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真千金奪回萬人迷劇本(7)
“微寶這是怎么了?誰欺負(fù)你了?”
一位身穿香奈兒春夏高定系列連衣裙的美婦人,正滿臉擔(dān)憂的抱著方微微柔聲安慰。
珍珠色的面料剪裁合體,珠羅紗點綴于領(lǐng)口,與英國王室流傳出來的藍寶石項鏈遙相呼應(yīng),女人舉手投足間都是用金錢捧出來的優(yōu)雅與恬靜。
“乖女兒不哭,跟爸爸說,爸爸給你做主?!?p> 一旁英俊大叔皺起眉頭,他穿著意大利頂級工匠制作的灰色西裝,袖口露出的手表都是無數(shù)名表收藏家一生難得一見的百達翡麗紀(jì)念款。
一想到方微微替自己享受這么多年潑天富貴,她在這邊鮑魚龍蝦、馬爾代夫,自己卻在那邊風(fēng)吹雨打,田間村姑。
這個氣就不打一出來。
她招呼也懶得打,扭頭便往別墅里面走。
卻未曾想,剛抬腳走出幾步,司機就告密。
將她坐車前的話學(xué)給了爸媽聽。
方延慶登時變了臉色,“站??!”
一聲驚雷般的怒喝,裹挾風(fēng)刀霜劍的威壓。
男人不僅在商界叱咤多年,年輕時還在部隊歷練過幾年。
如今氣勢一旦傾瀉而出,常遇這具身子瞬間不聽她指揮,被迫原地站定。
腳步聲越來越近,常遇背后冷汗涔涔。
按照原書中方延慶一貫偏心的尿性,他肯定又要以自己不尊重“姐姐”為理由,罰她去跪祠堂。
若是原主便乖乖去了,但她又不是原主,她才不去!
忽然,青黑的光線下,出現(xiàn)一道略顯佝僂的身影,隨后跟著兩位保姆。
【統(tǒng)子,快出來,前面那位老太太是誰?】
【宿主,那位是奶奶,跟原主的關(guān)系一般,對原主的印象是老實孩子,不怎么說話?!?p> 【那她對方微微什么評價?】
【驕傲、自私,一直覺得她不像方家的孩子。】
姜還是老的辣??!一眼就識破方微微比城墻還厚的偽裝。
要是激起她的舐犢之情,那她不就在方家有了依靠?
思及此,常遇像離弦的箭一樣,拔腳就跑。
邊跑邊帶著哭腔:“奶奶疼我!奶奶!”
老太太臉上每條褶子都寫滿不解,平時幾棒子也打不出一個屁的丫頭怎么了?
居然會哭天搶地的向自己尋求庇護?
常遇一把抱住她的腿,毫無形象的跪坐在地,哭得比方微微還要驚天動地。
“奶奶~爸爸又要罰我,你幫我求求情吧,我不想再跪祠堂了,上次跪完祠堂,現(xiàn)在膝蓋上的青腫還沒消呢,奶奶你最疼孫女了,對不對~”
身在豪門,所有孩子自小被教導(dǎo)含蓄知禮,年齡尚小時還會繞著她身邊撒嬌,長大后便少與她親近。
如今看見一向寡言少語的孫女在自己面前哭得如此委屈,又想起她早年流落在外,她爺爺臨死前還遺憾她沒能回來見最后一面,一顆枯槁的心臟好像重新煥發(fā)生機,震顫不已。
“你這孩子,怎么哭成這樣……你哭的奶奶心都要碎了。”
方老太太抖著嘴唇,蒼老的眼睛紅成一片。
聞聽此言,常遇知道自己賭對了。
“媽,你別聽她亂說,是微微今天狀態(tài)不對,剛回家就哭,所以我想問問她,在學(xué)校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誰知道她掉頭就跑來跟你告狀!”
方延慶面色鐵青,又氣又窘,礙著老太太的面沒辦法發(fā)作,只一個勁瞪著常遇。
“聽你說,你是認(rèn)為遇兒欺負(fù)了微微?”
