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從這之后,不管蔡磊做出什么決定,王力都選擇支持。所以后來就算聽到蔡磊說要除掉謝秋,從而取代他的實驗成果,王力為了自己的前途也只能答應(yīng)照做。而蔡磊的計劃,也因為他手中掌握能夠脅迫王力的把柄,而變得完美。
蔡磊的口氣一如既往地溫和,誰也想不到他這樣溫順的外表下竟會潛藏著一只魔鬼,他提到了幾人最初的分配方案。
“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么,計劃完成,我會將你欠的那些錢還完?!?p> “那是因為我之前不知道專利費會有幾千萬,我欠賭場的錢只剩下四十多萬,你不覺得這有點不公平嗎?”
蔡磊有些無奈的問:“那你覺得我們應(yīng)該怎么分配?”
朱瑞干脆的說:“很簡單,對半分!”
蔡磊眼睛微微瞇了起來,沉聲問她:“你這就有些獅子大開口了吧?對半分?憑什么!”
朱瑞回答的理所當(dāng)然:“對半分還是你占了便宜呢,本來你應(yīng)該拿三分之一的,我和鄧平各拿三分之一!現(xiàn)在鄧平死了,他那一份應(yīng)該交給我?!?p> “為什么?”蔡磊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不光想要和他平分,竟然還想把鄧平的那一份也分走。
“因為鄧平是我?guī)淼陌?,這件事輕能成應(yīng)該他的功勞最大吧……而且他現(xiàn)在死了,你也就沒有暴露的危險了。至于我,我再怎么說也是鄧平的前女友,他死了后,那一部分錢當(dāng)然應(yīng)該由我來繼承了?!?p> “不過考慮到要是沒有你的話,我們就算殺了那個人也得不到這筆錢,所以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我們平分!”
蔡磊簡直快要被這個女人氣笑了,就是這一刻,他對眼前這個女人也起了殺心。不過現(xiàn)在還不能和她鬧得太掰,不然若是她把計劃向警方抖落出去,所有人都得跟著完蛋。
不過蔡磊也沒想著就這樣放過朱瑞,他先是答應(yīng)了朱瑞的要求,反正距離專利費下發(fā)還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已經(jīng)夠他做很多事了。
朱瑞很貪財,聽到蔡磊答應(yīng)兩人平分專利費后高興不已,而蔡磊也順便向朱瑞提出了自己的另一個想法。
“我最近研究出來一種新型的精華液,美容效果很好,想請你幫我嘗試一下,可以嗎?”
朱瑞想也不想就答應(yīng)了,一天后,她興奮的拿著精華液找到蔡磊。原來朱瑞在用過精華液后,發(fā)現(xiàn)其使用效果幾乎碾壓她以前用過的所有精華液,于是想要從蔡磊這里多要一點。
“目前這種精華液還是室外試用階段,不過你可以放心使用,等到正式往外出售的時候我一定先送你一些?!辈汤谙蛑烊鸾忉?,朱瑞聽后連連答應(yīng)。
然而朱瑞沒有看到,在蔡磊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目光中透出的那一絲陰冷。
在鄧平和朱瑞出事的同一時間,朱瑞也沒有閑著,她按照蔡磊說的將許多不同的大紅色棺材寄給了城市里許多家不同的人。這其中就包括張閑閑,蔡磊的目的是想通過這種方法迷惑警方,讓謝秋的案件變得撲朔迷離。
朱瑞離家出走后,一直都住在一個面積只有十平方公里的房間里,房間里甚至連個衛(wèi)生間都沒有。
房間里很亂,原本整齊的放在梳妝臺上的化妝品此時被隨意扔在地上,桌子上放著一堆吃剩下的方便面桶或者外賣盒。
朱瑞發(fā)瘋之后,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像這樣渾渾噩噩的,只有在極短的時間會恢復(fù)正常。
她看了一會兒,然后躡手躡腳做賊一樣走到門前,側(cè)起耳朵仔細傾聽門外的聲音。
“砰砰砰!”
又是一陣聲響,朱瑞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樣,突然抱著衣服躲在門后面。它不停的晃動腦袋,片刻過后,她聽到門外傳來一道男聲。
他抬起手,準(zhǔn)備最后敲一下門,如果不在的話就離開這里。就在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巴掌寬的小縫。
“可惜你這里沒有廚房,不然我可以給你做點炒菜吃……哎,雖然外賣什么的也能吃,但畢竟還是沒有自己家做的健康。上次我跟你說的地址你還記得嗎?想回來的話我和咱爸隨時都會歡迎。”
他絮絮叨叨的說著,又想到朱瑞或許早就不記得他留下的地址了,于是拿出筆在墻上寫了下來。
“我把地址寫在這里,你要是忘了的話就看一眼這邊的墻,知道了嗎?”
