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視一般的目光投向荀湛,荀湛面無表情的看向圣上,輕聲道,“陛下想多了?!?p> 圣上就這般的碰了一鼻子灰,不過他也不惱,淡定的摸了摸鼻子,伸手拿過一旁未書寫的圣旨,寫好之后,便遞給荀湛,“這樣如何?”
荀湛接過去看了兩眼,收了圣旨,悠悠的行了一禮,“多謝陛下恩典?!?p> 圣上斜了荀湛一眼,看他一番正經(jīng)的模樣,心中不由一樂,便開口道,“阿湛,若你有了喜歡的女子,朕可要第一個知道?!?p> 荀湛頓了頓,理所當然的點點頭,“霓裳閣的娘子我都挺喜歡,要不改天帶給陛下您瞧上一瞧?”
這句話自然當不得真,圣上也不過是笑了笑,不以為然。
荀湛見圣上不再說話,便道了一聲,“微臣告退?!北愠隽擞鶗?。
出了宮道,眼前的宮門近在咫尺,荀湛卻微微頓住,想起宮門外之時,嘴角不禁輕勾,悠悠然的向?qū)m門走去。
門前的侍衛(wèi)朝荀湛行了一禮,荀湛目不斜視的從他們身旁走過,果不其然,便在宮墻外面發(fā)現(xiàn)了一輛馬車,這馬車還十分熟悉。
荀湛未有理會,徑直向前走著,不過走了幾步,身后的馬車也開始行動,走了幾步,緊緊跟上荀湛,馬車之上的車簾撩起,漏出里面女子俏麗的面孔,“國舅爺,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只不過荀湛不理會,只是高昂著頭顱,大步的向前走著,又似與生俱來的氣勢,不敢讓人走近。
不過此刻,容婉可顧及不了這些,此事越是早些敲定,以后的路才越是客觀,見荀湛并不理會于她,咬咬牙,還是吩咐馬車快步跟了上去。
只不過無論她在荀湛的身旁說了多久的話,荀湛都未說一句,這與她往日見到的荀湛并不一樣,讓人隱隱有些奇怪。
眼見荀湛馬上便要進去荀宅,若她此時任由荀湛離去,怕下次再見就更是難上許多,遂驅(qū)逐馬車向前,直直的擋在荀湛的面前。
趁荀湛微頓之時,容婉連忙跳下馬車,攔在荀湛的面前,“國舅爺,當日你親口將此事算在阿婉頭上,又怎能如此一走了之?”
荀湛看著面前的容婉,心內(nèi)不禁一笑,不過面色不顯,仍是一副平靜的面容,沉
著的語氣,“女施主所說之事都已是俗世中事,與我已然無關(guān)了?!?p> 容婉只聽“女施主”這三字,便愣在了原地,何時堂堂的國舅爺要以女施主來稱呼自己?她隱約感覺,似乎有什么事情改變了。
只不過,她來不及深究,只怕事情生變,連忙道,“國舅爺不如告知阿婉,喜歡哪種女子,阿婉也好和皇后娘娘交差?!?p> 可荀湛卻未回答容婉的問題,不過是上下打量了她兩眼,眸子忽而變的幽深,與方才的平靜不同,更是多了一股威壓,說起話來,更是不怒自威,“女施主,
我已不是塵世中人,萬望不要拿塵世瑣事來戲弄于我。”
說完,荀湛甩了甩衣袖,徑直離去。
倒留容婉在原地,對方才之事還有些愣怔,更是不知不過一天時間,荀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怎會變的如此模樣?
不過第二日,她便知道了原因,因為汴京城早已傳的沸沸揚揚,城內(nèi)除卻孩童,倒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因為當朝的國舅爺跑去寺廟當和尚了,雖是帶發(fā)修行,但國舅做了和尚,還是讓汴京百姓為之震驚。
容婉聽到此消息時,心內(nèi)五味雜陳,不知該給怎樣的反應。
畢竟前兩日,她還為此事煩憂,而今日,那荀湛便出了家,是以她便再也不用為他的親事發(fā)愁著急,整個人一下子便是松懈下來。
眼看年關(guān)將至,而戚氏一直在正院從未出去,容婉想到此處,松懈的心又稍稍提了一些,她與戚氏的關(guān)系還如此僵直,不知如何改變是好。
容婉最近一直出去的勤快,就連時不時來看看她的容珺,此時卻也少來了,容婉沒來由的比上一世的心情還更孤寂一些。
上一世爹爹娘親,兄長妹妹去之前,他們的感情一直很好,不像現(xiàn)在,明明是最近的親緣,卻像是隔了一層紗,明明感覺很近,但什么也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