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住的地方離市區(qū)有段距離,等我到天和典當(dāng)時已經(jīng)快十二點(diǎn)了。而張顯碩的車早已經(jīng)停在門口了。
此時天空飄起了蒙蒙的小雨,路燈好像被披上了一層輕紗,我一下車就深深地體會到了深秋夜晚的寒意,街上果然也沒什么行人,只有來來往往的車輛和看不真切的霓虹燈一如往常。
我見張顯碩還沒下車,就走過去敲了敲他的車窗,他居然睡著了,見我到了他迷迷瞪瞪地?fù)u下車窗。
“我還以為你放我鴿子了呢”,他揉了揉眼,居然還真是穿著睡衣,“你你你先上車,說說什么個情況啊”。
我上車把從我做夢,到遛來錢兒時吹響玉哨,到今天我們吃完飯我突然想到了天和典當(dāng)一股腦都跟他說了,并且表達(dá)了我極度的不可思議和強(qiáng)烈的探索欲望。
他聽完之后點(diǎn)了根煙,毫不為之所動地說:“這是您新寫的小說?還是......?”。
“我真服了!張顯碩,我真的很認(rèn)真很認(rèn)真地在跟你說,盡管我知道這很難以置信,但是我發(fā)誓我今晚跟你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如果我胡說八道,我這輩子孤獨(dú)終老!”
“好好好,我信,玉哨呢?給我研究研究?!?p> “遛狗的時候丟了”,我明顯感覺到張顯碩做了一個無語的表情,“但是我保證真的有!當(dāng)時來錢兒和那個大黃狗混戰(zhàn),后來它又受了傷,情急之下誰還記得什么玉哨啊”。
“來都來了,走吧,下車”,張顯碩一邊說著一邊把煙裝進(jìn)睡衣口袋。
“你真信我???”,我自己知道這一切確實(shí)很荒謬。
“盡管呢,你腦洞確實(shí)很大,但是你應(yīng)該不會無聊到大晚上把我叫出來就為了給我講個玄幻故事”,我倆一邊說一邊走到了門口,“來吧,看看有沒有你說的那個玉鐲”。
一進(jìn)門我就被天和典當(dāng)?shù)难b潢震驚了,整個室內(nèi)是一種傳統(tǒng)中式的風(fēng)格。地面由一塊塊青石板鋪成,墻面則是朱砂般的暗紅色。左手邊是一排傳統(tǒng)的柜臺,整個臺面的高度差不多有一米四一米五,地面到柜臺全是通體的黑色漆木,每個臺面也都用黑色漆木隔開,上又雕刻著海浪和銜金貔貅花紋,每只貔貅的眼、爪和口中所銜金幣皆用金漆上色,雖然每個柜面都裝上了玻璃,但看得出來周遭的框架和雕刻絕對是有些歷史了。
進(jìn)門的右手邊是一處開放的接待區(qū),簡單陳設(shè)有一張紅木矮桌和三張矮腳板凳,桌子上擺著一套茶具和一個青瓷小花瓶,旁邊布了一叢竹林小景,整個區(qū)域看上去大氣又古樸。
同是在左手邊挨在接待區(qū)后面的是一間封閉的會客廳,會客廳的門與柜臺相對,推門進(jìn)去右手邊是一個長約三米的紫檀木辦公桌,搭配兩把紫檀木的太師椅,桌面只擺了一只金色麒麟、一只原陶色水杯和幾本書,整套桌椅散發(fā)出一種油潤古樸的質(zhì)感。
辦公桌后面的墻是用烏木做的一整面的書架,上面除了擺放著書籍,還有不少花瓶古玩,因?yàn)闀芴?,在一旁還配了一把梯子。
正對門口的是一套實(shí)木茶幾和椅子,一看就是后來布置的,應(yīng)該是用來開會或者是接待的。
出了接待室的門向左轉(zhuǎn),是一個一米半寬的走廊,走廊的右手邊還有一扇門,盡頭則是一個通向二樓的紅棕色樓梯。樓上是一間客廳和三間臥室,看樣子也是后期裝修的。
“先帶你整體參觀一下,現(xiàn)在帶你去最重要的地方”,張顯碩領(lǐng)著我從樓梯走下來。
“哪兒啊?”
“藏寶閣”,他一邊說著一邊用鑰匙打開走廊里的那扇門。
門推開的瞬間里面一股風(fēng)流涌來,但是奇怪的是里面沒有窗戶,一眼望去一片漆黑。
“怎么這么黑???”
