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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詛咒后,我半男半女

中了詛咒后,我半男半女

小橘會開花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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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01-26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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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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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是一個化形失敗的妖怪。

  上個半身是個女人,長發(fā)及腰,明眸皓齒。

  下半身是個糙漢,腿毛濃密,力量驚人。

  族中長老說只要找到真心相愛之人就能化解。

  但是愛我上半身的人接受不了我的下半身。

  看中我下半身的又看不上我上半身。

  為了尋找解決辦法,我一路向北,遇到了一個奇怪的人……

  1

  我叫白靈,是青丘狐族的恥辱,因為我化形失敗,半男半女。

  族中從未出現(xiàn)過我這般化形連性別都能分化錯誤的人。

  長老說我命里自帶詛咒,必須要要找到真愛之人才能化解。

  但是愛我上半身的人接受不了我的下半身。

  看中我下半身的又看不上我上半身。

  所以我出走百年,歸來仍是單身狐。

  我看著哭唧唧的娘親有些無奈,“你哭也沒用,我找不到合適的?!?p>  “我看你就是眼光太高了,我們山上那個跟你同齡的蜈蚣精,不就是喜歡你嗎?”

  哦對了,除了一些看不上我的,還有一堆我看不上的。

  “他長得太丑?!?p>  “還有上下的桃木精,上次還給你送了一朵桃花?!?p>  “她桃花泛濫,容易劈腿。”

  “我看你就是太挑了?!蹦镉H橫眉怒目,跟人間那些催婚的婦人一樣。

  我有些無奈,“那也不能隨便將就吧,長老讓我找的是真愛之人,又不是湊活過的人。”

  長老正好踏進(jìn)院門。

  上下一掃我,失望地嘆了口氣,“要不然你去找鬼醫(yī)圣手看看吧,興許他有破解你身上詛咒的辦法?!?p>  鬼醫(yī)圣手,傳聞醫(yī)術(shù)已經(jīng)到達(dá)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三界中的生靈哪怕只剩一點兒靈息都能救活。

  但是行蹤神秘,沒有人真正見過他的樣子,去哪里能找呢?

  2

  長老掐指算了半天,讓我一直往北走。

  說是卦象顯示只有北方有一線生機(jī)。

  但是他老眼昏花,平時算卦十卦九錯。

  我有些懷疑。

  娘親安慰我說,與其跟個無頭蒼蠅一樣亂逛,還不如聽長老的往北走,還有四分之一的可能性。

  可我一路向北,走到了極北冰原地帶。

  也沒遇到什么鬼醫(yī)圣手。

  我突然反應(yīng)過來,我就是隨便找一個方向也都有四分之一的幾率啊。

  況且,以這小老頭的十卦九錯的本領(lǐng)來看,我選其他三個方向或許還靠譜一些。

  漫天飛舞的雪花一團(tuán)一團(tuán)的落下,天與地之間白茫茫的一片。

  地上的積雪已經(jīng)快到我的腰部了。

  我攏了攏袖子,看著漫無邊際的白色生出一股無力感。

  “這老頭肯定是又算錯了,看我回去不把他的胡子都拔光!”

  我氣鼓鼓地踢了一腳眼前的積雪。

  結(jié)果好像踢到了什么硬物,疼痛自腳尖蔓延。

  我抱著腳哀嚎了一聲。

  那硬物露出被大雪掩蓋住的一角。

  竟然是一個冰雕。

  我放下腳,好奇地走近,用袖子掃去上面的積雪。

  這冰雕赫然是一個人的形狀。

  更確切地說,是一個打坐的男人。

  我在這茫茫大雪中已經(jīng)走了將近一個月,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人。

  我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臉,又冷又硬。

  也不知是死是活。

  我已經(jīng)受夠了漫天的風(fēng)雪和死寂。

  此時好不容易遇到個生物,我決定嘗試一下,看能不能救活他。

  我將內(nèi)力灌注到他身體里,片刻之后,他掛滿冰霜的眼婕微微顫動了一下,臉上的霜雪有了融化的跡象。

  看來還有救!

  我心中一喜,加大了內(nèi)力的灌輸。

  大概一柱香之后,眼前這人身上的霜雪終于全部解凍。

  他緩緩睜開眼睛。

  像是一座精美的雕像從沉睡中蘇醒。

  眼中迷茫了片刻,然后黑曜石一樣的眸子看著我,散發(fā)著異樣的光彩。

  一開口,是熟稔的語氣。

  “好久不見。”

  “嗯……我們以前見過嗎?”

