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戛然而止
夕陽下,竹影瀟瀟,寒風瑟瑟。
男子出神地揮動著手中的長劍,刀起刀落,寒光乍現(xiàn),一滴汗從額間滑落,悄然落入土中。
秦無淵很喜歡這種人劍合一,物我兩忘的感覺,這種純粹的無人打擾的舞劍已經(jīng)很難得了。
竹林中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輕輕嘆了一口氣,看來今天的放松要提前結束了。
長劍一揮,鋒利的刀刃抵住闖入者的脖頸,“沒人告訴你這里沒有命令不可以進來嗎?”
秦無淵眼神冰冷,劍眉緊皺:“你來干什么?”
陸時歡看著近在咫尺的劍刃,僵在原地,絲毫不敢輕舉妄動,但還是鼓起勇氣,回答。
“殿下收留奴婢,奴婢感激不盡,但奴婢不是一個吃白食的人,在殿下收留奴婢期間,奴婢愿做您的貼身丫鬟!”
說到最后陸時歡原本白皙的耳尖已經(jīng)微微泛紅。
秦無淵聞言像是聽了什么有趣的事,他輕輕一笑,收起長劍,抬手撫上陸時歡的臉頰,一字一頓。
“貼身丫鬟——”
秦無淵的聲音本來就比較低沉,刻意壓低后聽起來充滿蠱惑性。
陸時歡臉色微紅,眼中又是羞澀又是抗拒,她向后退了一步。
“殿……殿下,請您不要多想!”
秦無淵看著懸在半空中的手指,上面還殘留著陸時歡的余溫,無趣地收了回來。
“既然如此,”秦無淵收起笑容,陸時歡掃興的反應讓他的興致全無了,他轉(zhuǎn)身向邵陽閣走去。
“那隨你便可?!?p> 一道沒什么感情的回應,就算是秦無淵宣告這個話題的終止。
陸時歡站在原地,眉頭緊皺,這人的性情怎如此多變,這是生氣了?
明明是個令人懼怕的陰狠王爺又是鎮(zhèn)北將軍,他的故事說出來也能止小兒啼哭,怎么老是表現(xiàn)得像個小孩一樣。
“你還站在那做什么,不是要做貼身丫鬟的嗎,還不快跟上來?!?p> 遙遙地傳來秦無淵的聲音,讓出神的陸時歡打了個激靈。
不,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陸時歡搖搖頭,提起裙擺,快步跟上秦無淵的腳步。
“殿下!”
未干的土地有些泥濘,為了不摔倒的同時跟上大步伐的秦無淵,她花了點力氣。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秦無淵似乎放慢了腳步,明明他的步伐要快得多,但是陸時歡一直可以看到秦無淵模糊的背影,不至于跟丟。
當她回過神的時候,已經(jīng)站在一棟小院面前,院前蒼竹叢生,竹竿深綠發(fā)黑,似乎上了年頭,被竹葉掩蓋的匾額上依稀寫著“蒼竹院”三個大字。
字體蒼勁有力,結構舒緩,就是在書法家比都不算太差,陸時歡覺得有些眼熟但是一時記不起在哪里見過。
院內(nèi)簡潔清凈,算得上樸素,這一般看了哪里會認得出這是京城皇宮附近的王府內(nèi)的一間院子,說是郊區(qū)的一間別院還差不多。
但因此有幾分大隱隱于市,人間桃花源的意味。
陸時歡驚嘆于這間院子就是湛王日常的居所,這時,秦無淵開口。
“怎么,覺得太簡陋了?”
“不……不是,奴婢只是覺得這院子別有韻味?!标憰r歡慌忙回答。
“哼,你最好真的這么想?!鼻責o淵不再說什么,幾步走了進去,陸時歡緊隨其后。
室內(nèi)也如外院一樣簡譜,色調(diào)單一,倒真的像隱士居住的屋子。
秦無淵站在一人高的銅鏡前,他向陸時歡招手:“來,為我更衣。”
他剛剛練完劍,全身被汗水浸濕,練功服也緊緊貼在身上,緊致的線條暴露無遺。
陸時歡方才一直極力避免直接與秦無淵對視,可他居然要求自己為他更衣!
陸時歡深吸一口氣,自我催眠,這只是一建很基本的要求,本來就是自己主動要求的……
她睜開眼睛,攥著拳頭,堅定地一步步走向秦無淵。
秦無淵在銅鏡中看到陸時歡堪稱“堅毅”的眼神,差點沒忍住笑出聲,這點事都要下這般決心,還妄稱要做貼身丫鬟,真是自不量力。
陸時歡站在秦無淵身后,秦無淵身上的熱氣拂過她的臉頰,漲得她臉色通紅。
她手指微微顫抖,終于是鼓起勇氣退掉了練功服,秦無淵的后背也完全裸露在她的面前。
陸時歡只覺得自己有些昏呼呼的,她想起了試婚那夜,秦無淵也是要求自己為他脫衣,那時自己比現(xiàn)在還要緊張,而且還非常害怕。
秦無淵只覺得后背癢癢的,陸時歡的手指輕輕碰到自己的后背引得自己一陣燥熱。
試婚那夜,也是秦無淵第一次碰女人,即使心中有防備再怎么說還是不太一樣的。
那晚陸時歡羞赧的臉頰,白皙的軀體,水汪汪的眼睛,不斷在他的腦海中閃過。
看著鏡子中陸時歡羞澀的模樣,也多半想起了那個晚上,秦無淵心一熱,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有了反應。
兩人的呼吸都有些加重。
“動作這么慢,你在看什么?”陸時歡越是害羞,秦無淵越是生起逗她的想法。
“殿……”陸時歡剛想開口,但是秦無淵驀然轉(zhuǎn)身,堵住了她想開口的嘴。
唇齒相依間,秦無淵帶著神志不清的陸時歡倒到了床上。
“唔……”撲面而來的梅香和熱氣讓陸時歡雙腿一軟,一下子沒了力氣,她想反抗,可是自己拍打在對方身上的動作不是調(diào)情,勝似調(diào)情。
終于秦無淵松開了她,而陸時歡則像是被抽干了力氣,倒在床上。
“不要……”她淚眼朦朧地看著秦無淵,但這讓他最后一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斷裂。
“這可是你勾引我的。”秦無淵捏住陸時歡的下巴,再次吻了上去。另一只手也不不安分地向隱蔽的地方伸去。
“啊……殿下……”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又是干柴烈火,就在他們快要發(fā)生什么的時候,忽然敲門聲響起。
“殿下,有要事稟報!”
秦無淵的瞬間頓住,一股無名火生起,但是自己規(guī)定過,不是十萬緊急的事不能來邵陽閣,說明這也不是小事。
他只能黑著臉,套上外衣起身,其實大概是什么內(nèi)容他已經(jīng)猜了個大概。
壓在陸時歡身上的熱氣離開,她逐漸回神,發(fā)現(xiàn)自己正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身上某些地方還被捏得發(fā)疼。
她迅速穿好衣服,羞得不行,欲哭無淚,“既然殿下有要事,奴婢先退下了!”
說完便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