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開黃腔
人離開后,許年才看到放在瓶子旁邊的用廢棄報紙包著的東西。
打開,香味撲面而來。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個玉米餅子小口小口的咀嚼,內(nèi)心涌上一抹酸澀。
原本泛紅的眼眸似是蒙上一層層水霧。
一連幾天,下工后,于錦灣都去許年家里面幫他換藥。
漸漸的,村里就傳出一些流言蜚語。
在早上上工,許年一語不發(fā)幫助于錦灣鋤草時達(dá)到頂峰。
尤其是許慧云,更是不留余力散播謠言。
“哼,還說不喜歡那個傻子丑八怪,這幾天兩人單獨在一個屋子里面相處,怕是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吧!不然這傻子竟然也會幫你搞活?!?p> 許慧云就在旁邊。
干著和于錦灣一樣的活,太陽毒辣,曬得滿臉通紅。
看許年幫于錦灣,她又忍不住嫉妒起來,再看自己的哥哥,竟然在陰涼處躲懶。
旁邊幾個同大隊的小姑娘聞言,都朝著于錦灣幾人的方向看過去。
許年雖然傻,但耳朵卻很好,將那些人的話都聽在耳中。
頓時鋤草的動作一頓,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向于錦灣。
剛好對上她的眼睛,像只受驚的小白兔,又連忙低下頭。
“我……我還是走……走吧?!?p> 他磕磕盼盼開口。
聲音很小,卻足夠于錦灣聽到。
于錦灣抿唇,擦拭臉上的汗水,撅起唇瓣,“人言可畏,但你真的要因為他們莫須有的謠言,遠(yuǎn)離我嗎?”
她雙眸氤氳著霧氣。
氣氛詭異曖昧,。
許年身體僵硬,一股酥麻的電流,傳遍四肢百骸,讓他下意識想逃離。
卻在觸及到于錦灣磨破的手,還有汗水打濕的衣服上時,低下頭繼續(xù)干活。
比剛才干得更加賣力。
他想快點干玩,讓她能夠早點去休息。
許年并沒有意識到,他和于錦灣的距離實在是太近。
在七十年代,未婚男人幫女人干活,在鄉(xiāng)親們眼中,就是男方對女方有意思。
如果女方如果不拒絕,也是相同意思。
“這于知青咋個想的喲,竟然和個一無是處的傻子丑八怪?jǐn)嚭驮谝黄稹!?p> “就是,你說人長得丑也就算了,這是個傻子,啥都不會干,嫁給他,姑娘家一輩子不久毀了嗎?”
于錦灣雖然不怎么會干活,但不妨礙她因為長得好,槐城大隊許多未婚男人都喜歡她。
只不過是礙于家里面不同意嫌棄她不能操持家里活計,只能干看著。
“這個傻子憑什么!于知青不會對那傻子有意思吧。”
躺在陰涼處睡覺的許天寶聽到周圍喋喋不休的討論聲,驀然睜開眼。
抬頭就看到不遠(yuǎn)處的兩人,嗤之以鼻道:
“許年那個丑八怪,于錦灣要不是眼睛不瞎,都不會看上他,要我說,這于知青八成看上的是我,故意和我那個傻子哥親近,讓我吃醋。”
聞言,附近歇涼的鄉(xiāng)親們捂嘴偷笑。
許天寶長得是個大肉盾,尋常姑娘根本看不上他,更別說于錦灣這種下鄉(xiāng)的知青。
“你們笑什么,別不信,我雖然長得差點意思,但俺家有錢啊!嫁給我,那不就是吃香的喝辣的嗎!”
許年老爹是槐城大隊副隊長,他的老娘是國營供銷社的營業(yè)員。
一個月將近十五塊的收入。
引得村里人不知道多羨慕。
有些人看不慣許天寶,陰陽怪氣地道:
“你怎么知道人家于知青沒錢,況且我可是聽說,人家于知青有個當(dāng)大官的爹,怎么可能看得上你?!?p> 許天寶頓時臉色有些不好看,他自信覺得,他配誰都綽綽有余。
驀然看到走過來休息的霍延安,再想到自家姐姐說的有關(guān)于錦灣的事,頓時眼睛一亮。
“霍知青,聽說于知青家里有個當(dāng)官的爹,是真的嗎?”
“我怎么聽我妹妹說,她外婆和老娘都是站街干那種事的?”
霍延安動作微頓,坐下擦汗,眼神幽深地落在于錦灣身上。
笑著道:“她家的事我不怎么清楚,不過許慧云和她是好朋友,沒準(zhǔn)知道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p> 旋即低下頭不再言語。
雖然他打心底瞧不起于錦灣的家世,但也不好當(dāng)著如此之多人的面說這些事。
早年還在打仗時候,于錦灣外婆就是窯子里面接客的女人。
后面聽說和客人生下于錦灣的娘,也在窯子里面接客。
后面嫁給于錦灣的爹,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兩人離婚。
于錦灣跟著她爹生活。
聽他娘說,因為于錦灣老爹在外面有人,嫌棄于錦灣她娘之前在窯子里面伺候過人。
就算是前世他和于錦灣結(jié)婚幾十年。
他也沒有見過于錦灣的爹娘,當(dāng)時就只有她的大伯一家來送嫁。
于錦灣也從來不在他面前提起她的父母。
而霍延安一番似是而非的話讓鄉(xiāng)親們一臉恍然大悟。
當(dāng)即聚在一起談?wù)撈饋怼?p> “沒看出來,原來于知青長得那么好看,原來是遺傳她那個外婆和娘,你們看她穿的衣服,一點都不正經(jīng)?!?p> 因為有錢,再加上于錦灣在大城市長大,無論是審美還是什么,都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在還有些封建的鄉(xiāng)村看來,她就是不知檢點,勾引男人。
“嘖,你說她跟著她那個外婆和娘有沒有學(xué)些勾引人的手段。”
“哈哈哈哈哈,誰說沒有,你不看看人家都把傻子勾得給她干活了!”
此言一出,頓時所有人笑做一團(tuán)。
看向于錦灣的目光或猥瑣,或覬覦。
和他們一起笑的許天寶臉上的笑容突然變得僵硬,直勾勾看著眾人身后突然出現(xiàn)的人。
許年拳頭緊握,雙眼猩紅地緊緊盯著開黃腔調(diào)戲于錦灣的人。
笑聲漸止。
都看向許年,被他瘋狂的眼神給嚇一跳。
來歇息的劉嫂子和自家男人想到那天的許年,忙不迭拉著自家男人遠(yuǎn)離。
“許年,你別沖動啊……”
話落。
許年使出自己渾身所有的力氣,將其中開黃腔說得最兇的那個男人壓在地上打。
其他人去幫忙。
誰拉,許年就打誰。
那些男人的婆娘,見此也是忙不迭沖過去拉偏架。
于錦灣也聽到一些。
神色冰冷,說她可以,但是她不允許任何人說她的外婆和媽媽。
“你這丑八怪,干什么,給老娘放開我男人?!?p> 于錦灣沖上去。
一巴掌將那個剛才說得最兇的男人的婆娘打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