他看向朱瑞,卻見朱瑞坐在床邊自顧自的傻笑,偶爾又作出一副害怕的表情。見狀嘆了一口氣,將垃圾收拾進垃圾袋后,將塑料袋里的其他東西取了出來。
他買了很多小面包和蛋糕,還有一些小零食,朱瑞看到后連忙跑了過來,從他手上搶走兩個喜之郎小果凍后就跑到墻角處背著他偷偷吃了起來。
除了零食和吃的之外,他也買了一些洗漱用品和化妝品,不料朱瑞在看到他買的一支精華液后突然變得十分激動。
朱瑞神態(tài)驚恐的跑到他面前,將那一支精華液從他手里奪了過去,用手掰,用牙齒咬,最后扔到地上,用腳一遍一遍的踩它。
聽著王力溫聲的話,朱瑞這才慢慢的安靜下來,望著地上被踩得十分破爛的精華液怔怔出神。
他一邊整理朱瑞的房屋,一邊輕聲向朱瑞敘說著一段往事,想讓朱瑞回心轉(zhuǎn)意,能夠和他一起回家。
“妹妹,就算你不想回家,你也要記得我是你哥,親生哥哥!咱爸當(dāng)面丟下你我也是沒有辦法,他在牢里待了二十年,不管有多大的錯也應(yīng)該償還清楚了?!?p> 躲在門外的蔡磊聽到這里時瞳孔微微一縮,沒想到他的猜想竟然是真的,朱瑞竟然是王力的親妹妹!
可是這怎么可能?他們一個姓王,一個姓朱……哦對,王力曾經(jīng)說過,他是被現(xiàn)在的父母領(lǐng)養(yǎng)的,而朱瑞既然獨自在外面打工,恐怕也是因為家里出了問題。
難道是他?蔡磊突然想起了印象中的一個人。
那是他和王力剛被分到同一個課題組的時候,同一時間和兩人一起的還有謝秋,三人當(dāng)時合作一起做的是一項對卵細胞生物的基因研究問題。那還是第一次和謝秋王力二人一起聚餐,幾人來到一家黃土坡面館,聽王力說那里的西北面食都非常正宗。
當(dāng)時不以為意,此刻想起來,那位拾荒老人會不會就是王力的父親?而且聽王力說他坐過二十年牢……坐二十年牢出來的人肯定已經(jīng)無法適應(yīng)現(xiàn)代的生活,只能做一些類似拾荒這樣的工作。
當(dāng)時的偵查科技還不太發(fā)達,大街小巷上也沒有現(xiàn)在的攝像頭這類東西。阿八在十歲那年就憑借著過人的盜竊本事,在當(dāng)?shù)匾患掖髴羧思壹依锿盗藘深w夜明珠,那夜明珠相傳是從清宮里流傳下來的。
阿八也不在乎這點錢,想著花完了還能再去偷,于是便給老婆買了一個快有麻雀蛋大小的鉆石戒指。光這戒指都花了好幾十萬,再加上阿八的一幫狐朋狗友成天胡吃海喝,以前偷東西換的錢很快就被花完了。
然而就在阿八瀟灑的這幾年,他和老婆兩人也生了一對兒女,這對兒女便是后來的王力和朱瑞。
可是問題在于,地鐵站周圍全都布滿了攝像頭,偷東西容易,躲避這些堪稱“天眼”的攝像頭可太難了。但即使如此,阿八還是憑借過人的手法和警覺性偷了不少東西。
但是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兩個月后的一天,阿八正在家門口觀摩兩位大爺下象棋時,兩名身穿制服的警察來到他面前。其中一名警察的手中拿著一個明晃晃的手銬。
“阿八,真名未知,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你在最近三年內(nèi),一共參與了152次偷竊。其中入室偷竊48次,室外偷竊104次,現(xiàn)在我宣布,你被捕了!”
