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盡快結(jié)婚生子的?!彼f。
諾言既出,就得履行。
一時之間,他竟然不知道去哪里找個女人結(jié)婚。
他上班時間物色,下班時間也物色,卻是找不著對象。
我在他的行色匆匆里,看出了他對過去那個初戀的不舍。他對我說:“你嫁回你們漢人,我娶回我們瑤人?!蔽译x去。他怵在原地,也許等待我再說點什么,以此彌補我們感情的缺失。
但是,我不知道這些。我只知道回家,回那個生我養(yǎng)我的地方。我對任何事情都沒有一個定論的時候,我知道我還可以回家。一切事情還可以慢慢再定度。
不知道為什么,他至今還沒有結(jié)婚。
上一次跟他見面,他對我說:“老婆,我們?nèi)ッ裾纸Y(jié)婚領(lǐng)證吧!只花9元錢的結(jié)婚,我們可以辦好?!钡?,我覺得他的話語是輕飄飄的,我還需要再來點什么來鞏固。他剛剛把話說完,我卻覺得像是看見一只氣球正在開始上飄。它沒有東西可用來砸住、捆綁。而我剛好需要這樣——把這句話沉入心底、對這句話起反應(yīng)。我看了看他的臉,他卻是很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我卻是對他的邀請不起反應(yīng)。我有一點糾結(jié)。也許,我該攀爬到他的身體里,反復追問他:“是真的嗎?你說帶我去民政局結(jié)婚領(lǐng)證是真的嗎?”反正,就是對他很認真、很認真地盤問,直到這件事情得到了商量過后的結(jié)果。
我覺得,我跟他的愛戀有點飄。不是酒精飄上頭產(chǎn)生臉紅紅,不是氣球飄上了天空,而是一對男女不該產(chǎn)生的戀情有點不實在。就像玫瑰花飄移了軌道,一生卻有過了刻骨銘心的印記。玫瑰花飄啊、飄啊,它品嘗到了初次的陌生式的愛情。本來沒有預(yù)料,本來沒有做好準備,卻像蜜戀那樣發(fā)生了心與身體之間的碰撞。
她走了,永遠性地忘記了他。
而他一直熱忱地把她關(guān)注。給錢她爸爸買菜、做生活費。常常從她身邊的人口中打探她的消息。每當想到她故意忘記他,他的心就隱隱作痛。他身體的痛覺遠比不上對她的想念。
他的爸爸媽媽離世了,再沒有機會盤問他——幾時結(jié)婚生子呢?
“好的,我很快就可以結(jié)婚生子了噢!”他默默地看一看天空,覺得心里有點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