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我兒孝順呦~
柳薏激動壞了,在褂子上擦了擦自己的手,鄭重的雙手接過那塊兔肉,在盛好燒烤蘸料的盤子里細細地滾了兩圈。
張開粉嫩的小嘴,撕扯一小塊細嚼慢咽。
當(dāng)即,白嫩的小臉上露出又驚又喜的滿意笑容。
“烤得火候正好,肉質(zhì)鮮美、香氣四溢!燒烤料配的也比我弄得正宗!舌尖上的滋味留存在口中久久不散!”
我兒孝順呦~
快速地又咬下一塊。
香脆流油的烤兔裹滿了噴香的燒烤蘸料,再加上柳薏略顯兇狠的吃相,實在是要饞死虎虎和狗狗了。
“來,大家都一起吃?!?p> 七殺雖然也很想吃,但卻把自己的那份留給小虎崽。
等兒子吃完,它才吃剩下的。
冰坨埋頭苦吃。
“嗷嗚~”這是它吃過最美味的烤兔肉,比太奶做的好吃太多了。
閃閃和水炮也紛紛點著狗腦袋表示認同,飯量明顯增加了。
柳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清晰地感受到大家對她嫌棄,嘴里的烤肉卻更香了,吃的也更帶勁了。
梁纂清晰的感受到了大家的善意和認可。
說來諷刺,他生而為人,從禽獸身上感受的善意竟比人類要多的多。
吃過晚飯,不等柳薏收拾屋子,梁纂就湊過去幫忙擦桌子。
它邁著長滿白羽的小短腿,如玉的爪子抓著抹布擦拭桌面上的油漬,悶頭干活連吱都不吱一聲,那叫一個任勞任怨,吃苦耐勞。
柳薏:“……”我兒孝順呦~
有了對比,她再看狗子和虎子那種毛茸茸,也就不那么稀罕了,對小鳳的疼惜更甚。
瞅瞅那幾個毛茸茸,一個個就會撒嬌賣萌,再看小鳳雖然不能和她心意相通的聊天,但人家行動到位。
永遠不要看誰在嘴上說了什么,而是要看究竟做了什么,此規(guī)則條款不僅僅限用于人類,禽與獸亦然。
她在小鳳的幫助下收拾好家務(wù),閃閃和水炮這邊已經(jīng)率先跳上床,懶懶的趴了下去,就等狗娘一起睡了。
“你倆都是三、四個月的大狗狗了,以后要學(xué)會自己睡?!?p> 柳薏覺得自己這張雙人床有一大半已經(jīng)徹底成了小奶狗的領(lǐng)地。
它倆除了吃東西,恨不得天天賴在床上面不下去。
以前覺得它們還小,不好管的太多,就先由著它倆去了,但有了小鳳的對比,感覺這兩簡直沒法看。
就這樣,梁纂成功擠走兩只小奶狗,獨自享有和柳薏同居一室一床的資格。
關(guān)門的瞬間,梁纂規(guī)規(guī)矩矩的窩在床腳,只是黑圓的眼睛里透出晶亮的光。
他是幸福鳥。
閃閃:“……”你個心機鳥。
水炮:“……”你個綠茶鳥。
兩只小奶狗別別扭扭的拖拽著自己的墊子,投奔冰坨。
冰坨還小,沒有什么領(lǐng)地意識,也是真心把他倆當(dāng)兄弟,不等七殺發(fā)話,就屁顛屁顛的把小奶狗招呼進來。
來呀,一起睡呀~
七殺:“……”一個崽是煩,三個崽也是煩。
閉上藍色的虎眸,給它們留了個拒絕交流的后腦勺。
柳薏這邊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外界的一些東西正在慢慢發(fā)酵。
他們這邊地勢高,被特大洪水幸運的繞過,逃過一次尸橫遍野。
同時,島國因為自身災(zāi)害連連,報復(fù)性增大核廢水的排放,海洋污染造成藻類的大量繁殖,赤潮席卷全球沿海地區(qū)。
