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下馬威
周苔疑惑地盯著他,打開手機,指著上面的時間,她的手機敲在液晶屏上,似笑非笑地盯著傅行舟。
他們簽了協(xié)議,周苔當(dāng)他的妻子直到溫雅禮回來,傅行舟替她釣出周先鋒。
傅行舟低頭將袖子挽起來,露出全球限量的卡地亞腕表,他的手里把玩著一只素銀戒指。
“溫雅禮走了,”傅行舟臉上有些癡狂。
周苔聽他喃喃,不由得冷笑出聲,“咎由自取?!?p> 傅行舟癡癡地笑起來,他看著她冷酷的臉,想到上輩子她也是這樣的,不可一世。
那件要改變她的事快要發(fā)生了吧,他會讓她心甘情愿跟在她身邊的。
祁麥從傅行舟的桎梏里將周苔牽出來,他擋在周苔面前。
“她是我老婆,”傅行舟霸道地宣誓主權(quán),他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這個身份真好用,比如現(xiàn)在可以站在道德制高點上。
“我當(dāng)然知道,”祁麥像看傻瓜一樣,不過他才不相信周苔會看上這個自大的瘋子。
傅行舟認(rèn)出來這個就是家宴上恐嚇溫雅禮的律師,他瞇起眼睛,在腦海里思索他的身份。
“周小姐自己來說,”傅行舟將話茬拋給周苔,他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但說起話來總讓人感覺在陰陽怪氣。
“你有很多老婆嗎?”周苔答非所問,傅行舟像是粘在她身上的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
“我想要的女人,沒有得不到的,”傅行舟自信非凡,前世如此,上天給了他再來一次的機會,他就是天之驕子,眾望所歸。
“牛啊兄弟,”祁麥豎起大拇指。
“上車周苔,我媽要見你,有關(guān)贊助的事,”傅行舟直接命令道,看周苔不為所動就放軟了口氣。
傅行舟的布加迪威龍斜停在鬧市中間,堵住了后面車的去路。
祁麥脫下衣服擋在周苔的側(cè)面,那些那些攝像頭就對準(zhǔn)了他。
祁麥為周苔打開車門,將衣服墊在座椅上,他則跨步上前,端正地坐在副駕駛上。
傅行舟驚詫,他處變不驚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裂痕。
“家慈邀請我給令妹補習(xí)鋼琴,傅先生不介意吧,”祁麥曲起手掌,交叉疊放在腹前。
“你倒是挑了個好位子,”被他一打岔,傅行舟的好脾氣又沒了。
祁麥揚起眉,他漂亮的眼睛彎了起來,他扭過身子看著身后的周苔,將鐳射紙包裝的水果糖放在她手心里。
周苔將糖塊含在嘴里,車?yán)餁埩舻臒熚侗磺逅乃闵w過。
傅夫人喜歡熱鬧和辦沙龍,為了方便朋友們出行,把周邊的地買下來建了條高速。
傅行舟不習(xí)慣住在偏僻的地方,早就搬了出來。
沈芳容心急火燎地等著兒子回來,這個小子跟那個貧民女孩鬧鬧就算了,結(jié)婚怎么能這么任性。
她可是聽說了,那個周苔雖然是什么比賽冠軍,但這年頭有什么稀奇的,那種爹媽生出來的女兒也能攀得上她家。
沈芳容覺得她真要找菩薩算算了,這么貼著她兒子的都是些窮酸的女人,真是越想越窩火。
“媽咪,你是不是最愛我了,人家有個小小心愿就是……”傅婷宜將拇指和食指捏起放在眼前,沖沈芳容撒嬌。
沈芳容還不了解她自己的女兒嗎?看樣子又是看上了哪款包包首飾。
送她去國外念書也不去,鋼琴學(xué)了三年,連小星星都彈的磕磕巴巴的,一點都不貼心。
沈芳容想到她小時候還是機靈可愛的,怎么長大就笨了,連哥哥也不親,還好女孩子不用繼承家業(yè),吃喝玩樂就行了。
“婷宜你這幾天要把《塞納河》好好練練,到時候也有個拿的出手的曲子,這么大了也要幫幫你哥哥。”
傅婷宜眼里閃過一瞬間的猙獰,沈芳容眨眨眼,她的女兒又是平常乖巧的模樣,心想自己都被氣的眼花了。
“行舟啊,這就是你……”
周苔間接無視了沈芳容,她回來就是拿協(xié)議的。
“站住,你就是這樣對待長輩的嗎?你的家教呢?”沈芳容被那些夫人捧慣了,哪受得了這樣的冷落。
周苔腳步不停,傅行舟一把拽住她的右手,面色陰沉。
“周苔,這是我媽?!?p> 沈芳容見兒子替自己出頭,氣稍微消了一點,這野丫頭果然上不了臺面,連基本的禮數(shù)都不懂。
周苔左手向內(nèi)扭轉(zhuǎn),利用身體的優(yōu)勢,繞到傅行舟身后,剎那,用腳直接踹倒他的左膝,傅行舟重心不穩(wěn),單膝跪在地上,也松開了手。
“說話就說話,為什么老是捏我,”周苔沒心思照顧他家人的情緒,協(xié)議已經(jīng)到期,她要康復(fù)就不能待在這里。
白色的繃帶隱隱約約透露出血跡,祁麥皺起眉,周苔的傷要快點處理,不然血又跟紗布粘在一起了。
沈芳容勃然大怒,在她家里居然敢傷她的兒子,她拍案而起,“你好大的威風(fēng)。”
周苔終于注意到房子里還有其他人,由于職業(yè)的原因,她專注某件事的時候很難注意其他事情。
周苔抬起眉,看向說話的方向,沈芳容動著嘴唇,卻再也吐不出一個字。
沈芳容一驚,這個年輕的女孩子居然有那么冷酷的目光,好像她在多說一句話,這個忍著脾氣的獅子就要咬斷她的喉嚨。
“你是祁麥吧,好孩子這邊坐,”沈芳容面上無光,她居然被個小姑娘嚇住了,還在她邀請的貴客面前。
沈芳容滿意地看著祁麥,這可是她精挑細(xì)選的英年才俊,見到真人比照片還要帥氣,就是一頭金發(fā)有點小孩子心性。
別人不清楚,沈芳容可是明白這個看起來不著調(diào)的男人,手里握著的船只航線,是真正的金山。
想到這里,她看向祁麥的眼神更熱絡(luò)了些。
“小祁,這是我的女兒婉宜,就拜托你幫她補習(xí)一下,她這個榆木腦袋就是死板的很,”沈芳容將傅婉宜往前推,恨不得直接塞祁麥懷里。
“是嗎?傅小姐看起來聰明又漂亮,”祁麥的魅力就是讓人認(rèn)為他說的每句話都是真心實意的。
他不覺聲色地向后退,保持和傅婉宜的距離,他面上雖在笑,可笑意不達(dá)眼底。
沈芳容只要細(xì)看,就能發(fā)現(xiàn)藏匿在深處的嫌棄。
祁麥想著周苔的傷,急于脫身。
突然手機里接到一條短信,將祁麥焦躁的心安撫下來。
[換了紗布,糖很甜]
祁麥打開聊天框,打出一大段子字又刪刪減減,遣詞用句比高考還要謹(jǐn)慎,最后只發(fā)出最平常的問候。
[嗯]
祁麥都能猜出周苔的語氣,她隨手敷衍打出的字,都能看出她自由不迎合的傲氣。
不過傅行舟真的那么容易放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