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今天的一切都不正常
陸霄霖原本根本不記得陸曦月的生日,也從沒想過為她辦什么生日宴的。
自從創(chuàng)辦了陸氏集團,他就很信風水命理,對這個災星附體倒霉成性的女兒,他恨不能離得遠遠的,實在不愿多看一眼。
之所以會想起籌辦這生日宴,一部分原因是為了那個預言。
大概兩年前,許涵鈺曾找過一位高人為陸曦月看相。
那位高人說,陸曦月命格特殊,十八歲前多災多難、運勢艱難,但十八歲成人后卻會轉(zhuǎn)大運。
轉(zhuǎn)運后的陸曦月命格貴重,不僅自身運勢貴不可言,而且會給至親之人帶來空前的氣運。
當然,這些年陸霄霖厭煩了許涵鈺與陸曦月母女,對于這轉(zhuǎn)運一說只是將信將疑,但不妨一試。
如果真如高人所言,陸曦月十八歲后轉(zhuǎn)了運,這生日宴就算是給她的一點甜頭。
幾日前他告知陸曦月要為她辦生日宴,陸曦月可是難以置信,又驚又喜之下幾乎是感激涕零。
這樣給點甜頭就受寵若驚的性格,陸霄霖很是滿意。
他確信即便日后陸曦月真的轉(zhuǎn)了大運,也絕對可以輕易拿捏控制。
而另一個原因,也是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許家。
許涵鈺瘋了之后,他娶了鐘晴過門,許家對他的扶持就不像以前了。
雖說沒有斷了與陸氏集團的重要合作,但對他的態(tài)度卻淡了很多,也不再牽線介紹新的業(yè)務。
陸霄霖知道,娶鐘晴過門這件事許家雖說算是默許了,但終究心里還是介意的。
陸曦月的生日宴正是個機會,可以趁機表現(xiàn)對陸曦月的重視,維護與許家的關(guān)系。
不管是從哪個角度看,對陸霄霖來說,辦這場生日宴都是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
晏時璟身后的時朗聽了陸霄霖的邀約,面上雖然沒什么表情,心里卻是嗤之以鼻。
這位陸總真是好打算,算盤珠子都快崩到他臉上了!
他們少爺是什么身份,每天眼巴巴想要宴請款待的人可以從海岳市排到法國,他們少爺這幾年應邀過的次數(shù),一只手都數(shù)得過來。
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陸氏,萍水相逢的關(guān)系,這位陸總更是少爺最討厭的那種唯利是圖的人,什么身份,竟然妄想借少爺?shù)膭?、攀上他們晏氏集團?
真是白日做夢!
時朗心里還在喋喋不休地鄙視陸霄霖,耳邊卻驀然傳來晏時璟清冷醇厚的聲音。
“好?!?p> 簡單一個字,時朗卻覺得好似晴天驀地一個炸雷,震得他瞬間愣神。
“哎哎,感謝晏總賞臉!感謝晏總賞臉!”
陸霄霖先是一愣,然后立時欣喜若狂,一張圓臉漲得通紅,“那陸某今晚可就期待晏總大駕光臨了!哈哈!”
據(jù)說這位晏總一向冷淡的很,尋常人很難約到,他本來只是想試一試,沒想到晏時璟竟然真的肯答應。
“晏總慢走!陸某就不送您了!您慢走!”
晏時璟不再多言,微微點了點頭,就轉(zhuǎn)身離開。
跟在晏時璟身后的時朗目光呆滯,還沒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不是,他不是在做夢吧?
還是少爺今天吃錯藥了?
明明平時最是注重效率,對任何無關(guān)的人和事都從不關(guān)心的啊。
可剛剛突然決定去探望那個從沒見過的陸小姐,延誤了集團會議不說,還一反常態(tài)開口為陸小姐出頭。
剛剛……還應下了陸霄霖的邀約。
他們少爺上一次應邀參加宴會是什么時候來著?已經(jīng)久到他都記不得了。
晏時璟這一通操作下來,著實是把時朗看懵了。
難道是……
他們少爺之前見過這位陸小姐,喜歡上人家了?
