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那就是跟趙家對著干
“混賬!”
聽到劉麻子的話,宋大江猛地將拳頭砸向墻,墻灰撲撲落下,他怒氣沖天,“不要臉的東西,也敢肖想我閨女。”
宋阿奶道:“走,跟趙家一塊送他去報官?!?p> 今天要不是進錯了地方,那劉麻子欺負的就是宋驚蕓了,宋家人一個也忍不了,勢必要把劉麻子送去報官。
一家人走到里正家門口,趙家人還在跟劉麻子掰扯。
“就算是進錯了屋子,那你也不該偷吃我家的糕點!”趙大娘伸著手指頭道:“一塊糕點賣五文錢呢,劉麻子,你吃了多少給我吐出來多少!”
劉麻子苦不堪言,他一個游手好閑的流氓,去哪弄錢啊。正想著求里正幫忙說說好話放了自己,結(jié)果一轉(zhuǎn)頭看見了宋驚蕓一家人。
宋大江直接道:“趙家嫂子,我們跟你們一塊去報官,一定要把這劉麻子關(guān)進大牢。”
趙大娘斜睨了一眼,認出他來,她不知道自己閨女趙姝櫻和宋驚蕓的隔閡,只記得宋大江一家是老實人,便道:“宋老弟,等天亮了我們就一道出發(fā)。”
話音剛落,便聽見趙姝櫻不滿的喊了一聲,“娘……”
趙大娘立刻去看給自家?guī)砹撕酶獾拈|女,“咋了?”
趙姝櫻揚了一下嘴角,知道了劉麻子是奔著宋驚蕓來的,她現(xiàn)在反倒不想教訓(xùn)劉麻子了。
“娘,看樣子劉麻子已經(jīng)知道錯了,不就是一兩塊糕點,我們趙家又不是丟不起,我看這事就這么算了吧?!?p> 趙大娘:“算了?!”
劉麻子樂道:“還是趙小姐人好!”
趙姝櫻被他恭維一句小姐,心中得意更勝,“對,算了,不過劉麻子,你以后要是再敢來我家鬧事——”
劉麻子瘋狂搖頭,“不敢了不敢了。”
趙家其他人還鬧不清楚怎么就算了,但趙姝櫻把話都說出去了,他們也不敢惹她不高興,畢竟現(xiàn)在家里都指著趙姝櫻的糕點秘方賺錢呢。
趙大娘不好意思的沖宋大江笑笑,對里正道:“成,櫻兒說啥就是啥,里正,我們不報官了,這個劉麻子放了吧?!?p> 免了一樁麻煩,里正自然高興,攏了攏外衣說:“好好好,大家都散了吧,趕緊回去睡覺吧?!?p> “不行!”
異口同聲的宋家人打斷他,皆是面露怒意。
宋大江說:“里正,甭管趙家計不計較,劉麻子他就是干了壞事,必須得報官?!?p> 宋阿奶:“劉麻子心腸壞,這次不教訓(xùn)他,下次他還敢來欺負咱們黃堤村的人?!?p> 里正聽了這話覺得有道理,猶豫道:“這……”
看熱鬧的村人中,不少家里都有待說親的姑娘,生怕也被劉麻子惦記上,紛紛開口:“宋阿奶/宋大娘說得對,要是不真的好好教訓(xùn)一次劉麻子,他以后肯定還來,里正,等天亮了去報官吧。”
里正點了點頭,他作為一里之長,確實該為大家著想。
一旁的趙姝櫻看不下去了,冷哼一聲,“你們真以為宋家是擔心你們的閨女啊?沒聽見劉麻子剛才咋說的?人家只看上了宋驚蕓?!?p> 一旁的劉麻子特別狗腿的說:“對,對,只看上了宋驚蕓,連趙小姐我都看不上呢?!?p> 趙姝櫻:“……”
宋大江沒想到她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心眼這么壞,急道:“趙二丫頭,你咋能這么想我們呢?是,我們擔心阿蕓沒錯,但我們也擔心其他人……”
“行了?!壁w姝櫻被他一句趙二丫頭噎得心窩疼,她帶著家人做生意,不就是想擺脫這不好的出身,爭取以后嫁給哪位王子皇孫做飛上枝頭的鳳凰,可宋大江一句話就把她打回了原形。
趙姝櫻覺得晦氣,也就沒了好臉色,直接道:“我們趙家已經(jīng)放過了劉麻子,你們誰要是送他去報官,那就是跟我們趙家對著干?!?p> 方才說話的諸位鄉(xiāng)親都沒了動靜。
宋大江晃了一下,險些站不住,“黃老哥,李老頭,牛嬸子……你們咋不說話了?”
宋大江移開視線,想去跟里正說話,結(jié)果里正一對上他的臉就躲開了。
“……”
跟趙家對著干就有那么可怕嗎?
宋驚蕓暗自搖了搖頭,趙家表面上背后站著縣太爺,村里人自然不敢輕易招惹。
“阿爹,阿奶,我們先回去吧?!?p> “阿蕓,”宋大江驚道:“你也不打算報官了?”
這劉麻子如此可惡,他恨不得拿刀宰了對方,可現(xiàn)在他的蕓丫頭都不打算計較了。
宋驚蕓看了看高懸夜空的明月,“報官,為什么不報官?我只是想,現(xiàn)在天還黑著,阿爹先回去睡一覺,天亮了我們再去?!?p> 趙家?算什么東西,旁人怕,她宋驚蕓可不怕。
宋大江這才露出了笑臉,“好?!?p> 劉麻子不干了,“你們憑啥報官,我又沒吃你家的東西!”
“憑啥?”宋驚蕓抬手牽住了綁著他的麻繩,“就憑你今日在鎮(zhèn)上不讓我做生意?!?p> 劉麻子:“你!哎呦——”
宋驚蕓像牽狗一樣把劉麻子牽到自家門前,三下兩下拴在門上,拍拍手道:“正好,我家缺條看門狗,你就在這待上一晚,等天亮了再送你去見縣太爺。”
劉麻子又喊又罵,卻只能目睹宋家人一個接一個的進屋熄燈睡覺,最后喊的嗓子疼,只好老老實實的坐在門口看大門。
而宋驚蕓他們走后,里正驅(qū)散看熱鬧的人,悄悄嘆了聲氣,希望宋家以后在黃堤村不會太難過吧。
***
天亮時,宋驚蕓洗完臉才想起來什么似的急匆匆地推開廚房木門,昨夜鬧戲一場,竟然忘了那個只會吃餅的傻子,也不知道綁了一夜有沒有事。
然而門打開,卻只留一地散亂的麻繩。
走了?
“阿姐?”宋二湖揉著眼進來,“看什么呢?”
宋驚蕓問:“你給那個傻子解的繩子?”
宋二湖搖頭。
宋驚蕓納悶,“總不能他自己解開的吧?”
旋即搖了搖頭,心道不可能。
院子外傳來一道牛哞哞哞的聲音。
寧阿叔一面讓寧阿嬸回家,一面喊道:“蕓丫頭,該出發(fā)咯!”
門口好不容易忍著夜里的冷睡著了,結(jié)果做了一宿當狗的噩夢的劉麻子渾身一激靈,脫口而出:“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