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淼淼昨晚上沒睡好,特意找了個走廊最后的一間休息室,拉上窗簾想睡一會兒。
剛躺下醞釀出一點睡意,就聽外面?zhèn)鱽砀吒脫舻孛娴穆曇簟?p> “大家看,這就是二樓的休息室。今天拍賣的商品沒有能入眼的,就沒下手?!?p> “下次去法國蘇富比拍賣行,再給親們拍一拍?!?p> “好累哦,大家禮物刷一波吧!”
彈幕一如既往一片夸贊,但也有不少質(zhì)疑。
【不是,大小姐這條晚禮服不是上次訂婚時穿過了?還是我記錯了?】
【沒有,我也記得,D家的款?!?p> 【可大小姐不是說,她所有的衣服都不會穿第二遍?】
上次訂婚時在化妝間她就開了直播,自然不少人都看過她身上這條裙子。
為了來參加今天的拍賣會,家里也沒其他能拿得出手的衣服了。
她沒想到,這些網(wǎng)絡(luò)乞丐眼睛這么毒。
低頭看了眼,咬了咬唇。
“大家今天太不給力了,就到這兒吧!”
她飛快關(guān)了直播,揉了揉酸痛的胳膊。
今天蹭了許晴瑯的光來拍賣會,可不止是為了開直播。
更多的是想看看能不能攀上個有錢的公子哥,訂婚宴被蘇淼淼攪黃了。
陸子昂那邊也沒了消息,媽聽說陸家資金出了問題,自顧不暇。
她得趕緊再挑一個結(jié)婚人選,唯一的要求就是比蘇淼淼的老公有錢。
想到爸那天為了哄蘇淼淼,居然讓她道歉,她就咽不下這口氣。
一抬眼,就見許一峰從電梯出來,許家在滬市勢力不小,全國都有他們的產(chǎn)業(yè),是個不可多得的人選。
她立馬站好,微微歪頭嬌滴滴叫了一聲。
“許哥哥,你來找晴晴嗎?她累了,先回去了?!?p> 許一峰端著一杯紅酒晃了晃,瞇起眼打量了蘇念念一圈。
“你是?”
雖然長得還行,但不算頂級美女,所以他沒印象。
蘇念念主動上前,微微踮起腳尖,讓他看得仔細(xì)一些。
“我是晴晴的同學(xué)啊!畢業(yè)典禮的時候,我們見過。”
“許哥哥,你可真是貼心,我正好有點渴了?!?p> 她順手拿過許一峰手里的紅酒,淺淺抿了一口。
苦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開,她皺眉吐了吐舌頭。
“唔,就算是許哥哥喝過,也沒變甜呢!”
許一峰平時就玩得花,什么樣的女人都見過。
蘇念念這點勾引的本事,在他眼里自然不夠看。
不過,她某些角度還挺像那天會所看見的那個人間尤物。
那天他在樓上酒店等張哲把人帶來,結(jié)果那小子也不知道惹了什么大人物,徹底在滬圈沒了影兒,連會所都關(guān)了。
叫他魂牽夢繞了好幾天,連帶看別的女人都沒了滋味兒。
素了好幾天,現(xiàn)在有個替代品解解悶也不錯。
許一峰把剩下的紅酒一飲而盡,單手摟著蘇念念的腰,一邊親她,一邊往休息室走。
“那,讓你嘗嘗哥哥的嘴甜不甜?!?p> 蘇念念氣喘吁吁,半推半就。
“哥哥,別,人家怕?!?p> “怕什么?哥哥會很溫柔的……”
許一峰的手探進(jìn)她的裙擺,她也沒拒絕。
咔嚓,門開了。
兩人剛要滾進(jìn)去,冷不丁,門猛的被拉開。
蘇淼淼冷若冰霜的皺著眉頭走出來,嫌棄的看著兩人。
“勞駕,讓讓?!?p> 她就是想睡個覺,誰要聽這兩玩意兒打炮?
蘇念念看見蘇淼淼的那一刻,臉都白了。
“蘇……姐姐,你怎么在這兒?子昂哥哥去找過你了?”
