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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好這一口

第二十八章:他好像有點生氣了

偏好這一口 幺蛾呢喃 4505 2024-01-11 10:40:58

  徐女士的電話轟炸持續(xù)了三分鐘,這期間夏國棟只是低垂著頭悶聲不響,抿緊的嘴唇,時不時嗯嗯兩聲表示聽到了。

  掛斷電話,夏國棟和警察做完最后的交談,把一旁已經(jīng)威風(fēng)盡失的肖佳簡單教育了幾句,畢竟眼下他實在是想不出什么合適的詞匯去評價這樣一位染著黃毛對自己女兒下狠手的同齡人。

  四樓聚集的人太多,警察只能先把涉事的幾個人一并打包帶回局里,雖然只是未成年斗毆,但也是需要正規(guī)流程的。

  算上上一回的動物園事件,夏行行已經(jīng)是第二次去警察局了,只不過肖佳顯然比她對這里更加熟悉,一副習(xí)以為常的樣子懶洋洋坐在椅子上等著來接她的人。

  雖然在學(xué)校的時候傅嘉浪已經(jīng)把情況和警察說過了,但是按照規(guī)矩,還是需要再復(fù)述一遍事情大概。

  夏行行和傅嘉浪把這次的口供早就對過了一萬遍,眼珠子一翻張嘴的頻率都是一致的,大概如下:

 ?。ǜ导卫耍┚焓迨?,是這樣的,外頭那個黃頭發(fā)姑娘我不認識,我是陪我朋友在藝術(shù)樓上廁所來著,恰好遇見的,她向我打聽了一下夏行行在哪兒,我也沒當(dāng)回事,以為認識的,就隨便指了路,誰曾想呢,哎,怪我。

 ?。ㄏ男行校┚旖憬?,是這樣的,外頭那個黃頭發(fā)姑娘我不認識,她來找我的時候我正好在值日,上來啥都沒說就直接揍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沒惹過校外的人,我這個人遵紀守法的很警察姐姐

  聽完他倆的供詞,倒是和監(jiān)控發(fā)生的情況一致,負責(zé)調(diào)解的警察姐姐叫來了吊兒郎當(dāng)?shù)男ぜ褑?,“你為什么要打她,你們之間認識嗎?”

  肖佳嘁了一聲,“不熟?!?p>  “不熟你打人家?”警察姐姐顯然不太喜歡肖佳那種跋扈的態(tài)度。

  “看她不爽不行啊。”肖佳翻了一個白眼說。

  夏行行本以為她會把姜陸一的事情說出來自保,自己還想了好多辦法該怎么把姜陸一給摘出去,誰知道她對他的事情只字不提,莫不是怕陳年舊事再被搬出來講就罪上加罪了?

  得到了這樣一個答案的警察姐姐顯然也是心里有了判斷了,在本子上匆匆寫了幾行字,直等到家長來了以后做進一步調(diào)解。

  大概是十分鐘樣子,一個穿著風(fēng)情的女人從門外進來,和她穿著不同的是臉上惶恐的表情和弓著背的身姿。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p>  女人一上來就握著夏行行的手不停的道歉,不用猜也知道這應(yīng)該就是肖佳的母親了。

  “姑娘對不起啊,我知道我沒管好我的女兒,一會兒咱們?nèi)メt(yī)院好好查一查去,醫(yī)藥費阿姨全包了,你要是有什么要求就提,大不了照樣子把她也打一頓,我絕對不吭一聲你放心?!毙ぜ训膵寢屓虥]有看一眼肖佳,甚至提出了以牙還牙的解決方案。

  大概是沒預(yù)料肖佳的母親會是這個反應(yīng)吧,夏行行有些驚恐的后退了,這母女倆是一個比一個瘋。

  徐女士風(fēng)風(fēng)火火進屋的時候剛巧看到了握著夏行行手的肖佳母親,還以為她想要息事寧人不負責(zé)任,把包往邊上一甩就要擼起袖子干架,還好傅嘉浪就坐在門口的位置,一下子沖上去抱住了徐女士,拼死不讓她沖動。