  他遲疑了一下,搖頭,“沒有?!?p>  “那你為什么說好久不見?”我好奇地問道,“難道不應(yīng)該說‘你是誰’‘這是哪里’之類的的嗎?”

  他思索了一下,“其實我失憶了,我不知道自己是誰,醒來看到你,有種莫名的熟悉親切感,這句話就脫口而口了?!?p>  我起身離他遠(yuǎn)了點。

  我這張臉的確很有迷惑性。

  在下山尋找真愛的一百年里,曾有不少男人表示出對我的好感,但是每當(dāng)知道我下半身的缺陷后就有多遠(yuǎn)跑多遠(yuǎn)。

  我的心早就麻木了。

  再遇到這種大膽曖昧的話語,只想趕緊遠(yuǎn)離。

  “別瞎說,我們今天才第一次見,我見你在這雪地里凍成了冰雕,覺得可憐才救了你。

  他垂下眼婕,“這樣啊?!?p>  他這樣清冷理智的樣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失憶了。

  “你真的失憶了嗎?”

  他點點頭,一臉無辜,“真的,我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就這樣,他以失憶為借口,一直跟著我。

  我走到哪他就跟在哪。

  他剛從沉睡中蘇醒,身體還沒恢復(fù),走幾步路就氣喘噓噓。

  饒是這樣,也不喊累,堅持跟在我身后。

  我有些心軟地放慢了腳步。算了,左右這里沒個說話的人,有一個人作伴也挺好的。

  好歹不那么無聊。

  3

  又走了一天,眼前依舊只有白色。

  除了我們兩個人,沒有半點兒活物的跡象。

  看來老頭的話屬實不可信。

  我決定放棄,往回走。

  這個男人也不問我為什么要一直往北走,也不問我怎么突然又改向南。

  只在每次停頓歇息的時候,抓緊時間打坐。

  他每次打坐完畢,身上的內(nèi)力都能更進(jìn)一步。

  我有些驚奇,“你打坐又沒吸納天地靈氣,怎么內(nèi)力還漲得這么快?!?p>  他解釋了一句:“我只是在慢慢恢復(fù)自己原本的力量?!?p>  恢復(fù)自己的力量?

  之前的力量被封印了還是怎么回事?

  我有心想問個明白,但他已經(jīng)快速進(jìn)入打坐狀態(tài)。

  我也不好發(fā)問。

  等到幾個時辰后,他睜開眼睛。

  風(fēng)雪留在他身上的痕跡已經(jīng)徹底消失不見。

  他長眉微揚,鳳眼凜冽,身資挺拔欣長,端端往那里一站,竟有一種清冷絕塵的氣質(zhì)。

  腦中突然閃過了一些畫面。

  稍縱即逝,讓人無法抓住。

  我揉了揉額頭,難道是在風(fēng)雪中凍傻了嗎?

  他閃現(xiàn)到我面前,“怎么了,頭疼嗎?”

  我搖搖頭,“沒事,可能受了風(fēng)寒?!?p>  他伸手搭上我的脈搏。

  眉尖微蹙,“是有些風(fēng)寒入侵之狀?!?p>  “怪我耽誤了些時間,我們接下來盡快趕路,早點出了這里就好了?!?p>  我愣愣地點頭,“好啊,不過,你居然會把脈?”

  他收回手,“略知一些岐黃之術(shù)而已。”

  “喂!你該不會有什么尊貴的身份吧?!蔽译p眼放光。

  北方,會醫(yī)術(shù),難到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他嘴角扯出一個清淺的笑,“我要是身份尊貴,怎么會凍僵在此地?zé)o人知曉呢?”

  我撓撓頭,“那倒也是,要不然我給你起個名字吧,總是叫你喂也不行。”

  “長風(fēng)怎么樣?”

  他點點頭。

  “甚好。”

  4

  半個月后,我們終于走出了冰原。

  我長舒了口氣。

  人間煙火的氣息,好香!

  我左手一只雞,右手一只鴨,懷里還抱著一堆點心。

  路過的人紛紛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

  他們根本不懂幾個月沒有飯吃的痛苦。

  雖然我是妖,不吃也餓不死,但是胃里早就饞得受不了了。

  我那下山的一百年,戀愛沒談上,但是人間的吃食倒是都吃了個遍。

  餛飩云吞,餃子小面,酥餅油條還有烤雞烤鴨……

  都是我的最愛。

  我滿足地瞇了一下眼睛。

  可下一秒我就發(fā)覺不對勁兒。

  修道之人大都不沾五谷葷腥,一是因為怕吃多了有礙修行。

  二是因為就算是神仙,吃了這些凡俗之物也得如廁。

  我頓在原地有些尷尬。

  要是以前,我直接幻化成男人的樣子去男廁就好了。

  可現(xiàn)在……我該怎么解釋,我頂這張臉卻要去男廁呢?

