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戰(zhàn)王
“?。“。“?!”
在太子府的庭院之中,蕭氏正遭受著前所未有的羞辱。她趴在冰涼的地磚上,被兩名粗使婆子牢牢按住,身后傳來陣陣木板擊打肉體的沉悶聲響,每一下都讓她痛不欲生。她的臀上已是皮開肉綻,鮮血淋漓,痛楚幾乎讓她昏厥過去。而更為讓她難以忍受的,是周圍那些貴婦們幸災樂禍的目光和竊竊私語,她們曾經(jīng)的敬畏與奉承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嘲諷與奚落。
蕭氏一直自持身份甚高,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如此狼狽的一天。她曾經(jīng)看不起那些身份低微的女眷,如今卻在這眾目睽睽之下遭受如此酷刑,顏面盡失,尊嚴掃地。
五十大板終于打完,蕭氏渾身濕透,仿佛剛從水中撈出一般。她臉色蒼白如紙,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被兩名婆子架著勉強支撐。
“孽女!這下你滿意了!”慕丞相怒氣沖沖地走了過來,他憤怒地瞪著慕子卿,一巴掌猛地甩向這個他視為恥辱的女兒。然而慕子卿卻靈活地躲開了,那一巴掌重重地落在了蕭氏的臉上。
“??!相爺?!笔捠贤春粢宦?,捂著臉頰踉蹌后退。
慕丞相眼中閃過一絲凌厲之色,他怒喝道:“閉嘴,你這個蠢貨!”
“女兒不懂爹的意思。差點被害死的是我,被搶走婚事的也是我。女兒只想要一個公道,難道這也有錯嗎?”慕子卿站在一旁,眼神清澈而堅定。她看著慕丞相,聲音平靜而堅定地說道。
慕丞相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虛,他惱羞成怒地吼道:
“都回去禁足三個月!”
然而慕子卿卻并未就此罷休,她再次開口問道:“那女兒的嫁妝呢?”那些嫁妝都是她母親和外祖精心籌備的,每一件都承載著深厚的情感與回憶。如今卻被抬進了太子府,成為了別人的嫁妝。
此時,剛送走帝后返回的上官逸聽到了慕子卿的話。他本就陰沉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冷冷地說道:“本王還會貪墨你那點嫁妝不成?待會就讓人給你送回去!”
慕子卿挑眉,起身行禮道:“多謝太子殿下。您見多識廣,自是看不上那些俗物?!?p> 上官逸胸中淤堵難消,他并非看不上那些嫁妝,而是那些嫁妝中不乏珍品,尤其是那幅云清大儒的真跡,更是千金難求。如今卻因為這些紛擾而雞飛蛋打,他越想越氣,看慕子卿也越發(fā)心煩。
“都滾!”他怒喝一聲,轉(zhuǎn)身離去。
太子府門外,一輛馬車靜靜地停在人后。車上的男人微閉著眼,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腿,似乎在思考著什么。他的耳邊傳來墨竹的回話。
“這丞相府大小姐,倒有些意思?!?p> “是,她不僅退了跟太子的婚事,還攪和了太子和三小姐的婚禮,讓兩人顏面盡失。”
男人緩緩睜開眼睛,拉開車簾看向窗外。此時慕家人正好走出來,一個濃妝艷抹卻極為熟悉的面孔映入他眼中。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似乎對這個女人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他的手指微微一頓,隨后移開視線,墨竹在心底暗自搖頭。他們的主子,向來是個對容顏極為挑剔的人,曾言,目睹丑陋之景,無異于對眼睛施加酷刑。
令墨竹始料未及的是,這位行事果決的丞相千金,品味竟如此俗艷,恐怕難以入得他們主子的法眼。
“戲都看完了,走吧?!?p> “是!”
正當墨竹準備調(diào)轉(zhuǎn)馬車之際,一匹狂躁的馬匹突然從對面街角沖來。太子府門前本就人潮涌動,那馬匹橫沖直撞,數(shù)輛馬車被撞得東倒西歪,車上的女眷紛紛跌落,孩童們躲避不及,慘遭馬蹄踐踏。
“凌兒!”
榮國公夫人葉氏在丫鬟嬤嬤的攙扶下勉強起身,眼見年幼的兒子被馬匹狠命踩踏,鮮血從口中噴涌而出,她驚惶失措,幾乎站立不穩(wěn)。
“凌兒,你看看娘,快看看娘?。 ?p> 寧江凌已疼得昏厥過去,稚嫩的臉龐因痛苦而扭曲,緊鎖的眉頭昭示著他正承受著難以言喻的折磨。葉氏用帕子擦拭著兒子嘴角的血跡,雪白的帕子很快被染紅,鮮血依舊不斷涌出,令她頭暈目眩。
“楓兒,別嚇娘,快叫太醫(yī)!”
榮國公府的下人們面露驚恐,小少爺是府中的心頭肉,若有個三長兩短,他們恐怕難逃一死。眾人焦急萬分,撥開人群,慌慌張張地向外跑去。葉氏勉強穩(wěn)住心神,俯身欲抱起孩子。
“住手!”
一聲清冷的女聲從不遠處傳來,葉氏的動作戛然而止,抬頭望去,只見慕子卿快步走來。
葉氏眼中閃過一絲嫌惡,她對這個性格強勢、舉止粗鄙的慕小姐從無好感,此刻見她竟想阻止自己救子,更是心生不滿。
“若不想讓他喪命,就不要再去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