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請家法
雖然她對冉笑笑談不上喜歡,甚至在她這樣下套的情況下,江馥甯想的并不是第一時間辯解,而是人的性命。
推開門,走進(jìn)擠滿醫(yī)者的房間里,看著床榻上冷汗如雨下,渾身已經(jīng)濕透,整個人蒼白的像紙頭一樣的冉笑笑,竟然心底忽然生出憐憫之心。
“你們這些庸醫(yī),治不好她,我讓你們陪葬!”許亦辰口不擇言,大聲的叫罵道。
江馥甯剛剛走到他身側(cè),便被他死死的掐住脖子,心跳突然加快!
她揮拳掙扎,但哪里比的上男子的力氣。
“江馥甯,我現(xiàn)在恨不得你立刻死?!?p> 他猩紅了眼睛,在她耳旁恨當(dāng)。
就在江馥甯即將透不過氣的時候,他兀自的松了手,任由她軟綿綿的重重的摔在地上。
江馥甯用盡全力大口大口的吸氣,剛緩過神,便高聲道,“人不是我推的,你發(fā)什么??!”
“不是你,我親眼看到是你,你還敢妄稱?”
“是她自己掉下去的!”江馥甯解釋道。
“你說她自己掉下去,她的心疾才剛剛好,怎么會不知道一但掉入水中可能會再度誘發(fā)她的病,更何況池水這么深,若沒人及時呼救,若不是我在,她怕早就被你坑去了一條命!”許亦辰高高的站著,眼底猩紅的蔑視著看著她,像看一個螻蟻,道,
“還是你要說,她拿自己的命來坑害你?”
江馥甯忽然莞爾一笑,看著最熟悉的人用最冰冷的話傷害自己,第一反應(yīng)竟然不是心痛,而是釋懷。
“你在給你自己找借口,許亦辰,你分明沒有看見我推她,卻深信不疑,你的心,或許早就不在我這里了?!?p> “咳咳咳?!?p> 就在此時,冉笑笑的嘴角咳出鮮紅的血,人卻轉(zhuǎn)醒,極虛弱道,“原諒姐姐,她不是故意的,是笑笑沒有站穩(wěn)。”
“冉笑笑,你當(dāng)真要栽贓于我?”江馥甯怒目道,“我本以為你至少不會用這種腌作的手段,現(xiàn)在看來是我錯了,既然你已經(jīng)醒來,就當(dāng)我沒有來過。”
“江馥甯,你以為你走得了嗎?”許亦辰怒道,“我要你就跪在這里,替笑笑賠罪。”
“你妄想!”她怒道。
“來人,請家法!”許亦辰冷聲道,“這一次,我一定要讓你知道,戕害他人是什么下場?!?p> “你敢!”她與他怒目而對,再無當(dāng)年的情誼,只余下了相看兩厭。
一旁隨著伺候的婆子立刻請來了帶血的馬鞭,道,“少侯爺,馬鞭。”
“這是曾祖父當(dāng)年上陣殺敵用的馬鞭,用它來打你,不算辱沒了你!”許亦辰隨即一甩鞭子直接砸在她的身上,將她抽的皮開肉綻。
“你沒資格打我!”江馥甯想回手,奈何到底是閨中女子,即使會些拳腳,也敵不過從小習(xí)得武藝上戰(zhàn)場的他。
“啪!”
“啪!”
“啪!”
一道道鞭子狠狠的落在她的身上,將她抽的鮮血淋漓。
“小姐!”海棠再也顧不得,人整個撲了過來,用自己的身軀蓋住了她,道。
“海棠,你走來,這點傷不了我,但若是你,你怕是挨不過!”
“啪!”
鞭子未停。
江馥甯看著拼死護(hù)住自己的海棠,看著一屋子裝聾作啞的丫鬟婆子,再看著自己夫君手上那血淋淋的鞭子,忽冷笑,道,“你我之情,如同此發(fā)?!?p> 她竟然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推開海棠站了起來,逼到他面前,用這道血鞭狠狠的抽斷了一頭烏發(fā)。
“當(dāng)斷則斷!”
她冷眉看著他,所有的曾經(jīng)在心里泯滅了。
“和離吧?!?p> 江馥甯冷聲道。
許亦辰握著鞭子的手微微一抬,將鞭子扔在了地上,用一種極其沙啞的聲音,道,
“你休想?!?p> “你既然已經(jīng)心有他屬,何不留下最后的體面?!苯ュ傅?。
“體面?你我如今沒有體面可以言?!彼怪垌床怀鲅鄣椎那榫w,但聲音異常冰冷道,
“來人,將夫人給我押下去,罰跪祠堂三日,非請不得出?!?p> 許亦辰下令道。
婆子們瞬時擁了過來。
“放手,我自己會走?!彼龣M了許亦辰一眼,帶著傷走出了雅菊院,一路走到了祠堂,步步生疼,卻步步清醒。
“也不便都跟著了吧?!彼蛟陟籼们?,道。
識相的丫鬟婆子忙退了出去道,“少夫人,我們也是尊少侯爺?shù)囊馑?,我們就在門外候著,有什么吩咐,盡管吩咐我們?!?p> 夜里江馥甯忍著痛一點點的清理著自己的傷口,海棠在一旁淚水連連,哭道,“小姐何時受過這樣的苦。”
她不再稱呼少夫人,而是換回了閨中的稱呼。
“沒事的,海棠,這點傷要不了我的命?!苯ュ赴参康馈?p> 半夜風(fēng)涼,海棠想盡了所有辦法,也只能堪堪扯下幾塊布仔細(xì)的裹在她身上,一夜未棉。
而另一邊,冉笑笑醒了,她轉(zhuǎn)危為安,一個人靠坐在松軟的床榻上,看著背對著她站著的許亦辰,道,
“我好冷?!?p> 許亦辰立刻送來了最柔軟的狐貍毛的裘袍蓋在她的身上,道,“還有哪里冷?!?p> 冉笑笑伸出手握緊他的手放在左胸口,道,“還差一點,它就要不跳了?!?p> “我明白,這次你受了許多委屈,我已命人將江馥甯關(guān)了起來,放心,她不會再傷害到你了。”許亦辰將她攬入懷中,道。
“亦辰,幸虧有你,否則我已經(jīng)……已經(jīng)……死了?!蹦樕系臏I不住的落下來,眼眶紅紅的,道。
“放心,以后都會有我在?!辈坏人f完,冉笑笑已經(jīng)哭的說不出話,只能斷斷續(xù)續(xù)的哽咽,道,
“亦辰,我不要做平妻,我也不要這些名頭了我就嫁給你可好,就今天可好?”她開始扯著自己的衣服,哭道,“我已經(jīng)失去太多,我不能再失去你了?!?p> 他制止了她,卻將這樣的她摟在懷里,復(fù)雜道,“答應(yīng)你的,我自然會都給你,明日我便會著手準(zhǔn)備迎娶你的事宜?!?p> “好?!彼従忛]上了眼睛,嘴角含著笑。
終究,她用命博來的還是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