  攔得住身子攔不住嘴,徐女士的嘴巴連珠炮似的破口大罵,全是一些生僻詞匯,聽的一旁的黎語她們瞳孔逐漸放大不敢喘大氣。

  夏行行從來沒見過徐女士生這么大的氣,想開口阻攔,硬是插不上嘴,想著等她罵累了自己停下。

  好在還有警察姐姐,立馬上前阻止了徐女士的單方面輸出,把完整情況再次復(fù)述給了兩位母親。

  因為完全的優(yōu)劣勢,所以肖佳的母親只有聽命的份兒,她態(tài)度倒是誠懇,徐女士也沒有了持續(xù)罵戰(zhàn)的欲望,冷著臉。

  大家都在忙著勸架的時候,夏行行發(fā)現(xiàn)剛才還黑著臉被她按在座位上的姜陸一不知道去哪兒了。

  黎語和傅嘉浪都忙著勸架,夏行行示意自己出去找找姜陸一,他倆做著OK的手勢替自己打掩護。

  ————

  肖佳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拿到的自己電話,大半夜的打了七八個騷擾電話之后,姜陸一終于接上了。

  “姜陸一~“電話那頭的肖佳,聽語氣好像是醉了

  “你到底要干嘛?“姜陸一語氣不耐煩回答。

  “呀,你頭一回和我說這么多字啊姜陸一。我好開心啊?!靶ぜ堰@腦子也不知道鋪的是哪一款回路,居然對他的陰陽怪氣還喜悅上了。

  姜陸一不語,心想著數(shù)到三就掛電話。

  肖佳像是猜透了他心思,立馬直奔主題。

  “姜陸一。對不起。初中那次。我知道是我的錯。我只是太喜歡你了,我真的真的太喜歡你了,這可能就是得不到就想要毀掉吧。你就當(dāng)我有病吧。你還記得我第一次轉(zhuǎn)校過來的時候嘛,我當(dāng)時一個朋友都沒有的,你是那個第一個主動和我打招呼的人。當(dāng)時吧,我就喜歡上你了。我知道的,你不缺人喜歡的嘛,我知道的……“肖佳絮絮叨叨說的一大堆獨白,消磨著對方的耐心,卻又不愿意刪減任何一個字,直到聽見了姜陸一煩躁咬唇的聲音她才重新開始說,“夏行行,她叫夏行行對吧。你喜歡她?對。你喜歡她。嗯……”

  “你想干嘛。“這三個字一下子掐住了姜陸一的咽喉似的,窒息一般的恐慌和憤怒竄進了全身。

  肖佳顯然被他的語氣嚇住愣了一下,又立馬故作輕松的說道,“急什么,想動她何必通知你,我又不傻。“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頓了頓說,”我要走了,出國,我媽給我找了一個新爹,今年又給我新爹生了個大胖小子,說是獎勵我出國讀書來著,我這個樣子,居然還想讓我讀書,哈哈哈,也不知道他咋想的?!?p>  電話那頭肖佳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又是笑出了聲。

  “姜陸一啊。這次真的是要再見了?!靶ぜ岩Ьo了嘴唇不讓自己破聲的說。

  這一次姜陸一沒有再抵觸,沉默半晌回了一句,“保重?!?p>  只這二字,好像是和她作別,又像是放下過去那段艱難的日子,那段被所有人指指點點編排是非卻百口莫辯的日子,不過誰又沒在這種無厘頭的年級做過一些傷人的傻事呢,搞不懂愛的年紀卻提前接觸了喜歡這件事情,以為用最直球的方式就能贏得芳心,卻又在失敗的時候氣急敗壞的先聲奪人毀了那件自己想要卻得不到的寶貝。

  那晚電話掛斷,姜陸一頭一次回憶起了頭一次認識肖佳那天的事情,那天天陰的很,他照往常去操場找一塊安靜的地方畫畫,卻發(fā)現(xiàn)自己平時常待的地方站著一個有些局促的女孩子,穿著自己的衣服,拖著一箱子嶄新的書傻傻的站著也不知道要去哪兒。

  姜陸一上前指指天空對女孩說,“估計要下雨,你不走?”

