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了開學時間,陸秋這段時間感覺自己很像在過暑假。
一杯水,一套書,坐那就能看一天。
她覺得自己以前大概就是學理科的命,果然是學好數(shù)理化,走遍宇宙都不怕。
有一天克里昂忽然問她,過段時間女王大婚,要不要出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
“我得到行星軌道執(zhí)行護衛(wèi)任務,所以如果莊園再來人,你得自己下殺手。”克里昂說得風輕云淡,仿佛叮囑她看好家。
這個出去看看,確實有夠出去。
“為什么你家總被人偷你這么淡定??!”陸秋總算忍不住問出一直以來梗在心頭的這個問題。
克里昂自己不覺得介意,那就只有她對那些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廚房的外人感到頭疼,原來他自己也知道總有人闖空門。
上次研究所那個想對她動手動腳的血族也是,聽克里昂的稱呼對方只是個伯爵,莉莉絲就算了,公侯伯子男,怎么差了這幾級呢對方還能在他面前指手畫腳。
“因為太年輕了吧。”克里昂淡然地說道:“對圣血族來說,雖然序列很重要,但資歷更重要?!?p> “恕我冒昧,敢問閣下今年貴庚?”
“從記載中胚胎激活到現(xiàn)在,二十三年?!?p> 陸秋:?
“你們圣血族有什么自己的計時方式嗎?”她有些難以置信。
“沒有,就是公歷?!?p> 克里昂看著陸秋的眼神逐漸變得迷惑、夢幻,像吃了什么不應該吃的東西。
她還以為他至少一千來歲,至少也在二十三后面加個零吧!二十三是什么鬼?。?p> 這意思是,她的歲數(shù)都快十倍殺對方了?所以叫她老古董好像確實沒哪里不對。他不是小孩子氣他是真剛成年啊。
不,按照圣血族的壽命,這指不定還是個未成年。
克里昂歪著頭,試圖從陸秋復雜的眼神中分辨她的情緒,其實資歷淺也只是一方面,主要是他前任的背叛。
現(xiàn)在大家絕口不提這個話題,也將相關資料封存,但態(tài)度是難以掩飾的。
對他的不敬、畏懼、憎恨,都很明顯是對他之前那個人的。
“上次西澤爾的事,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很不幸,他們打不過他,也不能在明面上動他,但私底下的動作不會少。
“人緣可真差啊?!标懬锱牧伺乃募绨?,仿佛在安慰一個不太合群的小朋友:“那莊園別的人怎么辦呢?”
克里昂有些吃驚她竟然還有閑心去考慮別人:“他們是沖你來的,只要當天在眾人面前亮相,讓他們知道你不在,不會那么明目張膽來莊園大肆破壞。”
“哦,行,那我跟你走?!?p> 想了想陸秋又覺得哪里不對:“什么時候我成他們目標了?”
她只是一個弱小無助可憐的老古董而已,別太恨。
上次非要說也是克里昂下的殺手,怎么現(xiàn)在都沖她來了。
“因為……”克里昂忽然低頭湊近她:“他們討厭我,殺了你能傷害我?!?p> 因為這段時間總是在咬克里昂,所以對他忽然的靠近,陸秋已經習以為常,只是挑眉露出非常嫌棄的表情:“什么腦回路,精神病?!?p> 討厭一個人,所以殺另外一個人,讓人想問一句你沒事吧。
“我也覺得?!彼]有明白底層邏輯,克里昂有些無趣地垂下眼。
所以女王大婚前一周,克里昂帶著陸秋在國防部和一部分長老們的圍觀下,甚至請來了媒體,準備大張旗鼓登上自己的旗艦審判者號。
飛行器從莊園飛過帝都的時候,已經能看到未來某場盛大典禮的裝飾,說是張燈結彩也不為過。
陸秋看一眼地面掃一眼克里昂,即使他假裝自己正很專注的處理公務,也很難忽略這目光。
等到他抬頭詢問的時候,陸秋又裝得對地面的那些裝飾很感興趣,完全不回頭了。
克里昂關閉視網膜投射上的文件,坐到陸秋身邊,跟她一起看地面的裝飾。
“挺好看的哈?!彼孟癫虐l(fā)現(xiàn)他一樣,招呼著他一起看。
“你想說什么?!笨死锇禾宄纳裆?,直接問道。
“你……不會,搶婚去吧?!彼⌒囊硪?,壓低聲音,似乎唯恐驚動了誰。
克里昂:?
一旁安靜如雞的布拉德副官&眾人:……這是他們應該聽的嗎?聽了一會下去還能活嗎?
克里昂還是太高看自己了,他對這個神奇生物依舊知之甚少,至少在腦回路這一塊,完全不理解。
“搶什么?”
“我明白的哈,我對你的行為表示一切支持,也會盡力幫你打,能不到時候能給我放一個交通方便的地區(qū)再給我留點錢……”
這幾天她左思右想,總算明白了之前克里昂說會有人來殺她的事的邏輯。
為啥人家討厭他不去殺他要來偷家,那不是抓不到他了嗎?
為什么抓不到他,他跑了。
他為什么要跑?
肯定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什么事是最近他能做出且大逆不道到別人要來刨他老家的?
思來想去,只有搶婚。
私奔不好聽,搶婚的話就是能者居之。
鑒于克里昂之前單手殺西澤爾的水平,她覺得這個實力他是有的。
克里昂忽然抱住陸秋的腦瓜子,大眼瞪小眼,她看到他右邊瞳孔里紅光一閃一閃的。
“你在干嘛……”紅色閃得陸秋頭皮發(fā)麻。
“用紅外看看你的腦子。”
她到底有什么立場說別人精神病。
都關一起她甚至能在里面占山為王。
“有問題嗎?”她真誠發(fā)問。
“掃不出來?!笨死锇悍攀?,深表遺憾。
他坐在一邊,繼續(xù)開始自己的工作。
真的很奇怪,她好像默認他喜歡女王,為什么?那些花嗎?
他隱約記得她說過那么大一片地,不種菜可惜了,他看的那些關于華夏文明的影像資料確實表面他們是個愛開墾種植的族群,改天把花拔了當菜地算了。
“真不去啊?!彼苈返臇|西都收拾好了。
克里昂面無表情勾下自己的領口,露出契約印記:“你非要看,我也可以去搶,監(jiān)護者同身同責,你是忽然不想活了嗎?!?p> “好的,打擾了,你還是別去了?!标懬镒?,也調出自己的光屏開始看書。
看著兩個人脖子上一樣的印記,飛行器里的其他人莫名其妙有種吃飽了的感覺。
小情侶的調情詭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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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桑終于被雷到語調起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