這個念頭才剛剛冒出來,瞬時就被他直接否定了。
他們少爺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和單身漢,這幾年來集團生意做得風生水起遍地開花,但卻從不近女色。
別說女色,就連家里養(yǎng)的狗都是公的。
在少爺?shù)难劾?,女人和男人好像沒什么區(qū)別,再漂亮、氣質(zhì)再特別的,也沒見少爺給過半分眼色。
如果少爺真能輕易看中哪家姑娘,也不會母胎solo了這么久。
更不會因為一直沒有女朋友,天天被老爺子甩臉子了。
再說剛剛?cè)ゲ》坷锾酵臅r候,也沒見少爺對那位陸小姐特別關(guān)注啊。
時朗百思不得其解,看著晏時璟走在前面身姿挺拔的背影,滿心疑惑地搖了搖頭。
不正常!
今天的一切都不正常!
…
晏時璟離開沒多久,陸霄霖就帶著鐘晴與陸萱語離開了醫(yī)院。
離開前,陸霄霖隨意安撫了陸曦月幾句,便讓她出院后趕快回家,好好準備參加晚上的晚宴。
絲毫沒想到她失憶了需要留人照顧,也沒有想要帶她一起回去的意思。
陸曦月心里一陣冷笑,但沒有多言,而是乖順地應了下來。
她沒有再提剛剛差點被陸萱語掐死的“委屈”,也沒有非要鬧著讓陸霄霖為她主持公道。
因為她知道,鬧也沒用。
即便陸霄霖相信了剛剛是鐘晴與陸萱語設計要教訓她,也絕對不會為她說話。
她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對于之前遭受的鐘晴母女倆的欺辱,簡單收了點利息。
而且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今天醫(yī)院里發(fā)生的事一定會被傳出去。
今天本來就是趁機發(fā)揮,自然要見好就收。
在當下的時間,在醫(yī)院這種場合,再鬧下去和陸霄霖撕破臉,毫無意義。
反而會讓陸家對她有所防備。
鐘晴與陸萱語離開前,咬著牙狠狠地瞪了陸曦月一眼,眸中滿是寒意。
晏時璟離開后,她們母女倆也和陸曦月一樣,對剛剛發(fā)生的事沒有再提。
陸霄霖正在氣頭上,剛剛又被晏氏那個總裁當面內(nèi)涵了一番,她們自然不會傻到主動提起剛剛的事,再觸陸霄霖的霉頭。
今天這個暗虧,她們只能先咽下了。
與其想著讓陸霄霖為她們做主,懲罰陸曦月,還不如想想回到家后怎么應對陸霄霖的怒火。
待陸霄霖與鐘晴母女離開,陸曦月立刻換好了衣服,去辦理出院手續(xù)。
她來到這一層的護士站,卻遠遠看到負責她的那個小護士正在被人訓斥。
小護士眼淚汪汪,滿臉委屈,緊緊咬著嘴唇。
而訓斥她的人看著四十幾歲,看那罵人的氣勢,應該是護士長。
護士長一手叉腰,另一只手不停地點著小護士的腦袋,語氣很兇。
“你是榆木疙瘩腦袋嗎?還是值班值傻了?連陸總夫人都敢得罪?”
“陸夫人是什么人你知道嗎,是你得罪不起的有錢人!你今天得罪了陸夫人和她女兒,萬一陸夫人投訴,我都要被你連累!”
“你自己找死,不要連累我好不好!”
“可是……剛剛陸小姐真的被她們欺負……”小護士眼淚一連串地掉,極小聲地想要解釋。
“那又怎么樣?人家的家事,你管得著嗎!”
見小護士還敢還嘴,那護士長聲音更大了,“那位陸小姐病殃殃的,以前也經(jīng)常來咱們醫(yī)院,從沒見陸家有哪個人重視過!照顧過她的護士那么多,也沒有哪個像你似的多管閑事!”
“醫(yī)院付你工資是讓你做好自己分內(nèi)的工作,這些有錢人家的私事,是你一個護士該操心的嗎!”
“你得罪了人還敢頂嘴,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陸曦月站在走廊拐角處,眸色瞬時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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