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叢林,眼前景色頓時一變,原本茂密的森林消失,前面是一片開闊地。
再遠處的無盡大地上,正有一巨大的一眼都看不到盡頭的巨大城池,即便此刻距離足有百里,墨染都能隱隱感應到那座巍峨巨大的城池傳來的壓迫之感。壓迫雖然看似弱,卻后勁無窮。
“南山城,終于到了!”
墨染滿臉感慨。
這里,注定要成為他展翅高飛的第一個起點。
墨染朝南山城門走去,他所前往的是南山的東城門,城門寬足有百丈,高有二十余丈,由此可以想象南山城城墻是何等雄偉。
“三個人,三個銀幣!”城門口三人支付了三枚銀幣,得到了三張城引便進了城。
“你們商隊兩百三十二人,兩百三十二枚銀幣放你們進城!”在墨染前方,浩浩蕩蕩一大批人,在繳納了足夠銀幣之后也得到了入城的城引,進入城內(nèi)。
“一枚銀幣!”
一名身穿鎧甲的軍卒對墨染喊道。
墨染知道城里的規(guī)矩早有準備,隨手一番一枚銀幣便落入那軍卒手中。
“嗯。”
軍卒顛了顛手中的銀幣,將一張城引交到墨染的手中。
墨染進入了南山城內(nèi),南山城長九百二十一里,寬八百一十里。分東城,南城,北城,西城和城主府。
城主府位于南山城中央,長寬盡皆是八十里,絕對的禁地!擅闖那是找死!
而西城也極為特殊,乃是整個南山城最為繁華之地,許多商賈都喜歡居住的地方,這里禁止殺戮,是最安全的居住之地。
至于北城跟南城,乃是南山城三大家族中亓家跟吳家的底盤,還有很多散修,甚至有一些老家伙隱居在這,過著平靜日子。
而東城則完全歸屬于墨家,即便那些散修,也是全都依附于墨家的??梢娔覄萘χ螅呀?jīng)有力壓另外兩家之勢。
墨染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就是在東城。
看著那無比熟悉的街道,還有道路兩旁的店鋪,還有街上匆匆來往的行人,一切都如三個月前一般并無二致,除了整個城池之中透出的壓抑。
山雨欲來風滿樓,對這些散修而言,墨家這種龐然大物一旦發(fā)生內(nèi)亂,那必然是狂風驟雨,他們夾在中間必然不會好過。每個人心里都沉甸甸的,就怕墨家內(nèi)亂會突然爆發(fā),但他們都是墨家的附庸,人微言輕,并不能左右墨家高層的決策。
腳步邁動,墨染融入到人群之中。
月色朦朧,街道之上冷冷清清空無一人。墨府之外,一隊守夜家丁巡過,一道黑色身影借著黑暗如鷂鷹一般扶搖直上躍入墨府之中。
墨府守衛(wèi)向來森嚴,在墨軒死后,守衛(wèi)比之前更甚。再者說墨府極大猶如迷宮,不熟悉之人即便白天進入其中沒有半日時間是絕對出不來的。
獨闖墨家,并非是墨染一時心血來潮,有些事情還得他親自去驗證,而且他也有著十足的把握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他從小便生長在這里,對里面的一草一木極為熟悉,即便閉著眼睛也能很快從里面走出來。
穿越一隊隊守夜家丁,墨染行走在墨府之中如入無人之境,最終在一處亮著燈光的院落前停下來腳步。
“那是義父的書房,此刻誰在里面,難道是二弟?”
躡手躡腳來到房前,捅破窗紙,發(fā)現(xiàn)其中空無一人,墨染不再猶豫閃身推門而入。
墨軒的書房,墨染不止來過一次。他小的時候,就在墨軒的書房里讀書習字,那書架上的書冊他看過大半,對這里也了若指掌。
“誰深更半夜會到義父的書房中來?”
墨染心中疑惑,目光看向一處書架。
這書架之后乃是一處密室,整個墨府之中知道的人并不多,而恰好他是其中之一,乃是墨家最秘密的地方。
站在書架之前,對著書架夾角處輕輕一拍。
“咔咔”
輕微的機括聲響起,那書架緩緩打開,露出了一個一人之高,一丈之寬的洞口,最里面的石屋中,有微弱的光傳來。
墨染閃身而入,那洞口徑直而下,深入地底,洞內(nèi)雖黑卻有月光射入,勉強能夠看得清道路。墻壁兩側,一個個石屋鱗次櫛比的排列著。此刻這些房間多個都空著,只有極少數(shù)存有東西。
躡手躡腳來到最后一個石屋之外,從石屋中傳來兩道聲音。
“尚兒,上面?zhèn)飨砹?,讓我們盡快行動!”這是一女子的聲音。
“請娘親再等幾日,等我突破之時,咱們便可以動手了?!币坏狼謇实穆曇繇懫稹?p> 說話的是一對母子,墨染猛然一驚,竟然是義母杜玉蘭跟二弟墨尚。
“尚兒,你竟然要突破了?”杜玉蘭的聲音之中充斥著驚喜。
“是,我終于趕上大哥的境界了!”墨尚聲音云淡風輕,聽不出喜怒。
聞言,墨染心中一暖,二弟還是記得我的。
“那小子只怕到死都不知道,算計他的恰恰是尚兒你呢!”杜玉蘭聲音之中充斥著譏諷。
“什么……”
墨染身體一顫,如墜冰窟。他萬萬想不到,算計他的竟然是他的兄弟,義父的獨子墨尚。墨染很想沖進去問他,這究竟是為什么,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
“父親對他十分器重,二叔也喜歡他,他若不死,這墨家輪不到我來做主!”墨尚輕笑一聲道。
“還叫父親?不過你說的也對,成大事者必須心狠手辣!”杜玉蘭嬌笑道。
“哼?!?p> 墨尚一聲輕哼,冷笑道:“掄起狠辣,誰又比得過母親,一日夫妻百日恩,母親將毒藥遞給父親時,可是連眼都沒眨呢!”
“咯,咯!”
兩道清脆的聲音響起,頓時讓石屋內(nèi)的兩人臉色猛地一變“誰——”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猛地飛出,出現(xiàn)在甬道之中。
那是一個少年,約十五六歲的年紀,身穿一件深紫色綢衫,腰間綁著一根黑色鳥紋寬腰帶,一頭鬢發(fā)如云,身形高挑秀雅,一雙漠然的雙目,盯著墨染剛才站立之地。
借著屋內(nèi)的燈光,他清楚的看到在墻一側地面的石板上,有一個清晰的腳印。
“我看你往哪逃!”
墨尚眼中冰冷神色一閃而逝,腳下輕動身體如幽靈般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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