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多鉆幾次就習(xí)慣了
棠沅整個(gè)人都僵住了,短短幾瞬,她便想好了會有的結(jié)果,心底有無奈也有挫敗。
算計(jì)了那么多,卻沒想竟然會在這里……
不對,蓉答應(yīng)怎得一直站著沒聲音?
覺察到異常,棠沅硬著頭皮走過去,卻見床榻上空無一人。
一剎那,提到喉嚨的心瞬間落下,取而代之的是欣喜,面上卻沉了神色。
“皇上駕到——”
太監(jiān)尖銳的聲音驟然響起。
皇帝大步進(jìn)了內(nèi)殿,眉眼中皆是怒意:“棠沅,你要對蓉答應(yīng)做什么?”
棠沅愕然,她能對蓉答應(yīng)做什么?
不過很快,棠沅便反應(yīng)了過來,尋常時(shí)間,皇帝不可能來的那么快,如今突然冒出,應(yīng)是蓉答應(yīng)的功勞。
想必今日沒有裴梟辭,蓉答應(yīng)也會折騰些別的事情。
這是來者不善??!
可惜了,現(xiàn)在的主動權(quán),在她手里。
棠沅紅了眼眶:“皇上覺得,臣妾能對蓉答應(yīng)做什么?”
皇帝目露不悅,可瞧著一旁蓉答應(yīng)一言不發(fā),像是受了什么重大打擊,又不覺冷了聲音:“你若什么都沒做,蓉答應(yīng)的衣衫為何如此凌亂?你雖是貴妃,但蓉答應(yīng)不是你能動的人。”
棠沅上前一步,淚花晶瑩,在眼眶中不停打轉(zhuǎn),絕艷的面容上滿是委屈。
“臣妾知曉皇上與蓉答應(yīng)感情深厚,她有了身孕,來萬壽宮與臣妾言說喜事,宮中久無皇嗣,臣妾很是高興,又怎會對蓉答應(yīng)做什么,皇上,皇上……”
話未說完,淚珠一顆一顆的滴落,順著臉頰滑下,竟襯出了棠沅幾分脆弱。
蓉答應(yīng)心頭莫名生出緊張感,下意識喚了一聲:“皇上?!?p> 皇帝愣住,情緒尚未翻涌,不由看向蓉答應(yīng)。
誰知蓉答應(yīng)緩步上前,沒走兩步突然哎呀一聲,踉蹌的往前倒。
“小心!”
皇帝迅速上前扶住蓉答應(yīng),話音剛落,瞳孔倏然放大。
他還未開口,蓉答應(yīng)便一臉無辜地說:“哎呀,貴妃娘娘宮中怎會有男人的鞋子?娘娘,您該不會是……”
她捂著嘴,一副害怕的不敢說下去的樣子。
地面上,一只黑色的鞋子正無聲躺著。
棠沅掃了一眼,心底了然,難怪蓉答應(yīng)方才會突然變了性子,竟是裴梟辭的鞋子掉在地上被她發(fā)現(xiàn)。
這會兒把鞋子特地踢出來,應(yīng)當(dāng)也是沒抓到人,還不死心的要算計(jì)她。
但她說了,主動權(quán)現(xiàn)在在她手里。
棠沅撿起鞋子,十分寶貝的拍了幾下,一臉?gòu)尚叩卣f:“這是臣妾給皇上做的鞋子?!?p> 皇帝心頭的怒火倏地消散,卻還余了幾分懷疑:“你為何要給朕做鞋子?”
棠沅稍稍抬頭,指尖劃過鬢邊散發(fā),狠狠捏了下耳垂:“民間的妻子,都會給夫君做鞋子,以保夫君出行平安,臣妾愛慕皇上,卻因身子不便,暫時(shí)服侍不了,便想著……”
她側(cè)過身子,將捏過的耳垂露出。
皇帝喉頭動了兩下,低下頭的女子叫人看不清面容,可那泛著紅的小巧耳垂,卻將她的羞澀完全展現(xiàn)。
為他哭,為他羞澀。
便是皇帝,這會兒也軟下了心腸。
“先前,是朕誤會了,朕還以為……貴妃甚是有心,日后這后宮里還是勞煩貴妃多費(fèi)心了,蓉答應(yīng),你既是來報(bào)喜的,如今話也說了,就回宮去吧?!?p> 蓉答應(yīng)捏緊了手指,死死咬著牙關(guān):“皇上,嬪妾方才……”
“回宮去。”
皇帝淡漠的眸子掃過她,蓉答應(yīng)立時(shí)收了到嘴邊的話,輕輕一福便退下了。
棠沅將這一幕看在眼底,心里冷笑。
皇帝可不是傻子,他能看到蓉答應(yīng)凌亂的衣衫,自然也能看到她的。
至于那雙鞋子是何緣由被弄出來,根本不重要,總歸皇帝的目的只有一個(gè),那便是護(hù)著蓉答應(yīng)。
“貴妃。”
棠沅收緊手臂,緩緩回頭:“皇上可是有……”
還未說完,她的腰間便多了條胳膊。
皇帝緩和了面色:“蓉答應(yīng)有孕,是宮里的大喜事,方才的言語,貴妃莫要放在心上?!?p> 棠沅盡力放松身體,輕聲說:“臣妾聽聞,有了身子的人總愛亂想,想必蓉答應(yīng)也是如此情況,皇嗣珍貴,她能為皇上誕下子嗣,臣妾高興還來不及呢,又豈會放在心上?”
“臣妾求的,皇上心里……是知曉的?!?p> 還真是疼寵啊,人都走了,還要跟她說上幾句,生怕她會記恨。
都說帝王無情,這皇帝倒是……
棠沅抿唇,眼底泛起冷意,在意的東西太放在表面,可不是好事。
皇帝沒有久留,閑聊幾句便離去了。
棠沅確認(rèn)周遭皆無人后,將鞋子丟在地上,冰冷的眸子落在床榻上。
“攝政王該要在里面待多久?”
等了片刻,棠沅還不見動靜,人已經(jīng)走了?
她正想著,眼前的景象驟然翻轉(zhuǎn),一只大手將她拉過去。
等棠沅回過神,已然躺在床榻上,上方的男人眼底帶笑,可她瞧著,卻覺得男人非常危險(xiǎn)!
下一瞬,一只大手掐住了她的,稍一用力,窒息感驟然襲來。
“唔!”
棠沅悶哼,抓住他的手腕,幾次掰扯不開,正覺無力時(shí),脖頸處的壓迫感忽而消失,
裴梟辭冰冷的眸子落在她臉上,一字一頓地說:“從未有人,敢讓本王鉆床底?!?p> 棠沅死里逃生,卻勾起了唇角,挑釁般地說:“凡事都有第一次,日后多鉆幾次,王爺就習(xí)慣了。”
“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這唇也夠軟,可卻只會吐出胡話!”
無視裴梟辭的視線,棠沅觸碰他的嘴唇:“攝政王不也如此?更何況,我若膽子不大,又怎敢和攝政王……唔!”
棠沅的話被徹底堵住,二人的氣息交纏在一處,殿中仿佛都多了些火熱。
慈寧宮。
“蓉答應(yīng),有了身孕?”
太后慢條斯理的重復(fù)著,底下的宮人低眉順眼,連呼吸都不敢重上分毫。
這時(shí),一個(gè)嬤嬤遞上一封信件。
太后瞧過,冷笑著將信件撕碎:“那朝中一頭頭餓狼,全都盯著我棠家,恨不得將棠家撕咬的粉碎,偏偏……罷了,將貴妃請來吧,有些事是要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