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你是在擔心我嗎
他的上衣不知道丟在了哪里,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衫,領(lǐng)口的扣子被扯掉了兩顆,上面全是噴濺的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那渾身浴血的樣子,像極了從死人堆里走出來的修羅。他遠遠的看著她,表情諱莫如深。
葉言回視著他的目光,夜幕之下,那一抹釋然被極好的遮掩。
“喂,那個朱隊?!备敌兄塾行猩⒌拈_口。
叫朱隊的警察面帶微笑:“傅先生有什么吩咐?”
“你們查完了記得把車給我送回去。”他和朱隊說話,目光卻一直盯著葉言,“那可是我的新寵,我寶貝的很。”
“這輛車也屬于物證,我們提取完相關(guān)檢材后會聯(lián)系您取車的?!敝礻爲B(tài)度極好。
傅行舟并不在意,長指在襯衫上的血跡上輕輕摩挲,“我這算不算見義勇為好市民,聽說他還是個通緝犯。你們?nèi)绻湾\旗,直接送到皇沙賭場就行?!?p> 嫌疑人手腕腳腕都被折斷了,肋骨至少斷了六根,一口牙也全被打碎,有沒有其它內(nèi)傷尚不可知。
他明明把人往死里虐待,一句“正當防衛(wèi)”就可以輕松脫罪,最后還賺了個“好市民”的頭銜,況且他也不是澳城人。
朱隊笑得有點尷尬:“還得麻煩傅先生跟我們?nèi)ゾ掷镒鰝€筆錄?!?p> 葉言目送著傅行舟上了警車。
~
傅行舟回到家已經(jīng)是下半夜,他身上還穿著那件帶血的襯衫,血跡早就干涸了。
走廊里開著暖色調(diào)的燈,他的身形被勾勒出幾分孤寂與疲憊。
傅行舟本想去倒杯水,結(jié)果回頭看到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
似乎是被他吵醒了,一雙迷蒙的桃花眼懵懵懂懂的看著他。
幾縷發(fā)絲頑皮的粘在她白皙的頸間,藏到了胸前的溝壑里。
“怎么跑到沙發(fā)上睡了?”傅行舟走過來。
聽到熟悉的聲音,葉言才徹底清醒,有些嫌棄的看向他染血的衣服。
雖然她早就習(xí)慣了血腥的味道。
“我先洗個澡?!备敌兄厶纸庵r衫紐扣,分明是很簡單的動作,但是配合著他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態(tài),卻讓人臉紅心跳。
葉言急忙別開目光,摟緊了懷里的抱枕。
很快,傅行舟換了身干凈的睡衣出來,一身清爽。
他在葉言的身邊坐下來,抬手挑起她的一縷發(fā)絲,“怎么不去睡覺?”
“你身上那些血,有你自己的嗎?”葉言問。
傅行舟似乎怔愣了下,隨后強勢拉她入懷,“我能不能理解為,葉博士是在關(guān)心我?”
“你多慮了,醫(yī)者本能?!?p> 他抓著她的手往自己的睡衣里探,“不如你摸一摸,看看有沒有哪里受傷。”
葉言的指尖觸到他的胸肌,那結(jié)實的肌理之下,仿佛有力量在蓬勃爆發(fā)。
她想抽出手,他卻強行按著她的手一路向下,滑過腰腹,滑向某個隱秘的區(qū)間,而他一直帶著促狹的笑意,玩味的盯著她漸漸變紅的臉。
“摸得舒服嗎?”
“傅行舟,你知道現(xiàn)在幾點嗎?”
葉言被他的火熱燙了一下,這個男人總是不分時間場合,隨意發(fā)情。
“你們醫(yī)生看病,還需要看時間嗎?”傅行舟仰著一張帥氣逼人的臉,眼底閃爍著幾分無辜,當真騙人的緊。
葉言知道他沒受傷,大片的血跡都來自那個倒霉的通緝犯。
之前擔心傅行舟會被人弄死,現(xiàn)在卻開始同情那個人了,當時的慘狀,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你早知道這個人要殺你?”葉言被他一鬧,頭腦清醒了不少。
傅行舟可不是他口口聲聲所說的“好市民”,他向來懶散,很少多管閑事,他去追車,肯定蓄謀已久。
“不然呢,難道我想跟他玩飆車?”傅行舟高挺的鼻尖幾乎碰到了她的鼻子,一只手不輕不重的在她的腰間揉捏,成熟的男性氣息混和著沐浴露的香氣,交織成暗夜里的勾人美酒。
想弄死傅行舟的人不少,前不久他還差點被人打了一槍。
“你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行嗎?”縱是葉言,也在他編織的欲網(wǎng)當中逃脫不出,“那具尸體是怎么回事?”
“他殺了奧迪車的車主,搶了他的車?!备敌兄勐唤?jīng)心的拿起一根煙,卻是放在鼻端聞了聞,沒抽。
“你老老實實回答,剛才,是在關(guān)心我嗎?”男人將她拉近了幾分,侵略的氣息更加濃烈,一雙眼深沉如墨。
“難道我不應(yīng)該關(guān)心你嗎?”葉言突然眉眼一彎,閃過一抹狡黠,“傅先生,你可沒立婚前協(xié)議,要是你死了,你的財產(chǎn)我能分一半?!?p> 葉言沒管傅行舟黑下來的臉,高高興興的去睡覺了。
傅行舟的財產(chǎn),她一點興趣都沒有,如果他們離婚了,除了自由,她什么都沒打算帶走。
“沒良心的小東西?!鄙砗螅歉敌兄鄣闹淞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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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行舟昨天是有些累了,醒來時頭還有些昏沉。
他走出臥室,本來想去廚房倒杯水,結(jié)果就看到正在里面忙碌的小女人。
她看起來神清氣爽,整個人光彩四射。
昨天氣了他一下,真就這么開心?
“阿姨呢?”傅行舟拿過自己的杯子接了水,倚著門邊喝邊問她。
“請假了?!比~言將煎好的雞蛋擺進盤子里。
她平時不怎么進廚房,找了半天才找到這個煎蛋的工具,還是個心形的。
如果自己吃就算了,但給傅行舟煎心形雞蛋,總感覺怪怪的。
果然,傅行舟往那雞蛋上看了眼,臉上帶著促狹。
葉言最討厭他這副陰陽怪氣的鬼樣子,揮著鏟子就開始攆人:“你要是想幫忙就留下,不想幫忙就不要搗亂?!?p> “葉博士,你這有點不講理了吧,我只喝了一杯水,說了一句話。”
葉言瞪他:“做表情也不行。”
傅行舟:“……。”
得得得,惹不起。
兩人飯吃到一半,葉言的電話急促的響了起來。
她擦了下嘴,拿起手機。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她急匆匆的站起身,抓起門口的外套就往外走。
大概是因為太著急了,葉言的車怎么也打不著火。
就在她焦急萬分的時候,車玻璃被輕敲了兩下,傅行舟的俊臉印在上面。
“傅行舟,你快幫我看看,車打不著了?!比~言平時恨不得離他二里地,現(xiàn)在看到他卻覺得特別親切。
“下來?!?p> 傅行舟坐在駕駛位上,簡單擺弄了幾下之后,熟悉的引擎聲響了起來。
她的車又活了。
“太好了,謝謝?!?p> 葉言系好安全帶后,看向副駕駛上同樣在系安全帶的男人。
“你沒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