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押送官差的刁難
然而,這次的范景瑞非常堅定?!翱傊褪遣恍??!?p> 就連范千雪也在一旁勸道:“嫂嫂,實際上偷偷練也可以的。這樣還能防著一點(diǎn)兒官兵,或許還能留個底牌。只要有人敢來,我們一定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p> “好吧?”每個人,每個家庭都有自己的秘密,而楚辭也尊重這種隱私,她知道,有些事情,只有當(dāng)事人自己才能夠決定是否分享。
一時間,三人相顧無言。其他人埋頭趕路,氣氛一下便沉重了起來。沒辦法,鞭子甩在身上真的太疼了。
一天下來,范家眾人都感覺身體不是自己的了。
年紀(jì)小一些,甚至顧不得家長的警告,痛哭出聲。
“二姐,我的腳好疼,不會爛掉了吧?”這是范景瑞三叔家的女兒范千微。她自小受盡寵愛,性子天真爛漫,不是矯情,而是真的這么認(rèn)為。
而四叔的景羽,千白,千笑,還有五叔家的,景恒,景亮。他們?nèi)疾粷M十歲,一聽爛腳,直接被嚇得哭了出來。
前世母單的楚辭,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當(dāng)即連連后退。離遠(yuǎn)一些后,快要炸了的腦子終于恢復(fù)了清明。
此時的她才發(fā)現(xiàn),在一群哭鬧的孩童中間,有一個女孩,不哭也不鬧,鎮(zhèn)定得令人心疼。
楚辭悄悄拉了拉千雪的袖子,低聲問道:“千雪,那個女孩是誰?”
“四伯家的千言,和我同齡?!闭f到這里,頓了頓,才繼續(xù)說道:“不過因著是庶女,生母又已亡故的原因,為人木訥了一些。這是四伯娘的原話?!?p> “要我說,千言根本就是知道自己沒靠山,干脆將自己活生生活成一個透明人。”千雪小丫頭小嘴叭叭的,便將范千言的事情說了出來。
楚辭聞言若有所思,看來書中的內(nèi)容很是片面。書中家風(fēng)嚴(yán)謹(jǐn)?shù)姆都?,小妾、庶子,庶女,照樣不缺?p> 甚至,還能讓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看起來十歲不到,明顯受了虐待。這里面是書里沒有提及的。
楚辭感覺自己都快不認(rèn)識“家風(fēng)嚴(yán)謹(jǐn)”這四個字了。連帶著對范景瑞的濾鏡都要碎了!
想到這里,楚辭竟有些恍惚,同時心中升起一絲慶幸,慶幸當(dāng)初范景瑞拒絕了范家的財物。
楚辭心中感慨萬千,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以至于忽略了周圍的環(huán)境,也沒有注意到不遠(yuǎn)處范家?guī)孜环蛉藦?fù)雜的目光。
直到……
“什么,一個木碗竟要十兩?你們怎么不去搶?”一道蒼老的聲音,宛如平地驚雷,在楚辭耳畔炸響。
是范老爺子的?
踏上流放之路,老爺子幾乎未曾開過口,每一次開口,都有著定海神針般的力量。
現(xiàn)在?
而現(xiàn)在,老爺子卻打破了沉默。
相比老爺子的氣憤,官差依舊笑嘻嘻。領(lǐng)頭的大胡子更是放肆,甚至挑釁般地說道:“我們這不是在搶嗎?”
“你……你們……”
楚辭輕輕地?fù)u了搖頭,何必呢?
銀子她沒有,但東西多的是。她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實際上是從空間里取出),一塊雞油黃出現(xiàn)在她手中。
快步走到大胡子面前,“這塊雞油黃未經(jīng)雕琢,價值千金。即便你眼前這位曾經(jīng)身居太傅之位,也只有一塊而已。換嗎?”
“換。”
“不換……”大胡子與范太傅幾乎同時開口,答案卻截然相反。只不過,楚辭和大胡子默契地選擇了忽略范太傅的意見。
他雖然對其他東西不太了解,但對雞油黃還是有所耳聞的。
出發(fā)前,他的頂頭上司兼妹夫一直在尋找這種珍貴的石頭,以期望借此升職。
現(xiàn)在,簡直就是打瞌睡有人送枕頭,他只要托人把雞油黃帶回去,升職肯定是板上釘釘?shù)氖?。更重要的是,還能讓妹夫欠他一個人情,妹妹在家里的地位也能升一升。
大胡子的心里盤算著,底下的人并不知道。他們只知道楚辭的身份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這樣一個人,怎么會有這么珍貴的東西呢?“老大,萬一……”
“萬一,這責(zé)任我擔(dān)了。另外我再給大家一人五十兩?!贝蠛幼砸詾槁曇艉苄?,卻瞞不過楚辭。
底下的官差們并不在乎什么雞油黃,相比之下,五十兩銀子更具吸引力。顯然,大胡子的信譽(yù)似乎不錯。當(dāng)下一個個站在一旁,像看戲一樣看著這一切。
大胡子搞定了同事,轉(zhuǎn)頭便對楚辭道:“拿來吧?”
楚辭可不會慣著他,她把手一縮,微笑著說道:“且慢,先前所言,不過是玩笑罷了?!?p> “如今,這雞油黃的價值何止千金?范家連我在內(nèi),共計二十八人。我還需要一輛驢車、兩口鍋,以及范家每人一個水囊袋。這些要求,不過分吧?”
“不過分?!边@句話大胡子是咬著牙說的。他心里暗暗想著,如果不是以防萬一,他絕對要讓這個女人嘗嘗他鞭子的滋味兒。
現(xiàn)在,他暫且忍她一忍又何妨。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現(xiàn)在,可以將東西給我了吧?”
沒想到,楚辭卻搖搖頭,“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萬一您老高升走人了,小女子去哪兒說理去?!?p> 范老爺子看到這一幕,心中有苦難言。他幾次想開口勸說幾句,但又想到之前的危機(jī)都是楚辭挺身而出,他一個老骨頭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范孟士。實在做不出那種翻臉不認(rèn)人的事情。
想到這里,范老爺子深深地嘆了口氣,緩緩轉(zhuǎn)身離開。不知是不是楚辭的錯覺,她總覺得老爺子原本挺拔的身姿,此刻卻顯得有些佝僂。
或許,在原書中,范太傅早早就去世了。這其中,既有身體上的客觀因素,更多的則是承受不住種種心理折磨吧?
不,不行。老爺子可是這個家的主心骨,多少無形的人脈系于他。所以無論如何也得將老爺子的命給保住了。
想到這里,楚辭再次從空間中取出一塊雞油黃,三步并作兩步來到老爺子面前,“老爺子,您別心疼了。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