老太太將抽抽噎噎的常遇扶起,看向方延慶時已換了副語氣,不怒自威。
“兒子沒有那個意思……”
方延慶急忙辯解,身價過億的董事長在母親面前,一著急就慌得像個孩子。
“但是,這兩個孩子向來不對付,我不得不這么想……”
眼覷老太太的臉色越來越差,方延慶立刻禁言。
但向來與婆婆齟齬不斷的安瑤卻根本不在乎這些,腳蹬一雙細(xì)高跟,拉著方微微,氣勢洶洶的站定,向常遇開口。
“你給我過來!長本事了?還敢跟奶奶告狀了?”
她一把拽開常遇,一面向老太太解釋:“媽,孩子的事情你就別管了,身體要緊,我跟老公一起處理就好?!?p> 這要是被她拽走,自己還有活路?
那必不能?。?p> 是以,常遇哭著掙脫開安瑤的手,“我不要!你們只會偏心方微微!我要跟奶奶在一起,只有奶奶疼我!”
她像一只受盡虐待的小貓咪,顫抖著身子縮回方老太太后面。
“你!你這孩子怎么不講良心,怎么跟你媽媽說話呢?”
方延慶將安瑤攬進懷里,一雙鷹眼像要吃人一樣的瞪著她。
從常遇的視角看,方微微在他們懷里緊緊依偎著,就好像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都別吵了,我老了但還沒死呢,還能做得了主,既然遇兒說你們夫妻倆不公正,那今天就讓老身來判判,誰對誰錯?!?p> 方微微明顯心虛的晃了下身子,口中囁嚅道:“不用麻煩奶奶,我沒受什么委屈,就是這些年我被爸媽保護的太好了……內(nèi)心有些脆弱,妹妹肯定不是有心說我的……”
弦外之音是,常遇的確對她說了難聽的話,但是她現(xiàn)在看在爸媽的面子上不計較了。
但老太太可不接她的茬,冷聲道:“有心無心,待會都扒出來晾晾,我聽一耳朵就知道?!?p> 方微微哪敢真的對簿公堂,她那搬弄是非的本領(lǐng),仗著爸媽寵溺自己當(dāng)然無往不利,但老太太是不偏私的,她那一套茶言茶語完全無效。
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她不敢再說學(xué)校發(fā)生的事情,只聲若蚊蠅的說出方才常遇上車前讓司機改稱呼一事。
“就這點子事,也值當(dāng)你哭成那樣?”
老太太皺眉看她一眼,目光轉(zhuǎn)向方延慶,“你也是,不問清三七二十一,就吼孩子,瞧把遇兒嚇得,像小羔羊似的?!?p> 她摸了摸常遇的手,渾濁的眼睛閃著淚光,似乎在心疼,“現(xiàn)在都還發(fā)著抖呢,你們這對不負(fù)責(zé)任的夫妻,自己親生孩子丟了十三年才尋回來。”
“不喜歡她便也罷了,還動不動讓她跪祠堂,領(lǐng)家法,要不是她今天找我哭,我都不知道孩子竟然被你們害得這樣苦!”
“媽說的是,我跟老婆以后一定注意?!?p> 方延慶見老太太這樣護著常遇,也只能低身下氣的賠不是。
“媽,您以身體為重,我們知道錯了,先吃飯吧?!?p> 雖然心里不服,但在丈夫面前,安瑤還是對婆婆極盡恭順。
一頓飯吃得常遇食不知味,滿腦子都是方延慶跟安瑤怒氣沖沖的臉。
明明他們是缺席自己成長的人,為什么能那樣心安理得的站在方微微那邊呢?
夜晚,她躺在床上,聽著自己錄的翻唱歌曲。
一個念頭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大腦——在父母眼中,討自己喜愛的孩子才是孩子。
很顯然,方微微在孤兒院長大,從小看著小朋友賣力討好來領(lǐng)養(yǎng)孩子的夫妻,因此她也耳濡目染的知道,該怎樣表演做一個父母需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