海洋里的微生物大量死亡,而這片水域所經(jīng)之處的生物也隨著死亡,幾乎一夕之間,沿海水域如同黃河水一樣渾濁。
起初,人類以為,這是一場普通的赤潮。
然而,湖泊也隨之發(fā)生“水華”。
這是,大自然的反擊。
赤潮和“水華”傷害的不僅僅是魚。
海洋生態(tài)的平衡遭到人類的肆意破壞,漁業(yè)和水產(chǎn)遭受滅頂之災(zāi)。
人類的淡水資源隨之緊缺,并引起人類大面積的皮膚過敏和中毒。
那一抹暗紅,猶若嗜血深淵,人們終于記起了被大海支配的恐懼。
可是所有的高科技措施在大自然面前如同蚍蜉撼樹。
靠人類最先進科技產(chǎn)生的水資源,完全不夠整個避難所的人飲用,緊缺到一家一戶每天按勞分配一瓶三百毫升的凈化水。
避難所里分出了明確的三六九等,底層人嘴唇干裂,日日都被饑渴所憂,暴亂是一起接著一起。
日日都有在打砸搶里喪命的高知分子,他們撕下曾經(jīng)斯文的面具,露出人類丑陋的本性。
其中,就包括身處狄氏避難所柳薏的表姐路云舒。
不僅是她那一大卡車的藥品和物資,惹得餓狼環(huán)伺,還有路云舒她這個人,膚白貌美大長腿的身體,更是惹人垂涎。
她曾視狄氏太子爺為獵物,可自從被柳薏一把火燒掉了及腰長發(fā),那個尊貴的男人就對她興致缺缺了。
無奈之下,她只能先給備胎轉(zhuǎn)正,就是拿了柳薏避難所門票的年輕男人蔣光宇。
他借著送實驗體有功,從一個混社會的混混成為狄氏醫(yī)院的實習(xí)大夫,不僅受人尊敬,還在避難所的中層混到幾分顏面。
他讓路云舒捐出大半物資,才勉強護住佳人和家人的平安。
“怎么又是餅干?哪怕是泡面也行??!”路云舒看到壓縮餅干嗓子就發(fā)干,用力把食物摔在地上。
蔣光宇蹲下身,把餅干撿起來,自己一口一口吃掉。
“要是我的那些兄弟沒有失聯(lián),咱們也不會這樣被動。”
“你這話是怪我?怪我不該讓你的兄弟們?nèi)プ坊亓玻??”饑渴讓路云舒情緒暴躁,再也沒有了當(dāng)初的溫柔。
蔣光宇覺得不知何時心中的女神,就成了只會哭鬧的潑婦。
他無力的耷拉著肩膀,繼續(xù)啃壓縮餅干,喉嚨干到不行的時候,想喝口水,卻被路云舒先一步搶走了水瓶。
“你去醫(yī)院里喝病患的水,這水留著給我洗臉卸妝,女人一天需要喝1500~2000ml水,沒有水我可受不了!”
蔣光宇真的很喜歡她,可這一刻卻有點受不了。
他壓著嗓子低吼道“你每天喝再多的水,我都不會多說什么。
可這都什么時候了,你不僅要化妝,還要洗漱?
知道現(xiàn)在外面的女人,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好皮相嘛?”
“你變了,你不愛我了!你說過會一輩子寵我!”路云舒見事態(tài)不好,流下鱷魚的眼淚。
備胎永遠是備胎,就算她勉為其難的給他轉(zhuǎn)正了,行事也沒有狄氏太子爺?shù)捏w面,舉手投足間全是扣扣索索的小家子氣……
程溁
水華和赤潮是兩種水體污染現(xiàn)象,水華發(fā)生在淡水中的富營養(yǎng)化水體,赤潮發(fā)生在海水中的一些生物的暴發(fā)性繁殖或聚集,應(yīng)杜絕向水體排污,從而減少這兩種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