三年里,阿八共計偷了九百多萬的財物,最終被判處三十年有期徒刑。因為阿八在監(jiān)獄期間作風(fēng)良好,改正態(tài)度積極,故最終減刑二十年。
阿八被抓后,他老婆不僅沒有盡到身為母親的職責(zé),更是直接將兩個孩子直接丟在家中。要不是警方后來查收阿八家中的財物,發(fā)現(xiàn)了王力和朱瑞,恐怕兩個孩子都會餓死在家里。
阿八老婆在離開時,還順便帶走了阿八留下的所有東西,最后警方無奈只能將兩個孩子送進孤兒院。送進孤兒院的時候,王力只有三歲半,而朱瑞更是只有九個月大小。
兩個孩子在孤兒院一直生活了三年,在王力剛滿六歲的時候,他被城市里一家善良的父母收養(yǎng)。第二年初春,朱瑞在經(jīng)歷一些波折之后被一家沒有孩子的家庭收養(yǎng)。
但是因為父母兩人性格都很不錯,這也導(dǎo)致他從小都很活潑開朗,如果不是那一起意外撞見的兇殺案,他肯定能夠度過一段幸??鞓返臅r光。
在他被送走后小半年,孤兒院因為一些事情被解散,剩下的孩子就都被陸續(xù)送到了其他家庭。
送走朱瑞的那天,天上下著大雪,院長抱著小朱瑞找到了一家一直都想要孩子的家庭。為了讓那一家人相信,院長還在小朱瑞身上留了一張寫著“永不相認”四個字的紙條,并在紙條上留下了血手印。
果然,那家人看到雪地里的朱瑞時,以為是上天送給自己的孩子,就一直收養(yǎng)在家中。
即便后來他們又生出親生女兒朱祥,朱瑞在家里的地位也沒有降低半分,只可惜后來朱瑞上了大學(xué)之后就性情大變。
朱瑞的轉(zhuǎn)變導(dǎo)致家里人對她由愛轉(zhuǎn)恨,一直到她最后離家出走,家里人在和她大吵了幾頓之后,也就默認她脫離了家庭。
王力一直在領(lǐng)養(yǎng)他的家庭里長大,一直到高考后成績出來,領(lǐng)養(yǎng)他的母親在一個晚上告訴了他一些人當(dāng)年的事情。
“孩子,我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事情,就是想讓你自己做選擇。你可以離開我們?nèi)ふ夷愕挠H生父母,也可以繼續(xù)留在我們身邊,不管怎樣,你都是我們的孩子!”
他根據(jù)養(yǎng)父母的指示去了當(dāng)初收留自己的那個孤兒院,孤兒院早就已經(jīng)荒廢了,但是當(dāng)初的院長如今卻依然健在,于是他又找到了孤兒院院長。
他見到院長的時候,院長正戴著老花鏡看一些養(yǎng)生的雜志,見到王力的時候,院長瞇著眼睛認了半天。
“奶奶您好,我是十幾年前被您的孤兒院收養(yǎng)過得孩子……您還記得當(dāng)初我是怎么來的您那兒嗎?”
他向院長老奶奶說了一些養(yǎng)父母告訴他的領(lǐng)養(yǎng)時的細節(jié),聽到后,院長思索許久后恍然大悟。
“哦……是你……是你們倆……你們來這里的時候,那個小女娃子都還沒有斷奶呢……”
興許是沒想到曾經(jīng)養(yǎng)過的孩子還能再見到,院長有些激動,隨后向他繪聲繪色的講述了當(dāng)面警察將他們兩個帶到孤兒院的情形。
“那個警察是個很年輕的小伙子,左邊臉上有一塊被燒傷的地方,好像叫什么兵來著……曹兵,好像是叫曹兵!”
阿八在見到王力后,因為十七年監(jiān)獄生活而變得麻木的雙眼留下了渾濁的淚水,他將臟手在衣服上使勁磨蹭,然后使勁抓著王力的肩膀。
他的嘴里面發(fā)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原來長年不說話,阿八已經(jīng)快要喪失語言系統(tǒng)了。
這之后,王力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探望一次父親,他也從漸漸恢復(fù)說話功能的阿八口中得知了當(dāng)面的真相。
二十年的時間,已經(jīng)讓一代神偷徹底沒落,阿八看著陌生的世界無所適從。王力為阿八租了一間足以容身的小房子,而阿八也為了不再拖累王力,每天都會去附近的垃圾桶或者公園收集一些塑料瓶報紙之類的賣錢,成了蔡磊眼中的拾荒老人
赤靈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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