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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與白:酒壺

黑與白:酒壺

一天半斤枸杞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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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05-10上架
  • 8745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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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黑與白:酒壺 一天半斤枸杞 4146 2024-05-10 15:49:56

  我得了絕癥!

  但我每天早上都會順手帶一屜包子給橋洞下的一個乞丐。

  老乞丐吃著包子,打量了我一眼,“你不是一個短命的人!”

  他順手將一張銀行卡扔給了我,說道,“這一百萬你拿去治病,不夠再來找我?!?p>  1

  我提著兩籠包子來到了一個只有左手的乞丐的面前。

  “我得了絕癥,治療費還沒湊夠,以后不能再給你送包子了?!?p>  乞丐嘴里塞滿了包子,“你不是一個短命的人?!?p>  然后轉(zhuǎn)身從身后拿過來了一個破袋子,在里邊翻找一會兒后,拿出一張卡扔給了我。

  “吶,里邊的錢夠你看一陣子病了,花完了再來找我?!?p>  ……

  “您都是這么大氣的么?”

  我捏著手里的銀行卡,一臉錯愕地說道。

  “我做乞丐是因為我喜歡做乞丐,不代表我賺不到錢,但我知道,你是真窮,買包子都一直買素餡的?!?p>  乞丐一臉略微抬頭,輕蔑的瞅了我一眼,往后一躺,閉上眼睛便不再理我了。

  我去,我居然被一個乞丐給Diss了?

  一年前,他餓暈在了街上,我救了他。

  自此之后,每天都會來給他送包子。

  可一年來,他這是第一次跟我說話,我還以為他是個啞巴呢。

  “哦,對了,不用還了,這些錢你不花我也就扔了。當(dāng)然,你也還不起?!?p>  我,“……”

  傷害性挺大,侮辱性也極強(qiáng)。

  “快治病去吧,別放棄治療?!?p>  這乞丐…用詞兒還挺潮的你說氣人不。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狠狠的看了他一眼,拿著卡就離開了。

  剛巧路過一個取款機(jī),我把卡放進(jìn)去一查。

  緊接著我像被雷擊了一樣杵在了那里。

  卡里居然有…一百萬。

  做乞丐現(xiàn)在都這么卷了么?

  將來我一定會還他的,但眼下,活命要緊。

  2

  我去醫(yī)院接受了治療。

  醫(yī)生告訴我,“我給你申請的社會補助和醫(yī)院補助都批下來了,以后你的治療花不了幾個錢。

  安心治療吧以后,放松一些,你還年輕?!?p>  哈,我這是要轉(zhuǎn)運了么?

  一年多的折磨讓我身心俱疲,我決定獎勵自己一天的假期。

  帶上我塵封已久的小魚竿,來到了鄉(xiāng)下的一條河邊。

  坐在斷橋上釣起了魚,不知不覺,天都已經(jīng)黑了。

  魚又上鉤了,我趕忙收線。

  “把老子放回去。”

  誰在說話?我猛然的往四周看了看,沒人呀。

  “別拉了,疼疼疼…疼死老子了。趕緊的,把我放回水里去,老子要憋死了,你個賤人?!?p>  我慢慢的轉(zhuǎn)過頭,一臉驚恐的看著那條魚…

  臥槽。

  我頓時嚇得連魚竿都扔進(jìn)了水里,身體像安彈簧一樣直接在原地跳了起來。

  “汪汪汪,嗨,兄dei,你錢包兒掉地上了。”

  驚魂未定的我,再次轉(zhuǎn)頭往旁邊看去。

  只見一只流浪狗,吐著自己的舌頭趴在我的不遠(yuǎn)處,用它那兩只狗眼盯著我,時不時地瞅一眼地上。

  “見鬼了!”

  這是我一年來,感覺身體最好的一次。

  我撒起腳丫子,蹭的一下就竄了出去。

  可好死不好地剛巧踩到了腳下的馬扎,整個人頓時摔飛了出去,直接趴在了地上。

  這時,一個突兀的聲音從我的頭頂響起,“你沒事兒吧?你沒事兒吧?你沒事兒吧?”

  這個靈魂三問,怎么這么熟悉?