  女孩緊張的看著他說,“我……我不知道怎么走?!?p>  姜陸一歪著頭打量了她一眼說,“轉(zhuǎn)校生?幾班?”

  女孩說,“初二三班?!?p>  一聽和自己一個班,姜陸一指著身后最近的教學(xué)樓說,“那棟,三樓,靠女廁那個班,現(xiàn)在是體育課,你先去二樓班主任辦公室去找老師吧。”

  女孩有些感激的看著他,姜陸一見她還傻乎乎站著,只能走開再找一處別的地方練習(xí),余光里看到女孩站了一會兒往自己指的方向走去。

  那時候的姜陸一只是善意之舉,肖佳卻是放到了心上。

  本以為她打過這一通電話的時候就會徹底在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了,誰知道第二天居然又跑來找,姜陸一在洗手間對著鏡子練習(xí)了半天想著這次一定要徹底斷了她的念頭,不管怎樣也絕對不能把夏行行牽扯進去,誰想剛出來就發(fā)現(xiàn)肖佳人不見了。

  再見面,就是滿臉傷痕的夏行行和沾著她血跡的肖佳扭打一起,再然后就是警察,家長,圍觀的學(xué)生……

  她明明得到了自己的一句保重,為何偏要去招惹。

  警局的衛(wèi)生間里,姜陸一把頭埋在了流動的水里,試圖用水溫讓自己清醒。

  “姜陸一?你在洗手間嘛?”

  夏行行問了值班的人說姜陸一在洗手間待了好久了,畢竟是男廁,自己只能站在門口朝里頭喊。

  大概喊了五六次樣子,一頭濕發(fā)的姜陸一從里頭走了出來。

  “欸?你洗頭去了?”夏行行指了指他的頭問

  姜陸一低著頭不說話,腦袋滴水像極了討債的水鬼。

  “你怎么了?”夏行行被他的沉默整的心里發(fā)怵,上前想把他頭抬起來卻被一把攥住了手腕。

  “夏行行!你腦子有包嘛?怎么會想出這么蠢的辦法,挨打?你怕不是腦子進水了?!苯懸煌蝗淮蟀l(fā)脾氣道,手里的力道不自覺地加大。

  夏行行顯然是被攥疼了,啊了一聲,這一聲終于讓莫名光火的姜陸一恢復(fù)神智,臉上愧疚的快哭了出來松了手。

  “這事和你沒關(guān)系,你少自戀,我又不傻怎么會上趕著挨打,這就是個意外?!毕男行兄浪鲁鰜砹?,但并不愿意承認。

  “她馬上要出國了?!苯懸徽f。

  這個信息倒是夏行行未曾猜中的,一怔,意識到自己好像做了一件有些多余的事情了,但是刀架在脖子上,伸頭縮頭都是一刀,做到這份上絕對是不能再改口了,好歹自己也挨了一頓,她不虧。

  “噢?!毕男行泄首麈?zhèn)定地回了一句。

  倆人在男廁門口彼此僵持著站定了許久,夏行行說,“一會兒我會選擇直接和解?!保f完轉(zhuǎn)身欲走,又想起姜陸一的頭發(fā)還濕著,掏出口袋里半包紙巾丟給他說,“擦擦吧。”

  協(xié)商的時候,徐女士并不予退讓,鐵了心的要上訴,任由肖佳母親怎么求情也不松口,夏行行推門進來的時候,直接和肖佳一握手說,“我們接受和解?!蓖耆珱]管徐女士一臉震驚的表情。