  如果進(jìn)了女廁,那我一脫褲子絕對被人打出來……

  即使去室外,我也無法解釋,為什么我要站著如廁。

  “你怎么了?”他看我突然站著不動,關(guān)心道,“哪里不舒服嗎?”

  尿意一股股往上涌。

  我憋得臉色通紅,“沒有,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不如我們就在此分道揚鑣吧?!?p>  他還毫無所覺,“為什么?你不是同意我跟著你了嗎?”

  我靈機(jī)一動,“你要想跟著我,就得聽我的?!?p>  “好?!彼饝?yīng)得倒是干脆。

  “你往前走十里,有一個村莊,在那里等著我。我現(xiàn)在有一點兒私人的事情要處理。等處理完了就會去找你?!?p>  他點點頭,聽話地向前走去。

  我趕緊在暗處變了個男人的樣子,隨便找了飯店的茅房進(jìn)去。

  但是我沒想到,茅房里的人太多了。

  我懶得等,便去附近的山里解決。

  解決到一半,突然發(fā)現(xiàn)前方出現(xiàn)了兩個人。

  一個是虎背熊腰的大漢。

  一個是長風(fēng)。

  我一下子愣住了,手忙腳亂地提上褲子。

  長風(fēng)迅速用手捂住那人的眼睛。

  我心慌的不行,怕再一次被當(dāng)作怪物對待。

  但下一秒,我就冷靜了下來。

  我現(xiàn)在是一個男人,他們應(yīng)當(dāng)是不認(rèn)識我的。

  我裝做若無其事地整理下身上的衣服,然后跟他們擦肩而過。

  很好,他沒有叫我的名字,沒有認(rèn)出來我。

  我慶幸地?fù)崃讼滦乜?,然后變回原來的樣子?p>  按照約定到了十里外的村莊后,長風(fēng)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

  我有點兒好奇剛才跟他在一起的男人是誰,以及為什么去了山里。

  但是他既然不說,我也不好開口問,只得裝做不知道的樣子。

  5

  這個村莊有點奇怪。

  大白天的路上連個人都沒有。

  家家戶戶大門緊閉。

  “奇怪,這里的人去哪里了?我上次經(jīng)過這里的時候,明明很熱鬧的?!?p>  不僅沒有人,連動物也沒有。

  往村子中間走了一段時間后,看到一個醫(yī)館。

  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清冷,這里擠滿了人。

  一群人拿著火把圍在外面,臉上還蒙著白巾。

  一群人被關(guān)在里面,大部分身上纏著繃帶。

  一個老者說了句,“動手吧。”

  圍在他周邊的人互相看了看,都沒動。

  片刻后,一個年輕男人率先走到醫(yī)館門口,將手中的火把拋向院內(nèi)。

  院中原本都放了很多易燃的干草。

  被火把引燃后快速蔓延,燒到了離得最近的一個女人身上。

  她發(fā)出凄厲的哭嚎聲,在地上疼得打滾。

  這期間,又有幾個人身上也都著了火。

  然而,院子外面的人彷佛聽不見,還有幾個人正打算效仿第一個人將火把扔進(jìn)去。

  他們竟是向要活活燒死那些被關(guān)起來的人!

  我大喝一聲,“住手!”

  趕緊掐了求雨的法訣。

  一陣瓢潑大雨從天而降,熄滅了正在肆虐的大火。

  我有些詫異,什么時候我的法力這么強(qiáng)了?居然能召來這么大的雨。

  但現(xiàn)在不是糾結(jié)這個的時候。

  我沖過去,攔在眾人面前,“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居然放火燒人,還有沒有天理了?

  那個最先扔火把的男人說到,“小姑娘,你不知道,他們都染上了治不好的瘟疫,如果他們不死,村子里死的人只會越來越多?!?p>  瘟疫?

  我回頭看了眼醫(yī)館里面,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一個個面容枯槁,神情麻木。

  那幾個剛剛被火燒到的人即使痛得滿地打滾,也沒有沖到門前,試圖打開門。

  “謝謝你,小姑娘,但是我們這個病治不了,我們不死的話還會傳染給自己的親人。我孩子還小,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跟我一樣生不如死。我們都是自愿的,你趕緊走吧,省得傳染給你?!?p>  其他人紛紛附和。

  院子外面的人一個個眼睛通紅,有些還在不停的擦拭眼淚。

  我心中說不出的難受。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長風(fēng)突然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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