  我抬起頭看到一個十七八的小姑娘,蹲在我的不遠(yuǎn)處,一臉俏皮地看著我。

  她伸出手,輕輕地放在了我光禿禿的頭頂上。

  瞬間我感到一股暖意遍布了我的全身。

  我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一個古人的裝扮的女孩,穿著一身粉色的漢服。

  一根漂亮的金色發(fā)簪插在她盤起的秀發(fā)間。

  我被她傾國傾城的容貌和奇異的裝扮驚呆了,但不一會兒,我又發(fā)現(xiàn)似乎哪有又有些不對。

  這個地方很空曠,我剛才往四周看過,明明沒有人啊。

  在月光的照射下,我看到了我的影子。

  但她…卻沒有。

  “你…你是…”也不知哪來的力氣,趴在地上的我“蹭”的一下就直挺挺地彈了起來。

  “別怕,我剛才是用小魚和狗狗逗你玩兒的,只是不想讓你傷害它們。我是…”

  她站起身來,似乎還要說什么。

  可聲音卻戛然而止,像遭受到了什么束縛,張著嘴巴卻說不出話來,臉上也露出了一種極其痛苦的神色。

  突然,她像是被什么擊中一樣,整個人在我面前碎裂開來,瞬間化作了點點的星光四散而去…

  “呵呵,魚會罵街了,狗說話了,人隱身了?!?p>  我“啪啪”給了自己兩個耳光,“我他媽指定是做夢了?!?p>  我一邊失魂落魄地笑著,一邊行尸走肉般的往家走去。

  那晚我把家里的所有神像都貼進(jìn)了我的臥室。

  財神,灶王,觀音,等等等等等。

  可還是一夜無眠。

  3

  第二天早上,我驚訝地看到鏡子里的我,頭上居然長出了幾根烏黑的頭發(fā)。

  身體也是感到從未有過的輕盈。

  我頓時想起昨晚那個女孩將手放在我的頭頂時的那股暖流。

  是她…

  想活著的欲望讓我最終戰(zhàn)勝了恐懼。

  之后一連十幾天,我都會來到這個鄉(xiāng)下的斷橋上。

  可她一直都沒有再出現(xiàn)過

  直到一個月圓之夜,我站在斷橋上靜靜地看著水面,突然發(fā)現(xiàn),這里的景色還真是挺好的。

  提起頭望著天空,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看一看夜空了。

  “你得了很重的病?!?p>  一個輕柔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

  我內(nèi)心一顫,但很快我就平復(fù)了下來。

  死我都不怕,還有什么可怕的?

  她的聲音猶如天籟,傳入耳中總讓我渾身都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暢感。

  “是啊,沒幾天可活了,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么么?”

  我側(cè)過頭,看著她。

  月光下的她,真的好美。

  今天的她沒有盤起頭發(fā),隨意地披散在身后,微風(fēng)吹過,隨風(fēng)輕輕舞動著。

  我有一種錯覺,她仿佛全身都散發(fā)著一種淡淡的仙氣。這根本不應(yīng)該是出現(xiàn)在凡間的人。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fēng)拂檻露華濃。

  反觀一臉病態(tài),雙眼深陷的我,弓著腰站在她的身邊,連頭發(fā)都沒有了。

  我還曾經(jīng)認(rèn)為她是鬼,現(xiàn)在想想,真是可笑。

  相比之下,我不是比她更像鬼么?

  “我是…器靈,這條河里,似乎有什么一直牽引著我?!?p>  “什么是器靈?那你…”

  我想要說什么,可就在張嘴之際,她又像上次那樣,突然的消散在了我的面前。

  消失前的她依舊是一臉的痛苦,她似乎非常地猶豫,但最終還是張了張嘴巴。

  雖然沒有發(fā)出聲音,但我讀出了她想說的話。

  “救我”。

  我愣愣地站在斷橋上,死死的攥著拳頭,內(nèi)心怒不可遏。

  這不是斷我活路嘛?

  我緩緩地張開右手,一點星光出現(xiàn)在我的掌心處,眨眼間就沒入了我的體內(nèi)。

  “我一定要弄清楚這一切的真相?!?p>  4

  自那天之后,我的身體似乎越來越好了。

  頭上原本幾根的黑發(fā),變成了一小撮。

  雖然看起來很滑稽,但我沒舍得剃。

  因為對我這個身患絕癥的人來說,這是希望。

  哪怕是在街上,這一小撮頭發(fā)飄在我的頭上,會引起很多人嘲笑。

  我找到了老乞丐。

  隨隨便便能掏出一百萬的人或許很多。

  但能隨隨便便掏出一百萬的乞丐,絕對不簡單。

  “怎么找到她?答案她不是已經(jīng)告訴你了么?”

  老乞丐瞇著眼,斜躺在他那破被子上,淡淡的說道。

  “你是說…那條河?”

  從老乞丐那里離開后,我去買一套潛水的裝備,用幾天的時間簡單學(xué)習(xí)了一下潛水。

  一切準(zhǔn)備就緒后,我再次來到了那條河邊。

  我潛進(jìn)水里,不斷地向四周探索著。

  突然,我感到掌心一熱。

  這讓我回憶起最后一次見到她消散時,落在我掌心的那點星光。

  我不斷地往前探索,掌心也越來越熱。

  此時在河里沙泥里,一個彎曲類似把手的物體引起了我的注意。

  越是靠近它,掌心的炙熱感越是濃烈。

  我不疑有他,上前一把將它抓了起來,握在了手里。

  原本沒入我掌心的星光瞬間透體而出,直接鉆進(jìn)了這個類似把手的物體里。

  我游上岸,帶著它回到了家里。

  老乞丐說過,只要找到了這個牽引她的東西,那么她就一定會再出現(xiàn)。

  果然,我?guī)Щ丶液蟮挠忠粋€月圓之夜,她終于出現(xiàn)了。

  “你遇到了什么事?怎么才能救你?”