“是他做得不對,我才……”
“我對你們那些破事兒沒興趣,讓開?!?p> 蘇淼淼要走,許一峰松開了蘇念念,抬手撐著門擋住了她的去路。
滿臉驚艷,饒有興味的看著她。
“姐姐?你們兩是姐妹?還真是巧?!?p> 蘇念念看著好不容易勾搭上的許一峰明顯對蘇淼淼更有興趣,恨得咬牙。
“姐姐,你一個人在這兒,姐夫呢?”
許一峰眉頭一挑:“你結(jié)婚了?”
叮
電梯門開,蘇淼淼條件反射看過去。
謝淵端坐在輪椅上,緩緩走來。
他今天穿著一身黑色綢質(zhì)襯衣,扣子嚴(yán)謹(jǐn)?shù)目鄣讲弊酉隆?p> 左手冷白的手上掛著一串黑色沉香佛珠,緩緩捻動。
五官俊美,神色冷淡,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佛。
與這種珠光寶氣觥籌交錯的場合,格格不入。
“老公?”
蘇淼淼錯愕三秒,這人不是飛歐洲了?什么時候回來的?
“嗯!想買東西?”
謝淵神色淡漠,語氣聽不出絲毫不快。
似乎只是路過,順道來跟蘇淼淼打個招呼。
蘇淼淼搖搖頭,繞過許一峰朝他走去。
“沒,陪朋友?!?p> 沒走兩步,就被許一峰吊兒郎當(dāng)?shù)纳焓謹(jǐn)r下。
滬市叫的上名的家族他都認(rèn)識,可沒這號殘廢。
上不得臺面的臭魚爛蝦,也配跟他搶女人?
“這就是你老公?嘖,跟了他糟蹋了,不如跟我?開個價?把婚離了。”
“許哥哥?”
蘇念念驚叫一聲,放著她這么個嬌滴滴的美人不要,非要蘇淼淼這個結(jié)了婚的女人?許一峰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顯然,蘇淼淼難得跟她想得一致。
皺眉抬腳踹開許一峰,沒好氣道。
“我老公長得比你好,比你溫柔體貼,比你優(yōu)秀,我為什么要離開他?”
許一峰被踹中小腿,疼的原地蹦起來。
“你這臭女人,拿我跟一個殘廢比?呵,他連站起來幫你撐腰都做不到,床上能滿足你嗎?”
樓上這么大的動靜,很快引起了樓下的注意,不少人坐著電梯上來。
許一峰的目光落在謝淵空蕩蕩的右腿下,惡劣一笑。
“脫光了衣服,摸到那一截少了的玩意兒,不覺得惡心嗎?”
眾人的目光落在謝淵身上,無疑將他扒光。
可從始至終,謝淵都一臉淡漠。
手中佛珠緩緩捻動,目光落在蘇淼淼臉上,沒有錯過分毫。
那一刻,蘇淼淼終于理解,那天謝淵被她看見殘肢后,為什么會有那么大的反應(yīng)。
不是嫌惡,而是,害怕。
害怕看到她臉上露出跟這些人一樣的神情,惡心,好奇,又帶著健全人獨有的憐憫。
她深吸一口氣,扭頭走到許一峰身邊,狠狠抬腳。
這次,奔著下三路去的。
“論惡心,誰比得過你?”
許一峰哀嚎一聲,摔倒在地。
“嗷,臭女人……”
她連頭也沒回,幾步走到謝淵跟前,側(cè)坐在他膝蓋上,摟著他的脖頸。
微微仰頭,緩緩靠近。
一雙狐貍眼泛著淡淡的棕色,天真又熱烈。
“老公,現(xiàn)在,我要親你了。”
她用最直接的方式表示,她一點都不嫌棄,也不覺得他惡心。
笨拙的貼上謝淵的唇,柔軟,冰冷,卻,微微在顫抖。
緊閉牙關(guān),不讓她進(jìn)入分毫。
蘇淼淼咬了咬他的唇,輕聲誘哄。
“老公,我來教你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