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護(hù)短還得是大佬
少女站在花海之間閉目沉思,耳畔忽傳來幾聲抱怨,她不由尋聲看去。
“解語花會可是曼姝花境千年才有一次的盛會,我們這些低級小仙壽命也才百來年,如今你我運(yùn)氣好遇上了這等機(jī)遇?!?p> “本以為可以去開開眼界,誰成想竟被派來給花靈元身澆灌星光月輝,看來是沒機(jī)會去看花靈的解語舞了?!币荒弥蠛J花勺的侍女悶悶不樂的說道。
“誰說不是呢,罷了,我們還是認(rèn)真干活吧,這花靈元身嬌貴,若是不及時吸收星光月輝可就無法呼吸,那這解語花會上靠花靈元身靈氣起舞的花影就全散了,到時候你我可就不是受罰那么簡單了。”一提著花壺的侍女嘆聲道。
云渺抬眸便見不遠(yuǎn)處一方銀光閃爍的池中,四朵泛著螢光的金蓮眾星拱月般的護(hù)著空中一滴飄浮的水珠,隱約可見珠中靈氣流轉(zhuǎn),熠熠生輝。
剛才說話的兩位侍女不急不緩的從花壺中舀出一勺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月輝輕柔的撒向池中,一時間激起無數(shù)螢火。
云渺瞧著這螢火有些入迷,恍惚間它們突然化作無數(shù)血珠向她襲來,少女驚恐的閉上雙眼往后退,忽聽耳邊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落兒,救我!”
云渺猛地睜眼,只見一支寒光凜凜的長矛直直向她母后和王嫂刺去。
情急之下,她竭盡全力喚出鶴華弓,取箭彎弓,一支鶴唳破空而響,直擊那長矛而去,砰的一聲,金光乍閃,浮在空中的水珠應(yīng)聲而裂,曼姝花境上空浮游的花影瞬間散去,整個花境頓時暗了天色。
云渺被炸裂的金光擊飛而落,頓時吐出一口血來,此刻靈臺才清明幾分,眼前哪有什么母后王嫂,一切不過是幻像罷了。
“何人如此大膽,敢毀我花靈!”花神弄影遁隱而來,臉色鐵青,沒了這花靈解語花會還有何意義,那她作為東道主豈不是要在眾賓客前顏面盡失。
花神怒極,抬手便是一道寒光向云渺襲去,站在暗處的重晴上神輕輕擦拭著指間的迷幻花粉,嘴角輕挑,好看的丹鳳眸子里全是得意,毀了花神的花靈,想必將這小靈蛇重罰下界不成問題。
“花神息怒?!比A胥遁隱而顯,抬掌化去花神的攻擊,不留痕跡的將云渺護(hù)在身后。
“愚徒無知,不甚毀了花神的花靈,亂了解語花會,作為云渺的師父本尊難辭其咎,不如本尊將宓華石借給花神再辦一次解語花會作為賠禮可好?”
說罷,華胥手掌微動,一顆七彩靈石便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重晴大驚,這宓華石是少洛送給華胥的定情信物,他一直貼身珍藏著,這神器是女媧古神補(bǔ)天所剩的碎片,可凝聚六界萬物靈氣,是創(chuàng)世之物,其中所蘊(yùn)含的力量豈是一株花靈可比。
如今他為了這條小靈蛇,竟舍得將少洛遺物交由他人使用,這讓本準(zhǔn)備看好戲的重晴氣憤之余心中更添幾分郁結(jié)和嫉妒。
“既是如此,弄影便暫借一用?!被ㄉ褚粧呦惹暗膽C色,雙手小心捧過這獨(dú)一無二的神器,有了此物,這次解語花會定是史無前例的幻妙卓絕。
待眾人散去后,云渺掙扎著抬手扯住華胥的袍角,淚眼婆娑的仰頭輕聲說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比A胥用袖子擦去云渺嘴角的血跡,俯身抱起重傷的少女,“別哭,師父帶你回家?!?p> 云渺虛弱的靠在華胥懷中,鼻間縈繞著似曾相識的蘅蕪花香,她恍惚覺得自己還是那個凡間小女孩,而此刻抱著自己的男人還是那個疼愛她的師父。
“師父······”云渺閉著眼呢喃道。
華胥垂眸看向懷里昏睡過去的少女,心下不由有些擔(dān)憂,這孩子歷劫失敗的內(nèi)傷一直未好,如今又添新傷,本身修為有限,照此下去恐怕會靈根大損。
思慮間,抬眸瞧見一只花哨的千翎孔雀從不遠(yuǎn)處飛快的掠過,他眸色微深,快速影遁攔住千翎孔雀的前路。
“我已經(jīng)讓小千跑的夠快了,怎么還是被你瞧見了,剛才解語花會上那出戲一鬧,我就知道你肯定又要賴上我?!毙碧稍谇峥兹溉彳浐蟊持系臇|隅沒好氣的說道。
華胥將懷里昏睡的少女放躺在千翎孔雀的背上,淡淡道:“那你下次把小千身上那扎眼的彩羽都拔了,估計我就看不見了?!?p> 被他們喚作小千的千翎孔雀似乎有些不悅,仰頭叫喚了一嗓子,華胥抬手一道白光飛去,困住了千翎孔雀的長喙。
“小聲點(diǎn),這孩子受了重傷,受不得驚嚇。”華胥頭也不抬的說道。
千翎孔雀幽怨的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主人,東隅無奈的朝它聳了聳肩。
“你把云渺帶去百草林養(yǎng)傷,等她傷好了,我再接她回天宮?!比A胥一邊將神澤輸入云渺的眉間一邊說道。
“你天宮醫(yī)官的醫(yī)術(shù)也還湊合,干嘛非得送到我百草林去,真把我那當(dāng)醫(yī)館了啊?!睎|隅坐起身來搖著羽毛扇笑道。
華胥抬眸瞪了他一眼,沉聲道:“明知故問,反正重晴討厭你,自不會去百草林,這孩子在你那反而能好好養(yǎng)傷,你且?guī)臀艺疹欀!?p> “你華胥也有怕重晴的時候,真是少見?!睎|隅取笑道。
“不是怕,只是想等她想清楚,她自己放下了,總比我傷她而走要好些?!?p> “畢竟父王母后少洛都不在了,我身邊的親人只剩重晴、歧澤,你,如今還有這個小丫頭,我不想因為一些事大家變的生分?!比A胥抬手握住身邊的浮云感嘆道。
東隅收斂笑意,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華胥,他們從小相識,華胥的性子向來內(nèi)斂,很少將心事說出口,如今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東隅竟莫名的有些感動。
“知道了,小丫頭就放心交給我吧,保證給你養(yǎng)的白白胖胖,比以前還活蹦亂跳?!睎|隅拍了拍華胥的肩膀笑著說道。
“多謝,那我先走了?!币魂囷L(fēng)起,他見云渺微微皺了皺眉頭,便脫下自己的外袍蓋在少女身上,隨即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