  見到她后,我迫切的問道。

  因為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又突然的消散了。

  “我被關(guān)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每天都遭受著焚燒,那個人很可怕,我不知道這會不會給你帶來危險。”

  暗無天日?焚燒?

  一連串的疑問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

  “我怎么才能找到關(guān)押你們的地方?”

  疑問雖然多,但現(xiàn)在不是問的時候,我只要知道怎么救她就可以了。

  “我也不知道那個地方在哪里?!?p>  就在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的時候,一陣敲門聲傳來。

  我一愣,對著女孩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她一個閃身就沒入了“把手”里。

  躡手躡腳的我走到門前透過貓眼往外看去。

  居然是老乞丐?

  我也沒有必要瞞著他什么,找到女孩還是他幫我出的主意呢。

  我打開門,“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這里?”

  “我不是尋著你來的,我是聞著它的味兒來的?!?p>  老乞丐沖我一笑,然后指了指我放在桌上的把手。

  “出來吧?!崩掀蜇ぷ叩阶狼?,輕聲的說了一句。

  問聲后,女孩再次出現(xiàn)在了我們的面前。

  “果然是古玩器靈,真是世間罕見吶。”老乞丐盯著女孩上下打量了一番,嘆聲說道。

  “您老就別感嘆了,快幫我想想怎么救她吧。”我上前一步,急頭白臉地說道。

  老乞丐斜了我一眼,眼神里依舊充滿了鄙視。

  我去,好歹我也穿著白色T恤啊,他破衣爛衫的,憑什么鄙視我?

  想到這里的時候,那一百萬的數(shù)字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在了我的腦海里。

  “算了,鄙視就鄙視吧,一百萬換個鄙視,好像也沒什么委屈的?!?p>  拿人家的手短呀。

  老乞丐也沒有再啰嗦,站在桌邊的他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了一根針,咬在嘴里扎破自己的手指后,把一滴血就滴在了那個把手上。

  “這個把手應(yīng)該是出自那件文物,以前你的消散是他用那件文物的另一部分強(qiáng)逼你回去的。

  現(xiàn)在他不能再束縛你了?!?p>  老乞丐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蒼白,聲音聽起來也有些虛弱。

  “謝謝您?!迸⑽⑽⑶飞硎┒Y道。

  “這么說她得救了?”我連忙問道。

  “不,雖然那人不能再將她強(qiáng)逼回去,但可以殺了她。

  另一部分文玩才是她的主體。

  只要那人將手里的文玩毀掉,那么她就會形神俱滅。

  要想救她,必須讓這件文玩合璧?!?p>  “那可怎么辦?現(xiàn)在對關(guān)押她的地方一點線索都沒有?!?p>  “不用去找,她如此罕見,那人不會輕易毀掉她的。

  他手段又如此高明,我想他一定能找到你們。

  你只負(fù)責(zé)保護(hù)好她就可以了。

  雖說她是器靈,能做到很多人力不可為的事。

  但同樣的,人能輕易做到的事,她未必能做得到。

  但我要提醒你,那個人可能會有點危險?!?p>  雖然老乞丐的話讓我有些擔(dān)心。

  但我怎么也沒想到,他口中的“有點危險”,差點讓我喪了命……

  5

  分別后的第二天,一個陌生人敲響了我家的門。

  “您好,我叫史秋野,很高興認(rèn)識您?!?p>  進(jìn)門后,那人非??蜌獾刂鲃痈椅帐值?。

  “我叫李霍,我認(rèn)識你么?你有什么事?”

  不知為什么,第一次見面,我對這個人,就有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厭惡。

  “您最近是不是得到一件奇怪的東西?不知道可不可以割愛與我?”

  媽的,還真來了。

  怎么看這個人怎么像一副人面獸心的樣子。

  “不能?!蔽抑苯亓水?dāng)?shù)恼f道。

  “你怎么知道我手里有你想要的東西?”我又追問道。

  “哈哈,這不重要,據(jù)我所知您得病了,而且非常拮據(jù),這是一張五十萬的支票,只要您點頭,它就是您的了。

  您考慮一下。”

  史秋野低著頭,雙手將一張支票托在我面前。

  這個姿勢,怎么看我怎么覺得不舒服。

  五十萬?出手還不如一個乞丐大方。

  “這樣吧,我給你五十萬,你把你手里的那部分割愛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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