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不長不短的等待中,除了這位與我年齡相差不大的六少與我搭話外,其他人都忙著自己的工作,我知道他們在側(cè)耳聽著,看看到底是怎樣一位女人能拴住他們老大的心,他們老大還甘之如飴地留我在身邊,讓我不用涉足社會險惡,不用迎合別人而改變自己,就能在這片吃人的土地上擁有免死金牌,我不在意他們心里的真實想法,對于真心待我的人,我愿以真心回待,不想真心相待的,我也不愿熱臉貼冷屁股。
看著平日里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妹妹如今這幅模樣,我再一次體會到:在這里,人性不值一提。
我想將披肩披在妹妹身上以遮蓋她身上的旖旎風(fēng)光,但撫在我腰際的手微微加重了力氣,我被桎梏在他懷里,看著得到命令的寒徹將一件女士外套披在妹妹身上。
“嫂子,這是令妹啊?長得真是水靈。”說著,六少走近妹妹,仔細瞧了瞧妹妹的模樣,“嫂子,您要是不嫌棄我,把令妹許配給我唄?!?p> 我沒想到六少竟然看上了妹妹,且不說六少有幾分真心在妹妹身上,單說放妹妹在這座吃人的島上度過余生,我這個當(dāng)姐姐的與妹妹再不親昵也不會這樣狠心。
“老六,你還想娶嫂子的妹妹,家里的鶯鶯燕燕能同意嗎!”正當(dāng)我不知怎么回答,與六少玩的比較好的四少開口了,只是語氣里盡是戲謔,不知是單純地打趣六少,還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四哥!在嫂子面前,能不能給我些面子?!绷倩?fù)羲纳俸?,轉(zhuǎn)頭看向我,“嫂子,別聽四哥胡說,娶了嫂子的妹妹,哪還有什么鶯鶯燕燕呢?!?p> “咱們六大少可是以情場小王子著稱啊,大嫂,您覺得他的話能信嗎?大嫂與你關(guān)系再好,也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嫁給你這樣一個今天瑩瑩、明天艷艷的多情浪子?!比〗悴焕⑹侨缶揞^中唯一的女性,說起話來不帶絲毫感情,她看著我,問道,“您說是嗎,大嫂?”
我被她如鷹一般犀利的的眼神震懾住了,不愧是從“亂葬崗”中爬出來的女人,這氣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她這番話含沙射影,笑里藏刀,故意將問題拋給我,想看我如何反應(yīng)。
可惡的是他還在“專心致志”地把玩我的頭發(fā)。他明明看出來眾人的針對,還故意說:“我的小妻子,什么時候才能長大。”
他所說的長大,絕對不是年齡上的增長,也不是單純的心智上的成熟,而是成為和三小姐一樣的女人,有獨當(dāng)一面的魄力,有波瀾不驚的沉著,有看透一切的洞察,有面對滿身血淋淋的傷口還能談笑風(fēng)生的姿態(tài)。
但我終究不會也不愿成為三姐這樣的人,我向往的生活平淡而富有歡樂,而不是殘忍的、需要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日子。
我看向他,他眼中的笑意讓我知道這句玩笑話對他來說不過是隨口一說,他清楚地知道我想要的生活,也尊重我的選擇。
我明白讓我快快長大其實是他對我的一種保護。從前的他,每天過著刀尖舔血的生活,稍不留神就會被其他競爭者抹掉脖子,所以他希望我強大起來,不必強大到能戰(zhàn)勝別人,而是強大到能保護自己。這就是為什么他是世人眼中的惡魔,我卻義無反顧地跟隨他的原因。
這也是他縱有千般萬般不舍,也會答應(yīng)我的離開,放手讓我去闖的原因。
今天以前的我,或許還是困在籠子里的金絲雀,今天之后的我,會一點點長大,成為能與他并肩遨游天際的鷹。
這些,我都懂。
“我什么時候今天瑩瑩、明天艷艷了!三姐,這話可不能亂說。再說了,要比起鶯鶯燕燕,我那些不過是雛鳥,大哥的那些才是絕世美女。有一次,我遇見景姐姐,她可是老大身邊的老情人了,她長得那叫一個……”
“嗯哼!”
Tsiny
他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也不能選擇自己成長的環(huán)境,但他能選擇成為什么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