“別急”,說著張顯碩抬手按開了房間的燈。
“我的天!”,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我再一次震驚了。
這是一間一二樓打通的內(nèi)閣,四面墻從上到下全是一間一間的木格,每個木格有大有小,右上角還有用黃銅打的號碼牌,一眼望去有一種掉入了異空間的恍惚感。
“過來”,張顯碩拉著我走到中間的一個機(jī)器前,“這個是金叔發(fā)明的,只要輸入關(guān)鍵詞就可以檢索到物品的照片以及對應(yīng)的號碼,你看看有沒有你說的那個鐲子?!?p> “你帶我來這么重要的地方,你爸不得抽死你啊......”,說實(shí)話看到這個場景我有些抑制不住的心虛。
“我爸想抽死我的時候還少嗎?”,他看都沒看我輕描淡寫地說了這么一句,并在屏幕上輸入了“玉鐲”兩個字。
隨著檢索頁面出來,顯示有將近三百條玉鐲。我憑著夢里“李嘉卿”的描述先從照片開始篩選,然后再一件件的核對。
在機(jī)器上選中對應(yīng)的號碼格之后,對應(yīng)的號碼格就會打開,在機(jī)器一旁還有一個云梯,如果位置太高,可以站在云梯上拿取。
經(jīng)過我們兩個兩個多小時的篩查,有雕著牡丹花的、竹子的,以及各種花紋圖樣的,就是沒找到一只蛇形的。
“不行了,真不行了,咱倆先睡覺吧,明天我要起不來我爸可真就抽死我了”,張顯碩靠在一面格子上擺著手。
“可是找不到我睡不著啊?!?p> “明天起來我問問小月,她對這里每一樣?xùn)|西幾乎了如指掌,不比咱倆在這點(diǎn)燈熬油的強(qiáng)”,說著他就拽著我往外走,“今天咱倆就住這兒吧?!?p> “啊...這不太好吧?!?p> “你別想美事?!?p> “欸!你什么意思?。∧阃四惝?dāng)初拜倒在本小姐石榴裙下的時候了!”
“是這樣的賀小姐,現(xiàn)在都兩點(diǎn)多了,你回去呢也不安全,況且睡醒還有事不是嗎”,他鎖好門一邊拽著我上樓一邊說,“我睡主臥,你睡我旁邊的房間,屋里我提前找阿姨打掃過了,洗漱完趕緊睡吧,沒準(zhǔn)還能再跟您夢里的帥哥見一面?!?p> 有道理啊,說不定今晚還能再見到他,也可以問問是怎么回事。
“你說的小月是誰???為什么這么厲害???”
“金叔的徒弟,金叔是我爸的老部下了,自我記事起他就在我家打理這間當(dāng)鋪,聽說是留洋回來的,總之是個非常厲害的人?!?p> “你還是留洋回來的呢......”
“嘖,賀思逸!”
“錯了錯了,早點(diǎn)睡吧大少爺,晚安?!?p> “睡著給你扔出去!”
“賀思逸,出來吃飯!”
正睡得香呢被一陣敲門聲吵醒了,我打開手機(jī)一看十一點(diǎn)半了!
我趕緊穿上衣服出門。坐在客廳的除了張顯碩還有一個眉目清秀的小姑娘。桌子上擺了四五個菜。
“這位是?”
“這就是我昨晚跟你說的小月”,張顯碩解釋道,“你說的那個鐲子我跟小月說了,但是她也說沒見過,你是不是記錯了啊?!?p> “不可能啊,他在夢里......我不可能記錯啊”,剛想說他在夢里就是這么說的,又怕別人覺得我是瘋子。
“沒事賀小姐,我跟我?guī)煾刚f過了,這里的東西,哪怕是一粒塵土他都認(rèn)識,說不定他見過呢”,一旁的小姑娘說道。
“先過來吃飯吧,李阿姨做的,你還記得吧,我托小月幫我捎過來的?!?p> 李阿姨是他家的保姆,在他們家很多年了,以前上大學(xué)的時候偶然吃過一次覺得很好吃,他就經(jīng)常讓司機(jī)送飯來學(xué)校。好幾年過去了,他不會還記得呢吧?不會是為了我,專門讓李阿姨做的吧......
“師父回消息了!玉鐲果真在他那呢!”,我正想的出神呢,被小月一句話拉回了現(xiàn)實(shí)。
“真的?。?!太好了!”,我激動地差點(diǎn)站起來。
“但是師父現(xiàn)在不在北市,他說得等過兩天才能回來給你?!?p> “行,到時候讓張顯碩跟我說我再過來?!?p> 聽到這個消息我既激動又有些不知所措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只鐲子,豈不是真的驗(yàn)證了我的夢境都是真的了嗎?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粉面桃花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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