  “什么?和解?你腦袋也挨揍了?我看看呢?!靶炫颗踔男行械哪X袋左看右看也理解不了閨女說的話。

  “哎呀。別管了。我不想事情鬧太大,傳到學(xué)校對我影響也不好,萬一影響高考就不好了?!跋男行姓f。

  一提到會影響高考,徐女士突然冷靜了,雖然自家孩子是受害者,但是鬧到了警察局萬一再整個官司到底是難看了點。

  思考了一會兒,徐女士清清嗓子對著肖佳媽媽說,“你們,首先要負責(zé)我女兒體檢以及傷口處理的全部醫(yī)療費用。”

  “是是是?!毙ぜ褘寢屵B連點頭

  “還有。她必須寫一封道歉信并且承諾永遠不會再來騷擾我家孩子,我保留起訴權(quán)?!毙炫垦a充道。

  肖佳媽媽點頭如搗蒜,心里松了一口氣,“不會的不會的,她下個月就出國了?!?p>  “那最好。好好改造改造?!毙炫款┝艘谎劢锹淅锏男ぜ颜f。

  這樁事就算是和解成功了,等在外頭的夏國棟聽說要和解,雖說一百個不樂意,卻硬生生被徐女士給壓住了,這母女倆完全變了個人,大氣的和肖佳母女倆握了手出門各自東西,回去的路上任憑夏國棟怎么問,她倆愣是不說為什么。

  鬧了這么一出,送黎語她們回家后再回去,到家已經(jīng)晚上七點多了,門口擺著幾袋子的生肉和蔬菜都沒來得及做。

  “你們都來我家吃吧,老晚了怎么才回來。”姜奶奶打開門招呼了幾人一起過去吃飯。

  飯桌上,姜陸一和夏行行都只是埋頭吃飯不說話,只有徐女士和姜奶奶絮絮叨叨把警察局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什么?!那丫頭居然揍了我們行行?!不行我得找他們理論去?!苯棠田@然也知道肖佳的事情,摔了筷子就要為夏行行討公道去。

  徐女士和夏國棟好說歹說才把人給勸了回來,告訴她事情已經(jīng)解決完了,不會再有下次了。

  “我吃完了,你們慢慢吃?!敖懸环畔峦肟旰痛蠹艺f了一聲就回了房間。

  夏行行本想問清楚他為什么突然生氣,但是一路上也沒找到機會問清楚,只能也放下碗筷說要回去休息了。

  沒看出他們有什么不對勁的三人只當(dāng)是他們困了想睡覺去,并沒有當(dāng)回事,又聊了許久,徐女士幫著姜奶奶一起洗完了碗筷才和夏國棟一起回去。

  躲在關(guān)了燈的房間里的夏行行拿著手機,在對話框里輸入了半天又把長長一篇文字一個個的刪除,反反復(fù)復(fù)了好幾回,最后放下手機選擇了不問。

  同樣躺在床上拿著手機的姜陸一,想要打電話過去又遲遲按不下?lián)芡ㄦI,指尖仿佛還能感受到她臉上的傷痕,心里難受的像是被蹂躪踐踏的畫紙,怎么也展不開。

  那個晚上,好幾個人都沒睡著,透著不同的窗戶看著不同角度的夜色想著各自不同的心事,年少失控的感覺總是讓人糟心的很,那種翻閱書本都解釋不清的情緒顯然是擊碎了往日里做慣了優(yōu)等生的他們的自尊心。

  ————

  插播一嘴。

  姜陸一本人非常記仇。

  他生氣的原因是因為夏行行選擇用傷害她自己的方式去幫他解決這么一個“問題“。

  那天晚上他撥通了一個電話。

  “眼角,嘴角,腰腹部?!?p>  “就這么多?“

  “再加整張臉?!?p>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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