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暗潮
這對瓦爾肯來說確實是一個大膽的建議了。
希西莉婭看著瓦爾肯,眼神中帶著些許的感激。
瓦爾肯如果留在佩特拉,蓋洛普下令派兵過來的阻力也會小一點。
“我這邊完全沒有問題,有這些騎士在,我自己也有點自保能力,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危?!?p> 瓦爾肯當然知道希西莉婭沒有問題。
魔法師大會上萊斯利安的精彩表現(xiàn),瓦爾肯還沒有忘記呢。
比起讓下面的騎士拿著王女殿下的信物去找塞納公爵試試運氣,還不如大刀闊斧,直接回佩特拉搬救兵。
起碼陛下是一定會選擇出兵的。
阿斯萊德城顯然已經(jīng)不受管控了,王女殿下沒有選擇暴露在眾人視線里是明智之舉。
盡管可能瞞不了多久。
按照城內(nèi)現(xiàn)在這個情況,城主什么時候找上王女殿下全看芙蕾雅那邊什么時候會暴露王女的存在。
瓦爾肯看向王女殿下,“您堅持一段時間,如果發(fā)覺不對,您務(wù)必要將自己的性命排在第一位?!?p> 希西莉婭哭笑不得,這是真的把她當三歲小孩了。
“我一定會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的,辛苦你跑一趟。”
瓦爾肯沒覺得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他擅自離開王女身邊,回去免不了蓋洛普一頓斥責(zé),不過這些已經(jīng)不是瓦爾肯需要考慮的事情了。
兩人幾乎在達成一致后,瓦爾肯叫來了一個他比較看好的騎士,“這是喬伊斯,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您有什么事情吩咐他就好。”
喬伊斯有些詫異,“您要離開?”
瓦爾肯來不及和他細說,“詳細情況由殿下跟你說明,這段時間殿下和其他的騎士就就交給你了。”
喬伊斯莫名被托付了重任,一時難以置信。
瓦爾肯交代完后,就立刻動身離開了,他早一點出發(fā)就能讓佩特拉那邊的軍隊早點出發(fā)。
喬伊斯看著已經(jīng)離開的團長,偷偷打量著一旁的王女殿下。
希西莉婭朝著喬伊斯解釋道,“他有事需要回佩特拉一趟,別緊張,平時干什么現(xiàn)在干什么就好了?!?p> 喬伊斯心道,哪有王女說的那么容易?
毀城的計劃暫時還不確定,回佩特拉搬救兵已經(jīng)是在沒什么把握的情況下的沖動之舉了。
希西莉婭寧愿是她自己草木皆兵,也不希望阿斯萊德城真的就被他們那么毀了。
無論如何,阿斯萊德城都不能被毀了。
至于城主為什么要毀城,那已經(jīng)不是希西莉婭能理解的事情了。
正在發(fā)愁的希西莉婭聽到外面?zhèn)鱽砹藙屿o,她看向喬伊斯,喬伊斯出去查看了是什么情況。
原來是芬尼安。
芬尼安滿臉笑意,將手上的吃食遞給喬伊斯,“這是今天來禮拜和禱告的人們送的吃食,我就想著給殿下送一點來?!?p> 喬伊斯接過,他也知道眼前這位的身份是什么,平日里也輪不到他來招呼芬尼安,于是只好學(xué)著團長之前的做法,“多謝芬尼安閣下。”
希西莉婭聽見外面的交談,卻沒有出面。
兩天的觀察,讓她覺得芬尼安似乎真的和芙蕾雅沒有什么關(guān)系。
希西莉婭揉了揉太陽穴。
居然沒有一件事情是能確定的。
還真是糟糕啊。
芬尼安不知道說了什么,希西莉婭聽見喬伊斯已經(jīng)在送客,“閣下路上小心。”
喬伊斯端著芬尼安送來的吃食,是一些餅干和牛奶,餅干可能是現(xiàn)烤的,能聞到很濃郁的香味。
希西莉婭也不怕被下了毒,拿起一個品嘗了起開。
餅干很是酥香,希西莉婭看著手中咬了一口的餅干。
無論如何,她都不希望這些活生生的生命因為任何原因和這座城一起斷送在這里。
希西莉婭看向喬伊斯,“把這些拿去和其他的騎士們分了吧?!?p> 此時快到八點了。
賽琳過來詢問王女殿下是否要洗漱休息了。
希西莉婭看著房門的方向,她還在等那位最后的騎士出現(xiàn)。
她朝著賽琳搖搖頭,“讓我再等一會兒吧?!?p> 賽琳不知道希西莉婭在等什么,“您需要的時候喊我就好?!?p> 希西莉婭朝賽琳笑笑。
另一邊,城主府邸。
芙蕾雅已經(jīng)向城主展示了她方法的可行性,城主眼中卻閃過一絲猶豫。
芙蕾雅將城主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這是怕了嗎?別忘了你想要什么,人嘛,既然想得到一些東西,自然是要拿出一些東西做交換的。”
月光下,芙蕾雅的臉龐妖艷動人,眸子里閃著些許不自然的光芒,讓人忍不住沉在那雙眸子里。
城主臉上的掙扎反而更盛。
芙蕾雅沒了耐心,她款款靠近城主,聲音里也帶這些蠱惑,“我相信城主不是那種貪心的人,也會給我一個驚喜的答案,對嗎?”
城主府邸外遠處的黑袍人源源不斷地給芙蕾雅身上輸送著黑魔法,可目光卻完全沒有落在這邊。
到最后,芙蕾雅也沒有聽到城主給出她正面的答復(fù),“殿下,我再想想。”
真是沒意思透了。
芙蕾雅心里急燥不堪,只要這邊把阿斯萊德城毀了后再從天而降般,一樣能達到效果,那位一樣能看到她的價值不是嗎?
黑魔法使想要的東西她也可以給他。
只要……
直至晚上十點多,那位騎士也沒有回來。
賽琳只好又來詢問來一次,這次希西莉婭妥協(xié)了。
躺在床上的希西莉婭覺得極其的不安。
城主府邸。
城主在書房里看了一遍又一遍來自布爾維爾公爵的公函。
這封公函他從沒有拿給外人看過,他并不覺得這是公爵的意思,可字跡、紙張、火漆戳印全部都是出自公爵的手筆。
而今天,王女殿下的意思和方法也和公爵的公函不謀而和。
城主想不明白,明明只是一起礦道事故,就算前因有些復(fù)雜,矛盾有些嚴重,但并不是完全解決不了。
這里是他生長的地方,他很清楚這里的礦脈價值多少錢。
一旦阿斯萊德城毀了,布爾維爾公爵的收入也將大幅度下降,可能還要面臨佩特拉那邊的問詢。
甚至說不定是殺頭的罪行。
芙蕾雅的身影在城主腦中閃過。
是了。
提供實施辦法的人是王國唯一的王女。
也難怪公爵突然有了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