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第一次去老公家過年。
半夜,老公的妹妹穿著吊帶睡裙,跑進我們的臥室。
「哥哥,房子里有蟑螂,我好怕,你陪陪我好不好?」
我還沒說話,老公就直接把她扔出去。
「蟑螂還怕你呢,有事去找你媽,有病去看醫(yī)生,別妨礙我陪我老婆!」
1
吃完年夜飯,象征性地閑聊家常后,我去洗澡已經(jīng)是半夜。
李南天的妹妹,半夜不待在自己的房間睡覺,跑到我們的臥室找我老公撒嬌。
「哥哥,房子里有蟑螂,我好怕,我今晚待在你房間,你陪陪我好不好?」
嬌柔的語氣,再加上一副人見猶憐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和哥哥說話的方式。
尤其是想到兩人是重組家庭,李南天和他妹妹其實沒有血緣關(guān)系。
李婷的長相不差,加上她性格主動,對男人還是有吸引力的。
我的腦袋一下子變得混亂起來,一個荒唐的想法出現(xiàn),難不成李南天和李婷有一腿?
「李婷,你是怎么進來我房間的?」
我認(rèn)識李南天這么久,從來沒見過他這么嚴(yán)厲的樣子,但李婷一點都不怕,反而故意貼上去。
她委屈巴巴地回答:「門沒有關(guān)好,我一推門就開了?!?p> 聽到她的解釋,李南天更加來氣。
「房門是我親手反鎖的,沒有鑰匙你怎么進得來?鑰匙交出來,立刻滾出去,大過年的別逼我扇你!」
李南天的反應(yīng)讓我稍稍安心,至少他沒有做出對不起我的事。
「哥哥,我真的沒有什么鑰匙,那只蟑螂好大,現(xiàn)在不知道躲在房間哪里,我好怕,不敢在房間里睡?!?p> 「我是你妹妹,若初姐不會因為這種事情生氣吧?」
李婷的這番綠茶行為和語氣,讓我剛才吃的年夜飯都快吐出來。
她茶言茶語就算了,還直接往李南天身上撲過去。
李南天一臉厭惡地閃開,像是蟑螂要飛到他身上一樣。
「你怕蟑螂,蟑螂還怕你呢,有事找你媽,有病看醫(yī)生,別妨礙我陪我老婆!」
撲了個空的李婷,一頭撞在墻上,捂著腫起的腦門大哭:「哥哥,你怎么能這樣,我的頭好痛?!?p> 鑰匙也從她身上掉了下來,李南天的臉色瞬間沉下來。
「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好解釋的?鑰匙長腿跑到你身上的?」
李婷死鴨子嘴硬,還想否認(rèn),李南天不給她這個機會,直接把她拽出去。
「我明天就找人換鎖,你敢再進我房間,后果自負(fù)!」
下一秒,他看到我從浴室出來,臉上厭惡的表情立刻變成欣喜。
「老婆,你洗好澡了,快坐下,我?guī)湍愦殿^發(fā)?!?p> 我冷哼一聲,裝作不高興:「沒有老婆,你不是還有個溫柔的好妹妹嗎?」
李南天討好地解釋:「老婆,我和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她就是個瘋子,怎么可能和我老婆比?!?p> 想到剛才的想法,連我自己都覺得荒唐,他做任何事都不會避著我,或者說一天到晚就黏著我。
正經(jīng)不到一秒,他的手腳開始不安分,但被我一把甩開。
「在你家就老實點?!?p> 2
第二天上午,本來不想起床吃早餐,但畢竟是在老公家,面子還是要給的。
等我們下樓的時候,李家人已經(jīng)坐齊。
李婷的額頭上貼著紗布,看來昨晚那一下磕得不輕。
她都傷成這樣,還不忘惡心人。
「若初姐,你終于醒了,爸媽等了快一個小時,但你第一次來我們家過年又不好意思去催你?!?p> 李南天盛了碗粥,放到我面前,然后直接開懟。
「她早就醒了,是我還沒睡醒,她在房間替我收拾衣服,哪像你游手好閑?!?p> 李婷氣得臉都綠了:「她起來怎么不下來和爸媽拜年,什么收拾衣服,根本就是騙人!」
她還真說對了,別說疊衣服,我連起床都費勁。
我正要說話,李南天在桌下輕壓住我的手,碗重重擱在桌上。
「你自己騙人的事做多了,就覺得別人也會像你一樣?」
「一口一個若初姐,你比我老婆還大半年,你叫她姐在寒磣誰?連叫嫂子都不會,誰教你這么沒禮貌?」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嘴巴這么利索,我差點就忍不住拍手稱快。
李婷當(dāng)然不會承認(rèn)自己別有用心,嘟著嘴巴:「這不是叫姐親近些嗎?」
「南天,你別誤會,小婷她從小就是這樣,心直口快,說話沒個遮攔,她想著一家人,這種小事就沒太在意?!?p> 李婷的媽媽韓素趕緊出來打圓場。
這位繼婆婆可是李婷親媽,怎么會不知道李婷打的主意,只不過對此樂見其成。
可惜,李南天不像他爸一樣好忽悠。
「韓阿姨,你女兒年紀(jì)不小了,別再說那種不過腦子的話,傳出去只會讓人笑話,也就是我老婆人好不計較。」
母女倆的臉色別提多難看。
我握住他的手,淺淺一笑:「好了老公,別生氣,叫什么都沒關(guān)系,一家人高高興興的最重要?!?p> 茶言茶語,誰不會呢?
