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哭泣
但是此時大家都寧愿相信自己是走錯了。
冬草道:“那我們再往下走吧。”
其他人如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不自覺地手挽著手,向樓下繼續(xù)走去。
四人又走了一層,面前的景象讓人汗毛豎起。
樓梯下對面的205房間仍舊佇立在原地,不斷閃爍的暗色頂燈令人頭皮發(fā)麻,四人相對無言,看見對方的臉都是慘白慘白的,心中更加害怕。
夏喜帶著哭腔道:“早知道就不離開那個道長了,現(xiàn)在我們還能走出去嗎?”
鄧艷虹和李文濤兩人拿出手機狂按報警鍵,但是電話里的回應永遠都是一個冰冷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冬草強忍著害怕,握緊了她的手,情緒鎮(zhèn)定地安慰道:“別怕,下樓下不了,那我們再試試往上走,到了三樓我們再向外呼救。”
李文濤咬得腮幫子鼓起來,狠狠地點頭,“就這么辦!”
四人經過二樓的時候一點不敢停留,飛快地向上走,連續(xù)爬了幾層樓,已經有些氣喘吁吁。
等到上了樓,看清所在樓層的時候,鄧艷虹已經要崩潰了。
還是二樓……
李文濤揪著自己的頭發(fā),頹然地蹲坐在地上,“這是鬼打墻!我們走不出去的……嗚……”
二樓的盡頭,210的房門口并沒有馬道士。
冬草心臟也砰砰直跳,二樓的走廊黑洞洞的,這里面并沒有外面夏天的燥熱,相反,一絲絲幽幽的涼風吹拂在他們裸露的肌膚上,令人手足發(fā)涼。
看著其他人煞白的面孔,冬草想也知道自己的面色也好看不到哪去,不過,也許是之前看見的那個溪邊的鬼魂沖擊力太大了,又經歷過蛇窟的危險,她的膽子大了不少。
至少在四人中,她的狀態(tài)是最平穩(wěn)的。
指尖輕輕觸及手腕上的蛇環(huán),自從坐車出了村里,大龍就一直是安靜的蛇環(huán),沒有變化過形態(tài),有時候她甚至就習慣地以為那是一只普通的手鐲。
或許是感受到她的害怕與不安,蛇環(huán)輕輕動了動,變得軟綿綿的,纏繞著在她手腕上游動。
感受到大龍給她帶來的力量,冬草鼓起勇氣說道:“既然它讓我們出不去,那么肯定是想讓我們去那里,要不要我們過去看看,也許馬道長就在里面?!?p> “如果你們不愿意,也可以在這里等我?!?p> 夏喜最信任和依賴冬草,她第一個就站出來,“姐,我跟著你!”
李文濤也被冬草的鎮(zhèn)定和沉穩(wěn)感染,“我也和你一起?!?p> 鄧艷虹虛弱地苦笑,“我可不敢一個人呆在這兒。”
四人緊緊地挽起手臂,像一個寬大的連體嬰,磨磨蹭蹭地挪到210門口。
210還是那個210,此時上面的黑狗血還新鮮地滴著,仿佛幾人根本沒走一小會。
事實上,自幾人離開,在樓道里轉圈,走走停停,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這些時間足夠血液凝固了,可現(xiàn)在門上面卻像是剛剛潑的血一樣。
似乎在歡迎客人的到來,緊閉的房門“吱呀”一聲,向后緩緩打開。
冬草第一個挺身而進,其他人像一串糖葫蘆黏在她身后魚貫而入。
里面一片狼藉,墻壁上都是一道道血手印劃上去的痕跡,還有噴上去的血跡,馬道士衣冠不整地跪在床前不斷地磕頭求饒,在瓷磚的地板上磕得砰砰響,額頭上起了一大塊血腫,他的嘴里還咳著咳著流出鮮血。
身上明黃色的道袍被撕扯得破破爛爛,膝蓋手肘上全是青紫和血跡,那副樣子活像是被人當作一個破布娃娃般在房間里扔來扔去地玩過一般。
“大仙饒命!大仙饒命啊……”
他已經神志不清,就連有人進來了房間都像是沒看見,只顧著口中念叨著什么。
“冤有頭債有主,我只是收錢辦事,大頭都是那吳學禮得的,大仙你去找他吧!要不我?guī)湍惆阉襾硪残校≌娴牟魂P我的事,我就是個算命的啊……”
起先鄧艷虹還哆嗦的腳都走不動路了,但在聽到吳學禮這個名字的時候,頓時整個人瘋狂地撲向馬道士,抓住他的胳膊大聲喊。
“你說什么?。磕闶樟藚菍W禮什么錢???他得什么大頭??!你給我說清楚!”
馬道士本來身子骨就要散架了,被她這么一拽一晃,疼得涕淚直流。
“大姐有話好說……有話好說?!?p> 李文濤扶住鄧艷虹,讓她情緒緩和一點地坐在床上。
鄧艷虹氣得直抖,指著跪在她面前的馬道士說,“今天你必須得給我一五一十地說清楚!否則就算女鬼饒了你我都不會放過你!”
馬道士看著一臉殺氣的鄧艷虹,心里一抖,把他知道的事情如竹筒倒豆子般全部說了出來。
原來,他只是個天橋看相算命的老混子,幾天前有個叫吳學禮的人找到他,說是有筆大生意,問他做不做,事成之后給他五千塊錢。
要知道他一個月在天橋擺攤也賺不到五千塊錢,當即就表示只要不是殺人放火違法犯罪的事情都好說。
于是吳學禮告訴他,有個開賓館的女人會找他捉鬼,只要他有眼色地說一說風水相關的,再給她演一出驅鬼的好戲,事后收老板娘二十萬就可以了。
當然二十萬拿到手也不是給他,他的報酬就是說好的五千塊錢。
聽他說完,鄧艷虹突然就捂著臉傷心地哭了起來。
李文濤嘆了口氣,捂著嘴小聲地偏過頭告訴身邊的冬草,吳學禮就是她的老公。
鄧艷虹哭得很傷心,“嗚嗚”的聲音在血痕遍布的房間里聽著很是瘆人。
李文濤聽著聲音覺得有些不對勁,鄧艷虹不是在他左邊嗎,怎么是右邊傳來女人的哭聲,難道冬草也給他老板娘老公的騷操作給氣哭了??
他疑惑地轉過頭向冬草看。
這一看不要緊,嚇得他腿上就像裝了彈簧似的,一下蹦到床上,嘴里發(fā)出一聲“我的媽呀”的慘叫。
冬草被他嚇了一跳,轉過頭看去,不知何時,她和李文濤中間多站了一個人!
不……一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