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直有趣到陸秋預科班成績下來。
雖然開學還要晚一個月,但為了更好和這個世界接軌,加上她本來就住帝都,她報了個預科班。
成績是,E。
陸秋泡了杯喝的,坐在窗邊看了一個上午成績單,對自己的人生產(chǎn)生一絲懷疑。
她雖然記不得,但本能覺得自己肯定不是學渣,羅溫教的,包括她自己看的,她都學得很快,做題的時候也沒感覺有特別難的地方,B、C她都認了,E?
羅溫少見地看到陸秋那么安靜但又十分崩潰的樣子。
很慘,但也有點好笑。
一無所有的醒來,問題不明的身體,不太成功的轉(zhuǎn)變,這些都沒有讓她情緒出現(xiàn)太大波動。
現(xiàn)在只是考試考砸了而已。
說實話身為圣血族的監(jiān)護者,她甚至完全不需要為自己的未來憂心。
成績什么的,只是他們這些無權無勢的紅血族需要為更好的未來準備的敲門磚。這門都是她家的,不知道她在擔心什么。
而且雖然只是E班,也已經(jīng)進入帝國大學了,她那么崩潰,那些沒考上的算什么呢?
她還想著最差的情況,讓親王殿下動用特權呢。
“感謝你的安慰?!甭犃怂脑?,陸秋一臉平靜的生無可戀說道。
沒有被安慰到一點。
她崩潰了半天,忽然想起什么,開始在網(wǎng)上找試卷對答案。
她堅信是對方算錯分數(shù)了。
不可能是E,絕對不可能!
看她那么在意,羅溫托了留校的師兄,多方打聽出了她的真實成績。
筆試確實接近滿分,全考生最高。
身體素質(zhì)墊底,幾乎不及格。
本來這德行是進不了帝國大學的,但是她筆試實在太好,均衡之下,拿了個E低空過線。
如此反差的成績,給老師們留下了非常強烈的印象,見她來打聽,紛紛在詢問這奇葩到底什么來歷。
面對追問,羅溫只能表示無可奉告。
因為本人強烈要求,這次測試完全沒有動用親王殿下的任何權利,還沒人知道這朵奇葩的真實身份。
得知自己筆試分數(shù)接近滿分,陸秋總算釋懷了,甚至有點美滋滋:“我就說不可能考砸?!?p> 雖然知道了分數(shù),但事情并沒有任何變化,她還是E班。
這開心真是無從說起。
“你的身體真的沒問題么?!绷_溫看著她,有些擔憂地問道。
剛才師兄說她的身體素質(zhì),在血族里幾乎是底層百分之十左右的水平。
換句話說,幾乎是老弱病殘的level。
“當然沒問題。”陸秋信心十足地說道。
說來慚愧,考試的時候她完全沒能調(diào)整好狀態(tài),考官一直催,她只能硬著頭皮上,暴血什么都還沒開始就已經(jīng)結束了。
所幸她訓練的戰(zhàn)果還不錯,勉強每項都將將及格。
“不過你們這破學校,干嘛那么注重體考啊?!钡补P試占比多點,她也不至于是E。
她讓羅溫把成績詳情給她發(fā)了一份,又轉(zhuǎn)發(fā)給克里昂。
他這一個來月都沒搭理她,幾次都是余光遠遠看一眼,等她注意到又迅速消失不見。
跟鬧鬼一樣。
她發(fā)誓她真的不知道壓到尾巴對他傷害那么大,下次就算被他尾巴壓成半身不遂也不敢反壓回去了。
她試著每天送吃的賠罪,但是大爺有時候接有時候不接,根本沒規(guī)律,下次做一樣的東西他又不吃了。
找也找不到是哄也哄不好。
“帝國大學學生都算是軍隊預備役,當然不能要身體太差的?!?p> 陸秋:?
“你不知道嗎?”看到她瞪大眼的呆蛙樣,羅溫扶額。
“沒人給我說???”陸秋一臉無辜地看向她。
“你什么都不知道為啥還對帝國大學愛得那么深沉?”羅溫以為親王大人或者她自己做過什么深遠的計劃。
“因為聽起來像頭部大學?”
那可是直接用國家命名的學校哎,試問哪個中國人對top1大學有抵抗力。
羅溫這才有點品出來,這好像是個無情的考試機器。
好抽象,古人類真的好抽象。
事已至此,還是看看之后能不能升級吧。
陸秋等了幾天都沒等到克里昂回消息。
她考慮了一下,決定申請住校。
雖然同在首都城市,但帝國大學離莊園始終是有點距離,之前克里昂給她配了一架騷粉小飛行器,只是她現(xiàn)在,好像完全被討厭了啊。
為了躲她,他整天都看不到個人影。
這是他的家,自己只是寄住,所以應該離開的是她。
申請批下來當天,她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搬家。
她來這的一切東西都是新置辦的,有些東西買來還沒用過,全新的就不帶走了,最后收拾下來只有幾套衣服,洗浴用品和脖子上的終端,一個小箱子就搞定了。
她約了羅溫第二天來接,準備最后給克里昂說一聲。
爬上頂樓,她敲了敲房門,如同以往一樣并沒有任何人應答。
不過他也不在前院,更沒有出去開會,除了自己的房間,陸秋也不知道他會在哪。
她想叫他的名字,又覺得有點冒昧,于是只清了清嗓子:“我明天就要去大學了,我申請了學校的住宿,很感謝這段時間的幫助,我會努力掙錢還你的。”
一鼓作氣大聲說出這些話以后,她覺得自己空蕩蕩的。
克里昂是她醒來以后第一個實際接觸的人,她以為兩個人相處還算愉快,沒想到因為她的冒失,就這么失去了這個朋友。
畢竟不是原來的世界了,她的一切世界觀都不太管用。
她留下一封信——就是交代她去住校的事,和下午剛做出來的烤餅干,在門口站了半天,天快黑時才離開。
第二天晨光曦微中,她提著僅有的一箱子家當,登上離開莊園的飛行器。
晚些時候,克里昂像往常一樣打開房門,發(fā)現(xiàn)了地上的信和餅干。
他把兩樣東西都拿起來,隨意放到桌子上。
因為沒有模具,那些餅干烤得歪歪扭扭,他拿起一塊嘗了一口。
這段時間他已經(jīng)習慣地球人的口味了,但這東西的甜度依舊超出他的想象。
他放下餅干,喝了幾口水,又撿起信件。
那些影像資料說過地球人哪怕在可以網(wǎng)絡交流的時代,也很喜歡用實體書信。
因為有個詞叫紙短情長。
當然寫給他的信不會是這種感情。
他忐忑地展開信件,頓時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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