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只顧著低頭吃飯,都沒給她留一點,就是女先生也沒給殷溪瀾好臉色。
“老子不吃了?!币笙獮懭酉峦肟?。
殷溪瀾洗漱完去上課,課堂上吵吵鬧鬧,琴師穆祉丞穆先生在前面撫琴也不約束學(xué)子不要吵鬧。
殷溪瀾抻著頭聽先生彈琴,就是學(xué)子的聲音太吵。
“劃拳滾出去?!币笙獮懕犻_眼對旁邊兩個劃拳的學(xué)子說道,兩個學(xué)子只是看了他一眼,繼續(xù)劃拳。
殷溪瀾只能換個位置坐到最前面,穆先生抬頭看了新來的學(xué)子蘭溪一眼,這是第一個對他彈的琴感興趣的人。
殷溪瀾是想起了自家二哥殷煜誠,殷煜誠不到邊關(guān)去風(fēng)餐露宿,在家風(fēng)花雪月過舒服日子多好啊。自家二哥的琴藝不在穆先生之下。
琴藝課結(jié)束,殷溪瀾在琴聲下睡了一個好覺。
“結(jié)束了?!敝茏尤辉谔m溪耳邊大喊。
蘭溪悠悠轉(zhuǎn)醒,周子然說道:“這么吵你還能睡著,真是厲害。”
“穆先生呢?”蘭溪揉了揉脖子。
“你還真喜歡聽這么無趣的曲子,蘭兄,聽曲還是要去怡紅樓?!迸釤o忌說道,他在后面看了蘭溪一節(jié)課,他倒是真像個學(xué)子。
“怡紅樓?什么地方?”蘭溪沒聽過這地方。
他到底是不是個男子,血氣方剛的男兒怎么連怡紅樓都沒聽過,他在京城可比他們這些困在青云書院的學(xué)子自由,莫非他真的是太子的入幕之賓。
“這怡紅樓可是個仙境?!敝茏尤蝗ミ^一次便念念不忘。
“有機會定要去看看?!碧m溪還以為是個好地方?!爸茏尤?,楚大人,楚先生何時來上課?”
“你與楚先生是舊相識,你自個兒問他?!敝茏尤换卮?。
柱國公知道殷溪瀾要留在青云書院送來了很多東西,什么錦被,還有熏香,衣裳等。
“他這是要把整個柱國公府給搬來?。 边M(jìn)進(jìn)出出十幾個奴仆,搬了幾趟,就是院內(nèi)的花花草草,都換了一遍。眾學(xué)子家世也是一等一的,可沒誰有這個陣仗,好像也沒聽說柱國公有外甥。柱國公三子一女,三子都是將軍,把握這盛國半數(shù)軍隊,而女兒更是一出生被欽點為未來太子妃,當(dāng)今陛下還沒被定為儲君之位,殷家女兒倒是先定下了下下任太子妃。殷家榮寵之極,在盛國沒有任何世家可比。不過蘭溪就是一個外甥,莫非他不僅僅是外甥。
“蘭溪,聽說你表姐殷溪瀾可是絕色佳人?!币皇墙^色佳人,怎么會讓太子喜歡呢。
“絕色?”蘭溪聽到這里心里還是挺美的?!耙话惆惆?,也就比京城那些貴女們強些?!碧m溪本就看不上京城貴女們的那套矯揉造作。
“我可是見過?!北辈罡男『顮旑櫚茶鰜砹耍八既撅L(fēng)寒,一人在后山修養(yǎng)。
蘭溪聽了,嚇了一跳,不會認(rèn)出她來吧。
顧安瑾來到蘭溪身邊,仔細(xì)瞧了瞧蘭溪,說了句:“你跟你表姐還真有幾分相象啊。”
蘭溪松了一口氣。
“顧安瑾,你怎么也來了這?”殷溪瀾跟顧安瑾有過一面之緣。
“你有所不知啊,蘭兄?!鳖櫚茶f自己悲催的遭遇,他本來是北伯侯的嫡子,可憐母親去世的早,父親寵愛小妾,小妾有了兒子,父親便想把小妾的兒子扶正,顧安瑾不受寵就被扔到青云書院來了。
顧安瑾人還不錯,就是才能差些,科舉寫策論不行,讓他去軍隊當(dāng)官也不行,身子還弱。北伯侯對他不抱希望,反倒是小妾的兒子年僅七歲就有了小神童的名號。殷穹的三個并非嫡出的兒子都能在盛國軍隊中有一席之地,得到重用,世家的嫡庶之分已經(jīng)收到了挑戰(zhàn),要保持家族榮耀就要選擇賢能之人。
殷穹的大兒子殷琪騎射兵法都不差,手段毒辣了些,可他帶的兵基本上沒打過敗仗。殷煜誠更不用說,能文能武,武功并不在殷琪之下,僅僅是為了不跟殷琪爭世子之位而藏拙,他治理地方有功,穩(wěn)扎穩(wěn)打。而殷壽看起來混賬,他可是帶過小隊剿滅過上百人的山匪。殷家的人可不光靠著父蔭,也是有真才實學(xué)的。就是殷溪瀾身為女子,得到最多,也是沒有努力過。
“聽說殷溪瀾喜歡美男,你覺得我有機會嗎?”顧安瑾可不是好人。
“有機會進(jìn)宮做太監(jiān)?!碧m溪做了一個蘭花指,蘭溪嚴(yán)厲起來。“不怕被太子砍了。”
大家哄堂大笑起來。
“我表姐的手段恐怕你們還不清楚,她開心了一切都好說,不開心了讓誰死就沒誰見過第二天的太陽?!碧m溪嚇唬他們。
書法課只有蘭溪認(rèn)真寫字,主要是上課太無聊了,找點事情做。她寫的字真的很一般,可是上課的呂先生夸她有魏晉名士之風(fēng),蘭溪還以為自己真的有潛力,結(jié)果呂先生對誰都是一通夸贊。他的教育理念就是夸學(xué)生,發(fā)現(xiàn)學(xué)生的閃光點。
什么狗屁理念,一點底線都沒有。
上騎射課,只有莫先生在場上騎馬射箭,其余學(xué)子都是病懨懨,不是說自己手受傷,就是身子沒力氣,有的連馬都爬不上去。蘭溪的手傷了,確實拉不開弓,騎馬拉韁繩也痛,莫先生便主動免去了她的騎馬射箭考核。蘭溪不服氣,憑什么免去。
蘭溪騎上馬繞著場一圈,大家歡呼起來,因為他們很少有人能駕馭這汗血寶馬。
“這馬可比軍隊中的騎兵的馬血統(tǒng)還要純正,你們竟然不想騎。”蘭溪不明白,她家好馬不少,這么純的馬也不足十匹。
“那又如何?咱們不需要帶兵打仗?!迸釤o忌從草地上站了起來,他是南城王世子,將來是要繼承南城王爵位和封地,一輩子衣食無憂,當(dāng)個閑散王爺即可。
“你們就不想憑借自己的能力加官進(jìn)爵嗎?”蘭溪在馬上問他們。
開玩笑吧。
“憑這幫廢物。”裴無忌是把自己也給罵了,還踢了秦月朗一腳。
“你罵歸罵,踢我做甚?!鼻卦吕手活欀诓莸厣暇幓ōh(h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