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上官景文身影一閃,瞬間消失在了街巷尾處。
我和小廝一愣,四處搜尋上官景文的身影,發(fā)現(xiàn)一絲痕跡都尋不到。
這時,小廝說話了,“娘子,不要怪我多嘴哈,姑爺消失的地方只有一個地方能去。”
“什么地方?”我見小廝說話遮遮掩掩的,非常疑惑的問道。
“紅樓坊?!毙P見我詢問,回答道。
“紅樓坊是什么地方?”我一聽名字十分陌生,問道。
這時小廝卻支支吾吾了,“這個啊,娘子,您應(yīng)該聽說過,就男人都喜歡去的地方,尤其是贅婿非常喜歡去的地方?!?p> 我一聽便理解他為什么這樣支支吾吾了,“青樓?”
小廝沒有答話,而是點點頭。
“那你還在這傻站著干什么啊,帶路。”我氣急的拍了小廝一下,讓他快去前方帶路。
小廝忙跑去前方帶路了,我也是加快了腳步,暗想,上官景文,讓我逮到你的現(xiàn)行,你就死定了。
兩個人身影急促,當(dāng)我們氣喘吁吁的出現(xiàn)在紅樓坊的牌樓處的時候,剛好看見上官景文在門前跟著門口的小廝說著什么。
幾人神色飛揚,不時還哈哈大笑。由于離的太遠(yuǎn),我聽不清他們在談?wù)撔┦裁?,剛?zhǔn)備上前幾步,小廝拍拍上官景文的肩膀,推了他一下,上官景文借力進(jìn)了紅樓坊的大門。
這時我橫了小廝一眼,小廝見我瞪他,“娘子,這事是姑爺干的,與下人無關(guān)啊?!?p> “哪里有賣菜刀的?”我沒搭理他的話,而是自顧自的問道。
“???菜刀?娘子您要菜刀干什么?”小廝顯然是被我問蒙了,聲音打顫道。
“剁餡,包餃子!”我看著紅樓坊的門樓牌子,惡狠狠的說道。
小廝見我殺氣騰騰的,忙不迭的跑去尋賣菜刀的地方了,我也是拔下原本插在發(fā)髻上的發(fā)簪,握在手上,惡狠狠的奔向紅樓坊的方向。
門口的小廝見我殺氣騰騰的,也是不敢阻攔,“黑衣娘子,不知您來此處有何貴干?”
青樓的小廝也是見多識廣的人,一眼便認(rèn)出了我,我一聽認(rèn)識我,“尋人,剛剛進(jìn)去那人,你們都認(rèn)識吧,他去尋哪個姑娘了?”
“這個,娘子,屬下不方便告訴......”小廝瞬間被我冰冷的眼神盯上,忙轉(zhuǎn)口道,“回稟娘子,那人去尋白花魁了?!?p> “我知道了,這些銀兩你拿著?!蔽覐陌锾统鲂┿y兩塞給門口的幾位小廝,又囑咐道,“一會那人如果跑出來的話,記得幫我攔住他?!?p> 這幾位小廝看見銀兩的瞬間便喜笑顏開起來,都是連連點頭,“知道了,娘子,我們幾人一定一會幫您摁住他。”
我點點頭,搞定了門口的幾位小廝,我捏著發(fā)簪走進(jìn)了紅樓坊。
紅樓坊不愧是開在集市上的青樓,即便是白天也是人來來往往,時不時的有喝醉的酒鬼抱著一位姑娘從我面前經(jīng)過,這時站在中間舞臺的老鴇發(fā)現(xiàn)了我,撇了撇嘴,拿著手里的手絹向我走來。
“喲,這位姑娘,這么漂亮,來我紅樓坊找活的嗎?”老鴇見我是個姑娘,還孤身一人來青樓,上來便問是不是來找活干的。
“不是,來尋人的。”我微微掃視了這間紅樓坊的四周,想要發(fā)現(xiàn)上官景文的身影。
老鴇上下打量我一番,見我身著華麗,不像是流落街頭之人,也注意到我掃視四周的目光,便一轉(zhuǎn)剛才熱情的語氣,“尋人?我們這紅樓坊怕不是沒有您要找的人吧?!?p> “我剛剛看見他進(jìn)來的,門口小廝說他去尋白花魁了,還請老鴇帶個路。”我也沒有墨跡什么,上來便問。
“喲,這位姑娘,想必您也知道我們開青樓的規(guī)矩,哪有您要找人,我們便帶您去的?”老鴇見我讓她帶路,便尖銳的說道。
我嘆口氣,掏出一枚銀子,塞到老鴇的手里,低聲道,“對不住了,老鴇,是我不懂規(guī)矩,還請您能帶個路?!?p> 那老鴇一見我掏出這么大數(shù)量的銀子,瞬間眼睛發(fā)亮,“哎呀,姑娘你太客氣了,白花魁是吧,您請這邊來?!?p> 老鴇隨即做出一個請的姿勢,上前帶路,我跟著她上了這紅樓坊的二樓。
二樓不比一樓熱鬧,可能是白天的緣故,好些房間都是閉著門的,老鴇帶我來到了一處門前放著兩盆白蓮花的房間處,“姑娘,這便是白花魁的住的地方了,想必您要尋的人就在里邊了。”
“白姑娘,你在里邊嗎?陪著哪位客人呢?”老鴇敲敲門問道。
我打量了下,這處房間與周圍的房間不同,不僅門口放著白蓮花,連門上都別著幾支干枯的白蓮花枝,并且這房間的門的裝修都比二樓其他房間的華麗,處處顯示著里邊住的人的身份不同。
“在的,媽媽,我這邊正陪著上官公子呢?!崩镞呌腥寺曇魝鱽?,嗓音勾人心魄,嫵媚無比。
“上官公子?”老鴇顯然是認(rèn)識上官景文的,原本準(zhǔn)備推門的手停住了,遲疑道,“白姑娘,是哪位上官公子???”
