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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姐

第二章 曜變盞

叫姐 匆匆夫人 2056 2024-04-18 10:09:10

  “她你都不知道?是陸老的學(xué)生,你師父的師妹,樓愛濃啊。”另外一個負(fù)責(zé)收禮金的回話道。

  “樓愛濃?”小徒弟掩口,不敢相信:“就是那個陸老當(dāng)成女兒養(yǎng)大,她卻忘恩負(fù)義,還企圖破壞師父和陸老感情的白眼狼嗎?”

  “白眼狼?你是這么聽說的嗎?”

  “難道不是嗎?”小徒弟一臉八卦,繼續(xù)問道:“還有其他的版本?”

  “我也不大清楚,只是聽說她曾經(jīng)可是陸老最得意的門生,后來和你師父競爭傳承人失敗出走,有三年沒回來了?!?p>  小徒弟陡然想起,應(yīng)和道:“我也聽說了,說她當(dāng)時呼聲很高,結(jié)果在最后關(guān)頭,我?guī)煾负鋈怀0l(fā)揮,燒造出了鷓鴣斑。而她的那口龍窯出了事故,別說鷓鴣斑了,就是兔毫盞都沒燒出來?!?p>  小徒弟越說越得意,慶幸自己拜對了師父,那可是鷓鴣斑,燒上百萬件盞才能燒出一個的鷓鴣斑啊,她師父竟然一次就燒成了,而且后面還能穩(wěn)定輸出,起碼要有這樣的好運和技藝,才夠資格做傳承人,配站在陸老的身邊吧。

  “師父!”

  見盧愛蓮正往廳里走,小徒弟忙站起來叫住她:“樓師叔還送了禮物,要不要先檢查一下?”她是真的怕愛濃心存歹意,故意在禮品中放點什么使壞。

  別說她了,就連一直在一旁看熱鬧的嘉南他們也好奇得很。

  結(jié)果禮盒一打開,幾個人都大跌眼鏡。

  “杯子啊,還挺好看的。”

  “是啊,一杯子,一輩子,還說不會祝人家百年好合,這不是心眼挺好的嗎?”

  “你們懂什么?那是建盞!取諧音,劍斬狗男女的意思!”

  嘉南嬉皮笑臉說完,才意識到自己是來參加江生表姐的婚禮的,忙不好意思看向江生,拿著手機給他看。

  “查到了,1402010,確實是咱們學(xué)姐,不過她上了一年就因為家里遭了變故轉(zhuǎn)學(xué)了?!?p>  嘉南的舅舅在學(xué)校教務(wù)處工作,查這種事情倒是方便得很。

  江生低頭接過手機,將圖片上愛濃的一寸照片放大了幾倍,16歲的愛濃面龐比之現(xiàn)在還稍顯青澀,不過眼神已經(jīng)很堅定,透著無限的生命力,仿佛再重大的苦難也無法將她擊敗,看在江生這般對生活已無所求的人眼中,也依舊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鬼使神差的,等他意識再回到現(xiàn)實中來時,手機界面已經(jīng)到了嘉南和他的微信對話框,他竟然把那張照片轉(zhuǎn)給了自己。

  “哐啷——!”

  一陣盆碗掉落在地的聲音回響在大廳里,同學(xué)們立時又發(fā)出了驚訝的感慨。

  “質(zhì)量真不錯,那么高掉地上都沒摔碎,建盞不是陶瓷嗎?”

  “你是真不懂,那是因為里面有鐵胎!”

  “鐵胎?什么鬼……”

  同學(xué)們的聲音漸漸在江生耳邊被消音,他的思緒和視線早被拉到了盧愛蓮那邊。

  只見她不敢相信地盯著地上那只茶碗,嘴里一直喃喃嘀咕著:“不可能,這不可能!她怎么會……”

  正巧這個時候新郎官陸正平出來找盧愛蓮,看到地上的茶碗,當(dāng)即也愣了一下,但他不愧是陶瓷界泰斗,遇事沉著冷靜到在他臉上都看不到多少表情,永遠(yuǎn)神秘得讓人猜不透。

  “怎么回事?”

  “師——是師叔,剛剛師叔來了一下,送了這個盞,師父看了一眼就失神了。”小徒弟撿起盞來,遞到陸正平面前。

  “師叔?哪個師叔?”

  陸正平接也不接,心里卻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樓——樓師叔?!?p>  小徒弟拜師盧愛蓮之后還是第一次跟陸正平正面說話,慌得不得了,頭都不敢抬一下,話剛說完,就感覺一陣風(fēng)從自己身邊經(jīng)過,再抬頭的時候,陸正平已經(jīng)不見了,只留下盧愛蓮一個人還跌坐在地上失神,仿佛比剛剛更傷心了。

  小徒弟也懵了,從她拜師開始,盧愛蓮一直都是溫婉大氣的代表,就如同建盞一般,質(zhì)樸穩(wěn)重,從不因什么事而慌張,真正做到了人器合一,想必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能得到陸老的青睞,成全這段忘年戀佳話。

  此刻的盧愛蓮如此失態(tài),一點也不像她印象中那個歲月靜好的女子。

  她看了看盧愛蓮又看著手中的盞,不解道:“不就是一只茶盞,就算寓意不好,也不至于把師父和陸老氣成這樣吧?”

  身邊人也是被那盞驚到了,到這會兒才來給她解惑。

  “你剛來學(xué)習(xí),不知道也不奇怪,這可是曜變盞?!?p>  小徒弟不以為然,輕笑道:“誰不知道了?曜變盞我又不是沒見過,師父的工作室擺了好幾個,我雖然還沒掌握這項技術(shù),但現(xiàn)在技術(shù)這么先進,燒出幾個曜變盞又算什么稀奇的?”

  她說著,又把那盞翻看了一遍,不屑道:“氣孔這么不均勻,釉面也不怎么好看,技術(shù)也不怎么樣嘛。”

  旁邊人快給她氣笑了。

  “你再仔細(xì)看看,你師父工作室里的曜變盞是電燒的,你手里的那盞可是柴燒的,燒千萬個盞也未必能燒出一個的真正的曜變盞!”

  “啥?”

  小徒弟也一臉驚訝,立即把盞放在鼻翼下仔細(xì)聞了聞,果然有一股淡淡的松香,因為沒有熱茶的激發(fā),要不是她一向嗅覺靈敏,幾乎都要聞不出來。

  “天哪!古法曜變盞現(xiàn)在不是僅存三只,還都在日本當(dāng)國寶?她怎么?她怎么這么有錢啊?”

  “你真是——”旁邊人表示很無語,接過她手上的曜變盞,仿佛看到了無價之寶,兩只眼睛都在冒光,“這是第四只,區(qū)別于那三只的第四只!”

  后面的事情江生并不打算聽下去,他現(xiàn)在對參加婚禮也失去了興趣。

  “禮金已經(jīng)交了,你們進去吃吧,我就先回了?!?p>  轉(zhuǎn)身時他忽然覺得腳下有什么東西硌了一下,竟是一張工牌。

  江生躬身撿起一看,簡短三行,已經(jīng)將愛濃的信息展露無疑。

  清美藝術(shù)學(xué)院陶瓷藝術(shù)與設(shè)計系,助教:樓愛濃。

  “江生,你別開玩笑,你不進去我們怎么混???”

  “嘉南,”嘉南還要強拉著他進去,被江生打斷:“我想好志愿怎么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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