棉紡廠,和姐夫張忠心夫妻兩個都是正式工。他們要去醫(yī)院找醫(yī)生,還得找大姐夫幫忙。
文沁印象里的大姐夫,已經(jīng)是后世大企業(yè)家的模樣。
文爸爸過世以后,文潔就發(fā)狠了心跟豬油蒙了心的文沁斷絕了關系。反倒是逃過了一劫。
做銷售的大姐夫在棉紡廠倒閉以后開始單干,最終做成了大企業(yè)家,大姐一家日子幸福美滿。
文沁遠遠地看過一眼,沒有去打擾他們。
如今再見大姐,文沁沒來由有些心虛和慚愧。
不過文潔卻不知道她這點心思,聽到小弟在那邊嘰嘰喳喳,文潔看了一眼從小跟她不親的小妹臉上,最后卻是皺著眉:“胡鬧,撞了腦袋不處理,想的都是些有的沒的?!?p> 文沁被文潔拉著往醫(yī)院去,聽著她板著臉叨叨,若是上輩子,她就一臉不耐煩甩手走人了,但是現(xiàn)在她只覺得心里暖暖的。
文潔從小就自強獨立,能進棉紡廠找到現(xiàn)在的丈夫都是自己辦的。
文家老爹和三兄弟從小都圍著文沁轉,對這個肩負母親責任把弟妹拉拔大的大姐,尊敬敬畏居多,親近不足。
文潔似乎也無所謂,對文沁也是不近不遠的,文爹說要給文沁搞這個搞那個,她有本事就幫忙搞,沒本事就一口回絕。
直到文沁被鄧榮忽悠的要買彩電買冰箱買洗衣機,文爹不得不出海去搞貨。
結果人和船都沒回來。
文潔二話不說跟家里其他所有人都斷了聯(lián)系。
“只要你們還管文沁,就跟我斷了,二選一。”
三兄弟都選了文沁,然后一個個都走上了被鄧榮害死的路。
文潔似乎一直無動于衷。
文沁在偶爾難免會怪罪姐姐的無情。
但是想起父兄,又覺得自己實在是沒有資格。
文潔可不知道文沁心里百轉千回的什么,而是還在教訓弟妹。
她知道弟妹對自己都是畏懼居多,平日里都是在鄉(xiāng)下也不來縣城,難道逮到了機會,她是絕對要把自己想說的話給說個清楚的,至于他們兩個聽不聽,她管不著。
“既然結婚了,就好好跟解家小子過,那個小子上次來縣城還給你姐夫帶了手表,是個能來事的?!?p> “現(xiàn)在才知道對自己的臉重視起來,倒也不晚,但是都結婚了,臉不能當飯吃,先把你這個腦袋治治?!?p> 文沁有理由相信大姐這劇治治腦袋是一語雙關,但是她沒證據(jù)。只能微笑著應和。
今天文沁太乖了,乖的讓文潔有點不太適應。
“今天怎么這么聽話?”文潔很是疑惑地看著文沁。
文沁故意露出八顆牙齒的假笑:“姐姐教訓的是,妹妹都聽著呢。”
文潔呸了一口她的搞怪:“以后過日子可不能再這樣大手大腳的,畢竟不能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了,聽說還有個未出嫁的小姑子,讓著點,等結婚了嫁出去了礙不著你,對她好些還能有個好名聲。”
三個人被文潔絮絮叨叨地拉著就到了縣中醫(yī)院。
縣里最好的醫(yī)院當然是人民醫(yī)院,但是人民醫(yī)院實在人太多了,附近好多縣的人都喜歡來江城人民醫(yī)院看病,要約個號特別難。
文潔在中醫(yī)院有認識的醫(yī)生,是她廠里小姐妹的對象,倒是更方便一些。
許醫(yī)生看了一會,問了幾句就下了結論:“只是皮外傷,應該沒傷到腦子,若是這兩天覺得頭暈惡心,到時再來。”
文沁習慣了后世動不動做全身檢查的行為,這會還有些不放心:“不用做個ct什么的?”
許醫(yī)生都樂了:“文潔你這個妹妹見多識廣啊,還知道CT???可惜咱們這個小醫(yī)院,買不起這么貴的設備。你要做,得去隔壁滬市。”
文潔忍不住拍了文沁一下:“又是去哪里聽來的莫名其妙的東西?!?p> 文沁瑟縮了一下,吐了吐舌頭,轉而跟許醫(yī)生說道:“那我臉上這些,能開藥膏涂一下嗎?我不想留印子。”
上輩子不知道這個東西其實是種病,可以涂藥的,自己在家里又扣又抓的留下了好多印子,雖然妨礙不是很大,但是總是遺憾。
許醫(yī)生這會就變成表揚了:“小姑娘不錯,不會晦疾避醫(yī),這可是到我專業(yè)了,藥膏那是西醫(yī)的東西,要是愿意,我給你開點藥內(nèi)服?!?p> 一聽要吃中藥,文沁難免有些躊躇,不過最后還是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