“就那位狀元郎啊?!崩镞吥侨艘矝]有藏私,說出了里面那人的身份。
我一聽果然是上官景文,瞬間一陣火起,剛想發(fā)作,老鴇摁住我,問道“這位姑娘,您要尋的人是上官景文嗎?”
“對,就是他?!蔽覊鹤』饸?,沉聲道。
“不知姑娘是何身份,這上官景文可是有妻室的人,我們這樣推門而入想必不太好?!崩哮d又問道。
“我便是他的妻室。”我冷著臉道,隨即便上前敲門,“上官景文,你給我滾出來!”
里邊發(fā)出一陣很大的聲音,“吱呀”一聲,門突然打開,上官景文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在那里。
我手里的簪子距離他的脖頸很近,上官景文咕咚一下,咽了口口水。
“檀兒,你聽我解釋?!鄙瞎倬拔呐e起雙手,顫抖著說。
“解釋?都被抓現(xiàn)形了還解釋?”我手里的簪子更加逼近他的脖頸。
上官景文微微后退,這時老鴇說話了,“這位姑娘,要不您有什么事情去外邊處理?在這要是鬧出人命來,我們生意不好做啊?!?p> 我橫了老鴇一眼,殺氣四起,“鬧出人命來我接著?!?p> 老鴇見我不讓步,一直向上官景文身后的人使著眼色。他身后那人會意,開口道“這位娘子,請問您和上官公子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我側(cè)了下身,看見上官景文身后的那人,他身后那人不愧花魁之名,雖然沒有身著多么華麗的服飾,但是那一陣清冷的性子也是傲然于這紅樓坊了。
“哦?誤會?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是在這花天酒地之地,我想我應(yīng)該不會誤會什么吧?!蔽沂掷雉⒆記]動,說話時依舊盯著在我身前的上官景文。
白花魁倒是沒看我們,而是玉手翻騰,看著自己的指甲接著說道,“我當(dāng)然知道那些道理,但是我和上官公子一直都是清白的,他只是來找我談生意罷了?!?p> “談生意?什么生意?在這地方還能談生意?”我冷笑道。
“男人跟女人談的生意不就是那些嗎,皮肉生意什么的?!卑谆猿孕Φ?,睫毛彎彎,勾人心魄。
白花魁的話讓我一陣火起,“上官景文,真想死是吧?”
“哎呀,白姑娘,你說你沒事惹我娘子干什么?現(xiàn)在我估計連明天的太陽就見不到了?!鄙瞎倬拔囊彩莻?cè)過頭對白花魁說道,“檀兒,你聽我說,近些時日我見你那邊正在頭痛女子胭脂水粉的生意,咱宋家一直沒涉足這些行當(dāng),但是桂芳閣對于這些來勢洶洶,于是我便尋到了咱汴梁城出名的白花魁,讓她給我試用我所購買和制作的胭脂水粉?!?p> “哦?還是對咱宋家好呢?!蔽页废峦T谒鳖i旁的簪子,拿在手里耍了一陣簪花。
“對啊,這些胭脂水粉什么的,想必這些地方的女子用的多,而且這些地方的女子為了攬客,必須使用最好看的,讓她們來試用是最有效的?!鄙瞎倬拔囊娢页废铝唆⒆?,松了口氣道,“更何況,這白花魁是咱汴梁城出了名的賣藝不賣身的花魁,就我這條件,還不配人家委身于我的?!?p> “對對對,白姑娘是我這出了名的賣藝不賣身的?!边@時,許久不說話的老鴇附和道。
“哎,別,如果是上官公子的話,奴家還是可以的?!卑谆蝗浑p手搭在上官景文的左肩上,秀氣如蘭。
“白姑娘,你就別激怒我娘子了,我還不想這么早就死。”上官景文忙推開白花魁,向后猛跳幾步。
“哼,讓你剛才把我說的像一個你的工具一樣?!卑谆龐珊叩?,“這位娘子,剛才都是些玩笑話,我和上官公子是清清白白的,而且......”
白花魁看了眼剛才連連后退的上官景文,吃吃笑道,“他的確不配我委身。”
“行了,生意談完沒有?”我自然不算太相信他們的話,但是不能再將事情鬧大了,旁邊已經(jīng)聚了好多看熱鬧的人。
“談完了,談完了。”上官景文忙湊上來說道。
“談完了就走。”我將簪子重新插到頭上,轉(zhuǎn)身就走。
上官景文乖乖的跟在我身后,白花魁則笑著道,“公子再見,有空常來玩哦?!?p> 上官景文一陣趔趄,倒是沒有回頭回應(yīng)她。
出紅樓坊門的時候,門口的小廝見我?guī)е瞎倬拔某鰜砹耍樕幊?,忙給我們讓路。
這時我們家的小廝提了把菜刀過來,“娘子,菜刀買回來了?!?p> 我接過菜刀,試了試刀鋒,“不錯,回家包餃子肯定很好用?!?p> 我說話的時候瞟了眼上官景文,當(dāng)上官景文聽見我的那句“包餃子”的時候,身體一陣哆嗦。
我把菜刀架在上官景文的脖子上,“相公,你說,這餃子餡,是用肉的呢,還是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