李南天滿臉驕傲,看向李婷:「看到?jīng)]有,多像你嫂子學(xué)學(xué),為人大方!」
李婷被氣得要死,又不敢反駁李南天,只好惡狠狠地瞪著我。
3
剛吃完飯,換鎖的師傅就來了。
在他一家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李南天房門的鎖換成了指紋鎖,只錄入了我和他的指紋。
換完鎖下樓,他爸黑著臉坐在沙發(fā)上:「沒事?lián)Q家里的鎖干什么?難道家里會有賊?」
李南天他爸邊說,還下意識地看了我一眼。
他該不會覺得是我給李南天吹枕邊風(fēng),結(jié)婚后第一次在他家過年,就攛掇他兒子搞事吧?
「爸,你看著若初是什么意思?」
一聽到李南天的語氣,我就知道,如果公公說了什么他不愛聽的,估計下場會和李婷一樣。
只不過公公沒有糾結(jié)這件事,反而轉(zhuǎn)移話題:「你妹妹在家待了也大半年了,你知道吧?」
老公不給他任何面子,冷笑譏諷:「她不是在家備考嗎?這次考不上就下次,反正你有的是錢,讓她考一輩子研,也沒有關(guān)系?!?p> 公公自然不會無緣無故提起李婷的事。
「胡鬧!人還是要在工作歷練一下,就讓小婷去你公司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正好還可以幫幫你。」
鋪墊這么多,原來是為了把李婷塞進公司。
出乎意料的是,老公沒有拒絕:「可以,讓她去行政部門那邊報道?!?p> 但公公不高興了:「行政部門就是打雜的,怎么能讓你妹妹去公司打雜?」
「如果不是你提出來,她連進去打雜的機會都沒有,公司哪個員工不是重點大學(xué)畢業(yè)?一個三流大學(xué)畢業(yè),沒有工作經(jīng)驗,還想當(dāng)經(jīng)理不成?」
連番炮轟之下,公公沉默了。
看他這模樣,還真想讓這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繼女,直接進公司當(dāng)管理層。
「要么就去行政,要么就別去!」
老公黑著臉,把我從別墅里拉出去,二話不說就開車走人。
「老婆,我的演技怎么樣?」
我回過神來:「你剛才是裝出來的?」
李南天沒有否認(rèn),而是揚起嘴角問:「生氣不想看到他們不回家,不是一件合理的事情嗎?」
「我們晚上不用回去?」
過年至少要在李家住4天,是李南天他爸立下的規(guī)定,但是這個家,住的很不舒服。
家族關(guān)系復(fù)雜虛偽不說,還有個天天茶里茶氣,對李南天抱有幻想的李婷。
「當(dāng)然不回,要是因為他們讓你受氣,我哪還有資格當(dāng)你老公?!?p> 我心里生出暖意,忍不住抱著他,下一秒,他就大煞風(fēng)景。
「更何況,那里全是妨礙咱們的電燈泡,想和你做點什么都不行!」
4
沒有礙眼的李家人,我們的年假過得很愉快。
我和他的公司就在隔壁,年后回去工作后,中午不是我去找他,就是李南天來我家公司找我一起吃飯。
中間李婷來打擾過兩次,但都被李南天直接趕走。
沒錯,李南天他爸嫌棄的打雜行政,李婷卻立馬趕來報道,也不知他爸臉痛不痛。
說曹操,曹操到。
我在李南天辦公室等他開完會一起出去吃飯,李婷闖了進來:「哥哥,我點了你最喜歡吃的餐廳的外賣?!?p> 看到坐在辦公室的是我,她的臉立刻垮了下來。
「蕭若初,怎么又是你?」
自從被李南天訓(xùn)過之后,她終于不再叫我若初姐,改叫全名了。
「一天到晚跑來哥哥的辦公室,臉皮怎么這么厚?知道別人怎么說你嗎?」
我笑了,她怎么有臉說這話,她一天跑我老公的辦公室三次,現(xiàn)在卻反過來指責(zé)我。
我反問:「說我什么?夸我長得漂亮,家境好,和南天門當(dāng)戶對嗎?」
「我可不像你,每天只會哥哥,哥哥的叫,我又不是鴿子精?!?p> 李婷氣得臉都紅了,把外賣重重甩在桌上:「蕭若初,你不就是投了個好點的胎,得意什么呢?」
「投胎可是門大學(xué)問,可惜你是學(xué)不會的。」
我指著被外賣油濺到的辦公桌:「你還是好好想想怎么跟你哥交代。」
李南天有很嚴(yán)重的潔癖,李婷當(dāng)然也知道,整個人頓時就焉了,沒有了剛才的囂張氣焰。
現(xiàn)在才知道怕?
晚了。
「等等,哪來的衣服?」
她看到我抽出一旁被外賣袋壓住的衣服,那是我剛給李南天買的襯衣,外賣的事情一下子被她拋在腦后。
我懶得和她解釋,直接下逐客令讓她出去,但她聽不懂人話,直接動手把白襯衣?lián)屪摺?p> 衣服的尺碼,她一眼就看出是給李南天買的,立刻笑了起來。
「你竟然好意思買這種地攤貨給哥哥,難道你不知道哥哥只穿私人定制嗎?」
私人定制?
他可沒有這么嬌貴,我裝作一臉震驚:「那為什么去年我在拼夕夕花19.9給他買的襯衣,他高高興興的裝了一整年呢?」
李婷的臉色一沉,明顯猜到定制是李南天搪塞她的借口,但突然笑了出來。
下一刻,李婷拿起外賣盒,揭開蓋子,把里面的油倒在白襯衣上。
整套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沒有給我任何反應(yīng)的機會。
原本嶄新的白襯衣,現(xiàn)在不僅被紅油染了色,還油膩膩的。
李婷一臉無辜地放下外賣盒:「哎呀,我手滑了,看樣子這件衣服哥哥穿不了。」
她嘴上說著無辜,表情還不忘挑釁我,仿佛就是在說我就是故意的,能拿我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