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第二鋼琴協(xié)奏曲
褚唯一臉上的眼淚撲簌撲簌的往下掉。
她不是打不死的小強,她也有累的時候,也有熬不住的時候??墒?,她不敢喊累,不敢懈怠,更不敢在外人面前低一下頭顱。
那些人都等著看她的笑話,她決不能讓任何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這兩年她一直這么堅持過來的。可每每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卻躲在被子里偷偷流眼淚。
第二天,褚唯一頂著一雙熊貓眼醒來,眼眶干澀疼痛,看來哭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不過,經(jīng)過昨晚,她心里的確好受了很多。
褚唯一化了個淡妝,用遮瑕膏將黑眼圈遮掩住,這才去夜宴上班。
看著瑰姐給她的號碼牌——1502?!褚唯一微微訝異,這不就是上次她和厲湛北被媒體圍攻的房間號嗎?
褚唯一怕又是顧美盼的計謀,所以有些遲疑的叫住經(jīng)理,“瑰姐,可不可以換個人去15樓,我……”
瑰姐像是沒看到她臉上的難色一般,不等她說完便打斷了她,“唯一,老板讓你上去的!”
“老板?!”褚唯一猛地瞪大了雙眸。
看出她的震驚,瑰姐笑了笑,“是啊,厲總就是夜宴的幕后老板!”
聞言,褚唯一花容失色。
她一直都知道厲湛北很厲害,可是卻沒想到連這夜宴也是他的!
傳聞他從小父母雙亡,十幾歲便進了娛樂圈,早年在娛樂圈也是非常不順利,摸爬滾打了很多年,才小有成績,后來據(jù)說是遇到貴人才漸漸在娛樂圈嶄露頭角有了如今的成就。如今看來,他遠沒有大家看到的那么簡單。
褚唯一捏著號碼牌來到1502房間,看著面前的這堵大門,褚唯一心中百感交集。他們本是兩個世界的人,原以為那次分開后,他們之間便不會有交集,可是沒想到這么快又見面了。
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褚唯一敲響了面前的門,很快,“啪嗒”一聲門被人拉開,觸不及防厲湛北那張帥得慘絕人寰的臉變躍入了她的眼眸。
褚唯一沒想到他會這么快開門,一時反應(yīng)不及,愣愣的看著面前的人半晌沒有說話。厲湛北睨了她一眼,沉聲道,“進來吧!”
厲湛北的聲音是極其好聽的那種男聲,性感而低沉的男低音,即便說話不帶任何情感,卻依舊讓人格外的束縛。
褚唯一從恍惚中緩緩的回過神,臉色一片緋紅,避開厲湛北灼熱的視線進了門。
“你想聽什么曲子?”褚唯一坐在鋼琴前頭也不回的問。
厲湛北半倚在玄關(guān)的墻上,慵懶而淡然的開口,“《第二鋼琴協(xié)奏曲》吧!”
聞言,褚唯一愣住,“貝多芬的《第二鋼琴協(xié)奏曲》?!”
“有問題嗎?”厲湛北挑眉。
他這么直接的反問倒是讓褚唯一再次愣住,悻悻的搖了搖頭,“沒?!敝皇茄劾锏哪悄龅瓍s怎么也掩飾不了。
第二鋼琴協(xié)奏曲……
一首關(guān)于愛戀——確切的說是關(guān)于暗戀的曲子。
這么說他已經(jīng)有心愛之人了?!
也是,像他這樣優(yōu)秀的男人怎么會沒人喜歡……
褚唯一斂好自己的情緒專注彈琴,這么多年,只要以彈琴她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會被撫平。
一曲畢,褚唯一起身看向一旁的厲湛北,“你……”
其實,她想問他真的是Leon嗎?真的是夜宴的幕后老板嗎?可是想了想又覺得這問題有些多余。
“想問什么就問吧!”或許是看出她的欲言又止,厲湛北開口道。
褚唯一笑了笑,“沒什么。你還有什么想聽的曲子嗎?”
“暫時沒有?!?p> 說話間,厲湛北的目光始終落在褚唯一的身上,溫度燙的能灼傷人,讓她感覺極其不自在。別開視線,褚唯一有些無措道,“如果你沒什么事,我下去工作了。”
話落,許久沒聽到他回復,褚唯一朝門口走去——
才剛走沒幾步,身后的人去突然開口了,“褚唯一,我……”
聽見他的聲音,褚唯一腳步一頓,轉(zhuǎn)身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秀眉微蹙,“什么?”
厲湛北放下環(huán)在胸前的雙臂,換了個姿勢,看著褚唯一一本正經(jīng)道,“做演員對于你來說,意義是什么?”
聞言,褚唯一一愣,“你怎么會知道我想當演員……”
她似乎從來沒有透露過這樣的信息給他,即便是知道他影帝的身份之后她也未曾想過要走歪門邪道。
厲湛北的臉上閃過一抹震驚,他差點就說漏嘴了。
被褚唯一盯得有些不自在,厲湛北目光閃躲,但很快便為自己找了一個理由,“你覺得我經(jīng)營那么大一個集團憑的是什么?”
他的話說得模棱兩可,卻成功的打消了褚唯一心里的那點疑慮。
也是,他如今的身份,想知道什么不是輕而易舉?!更何況,他商界霸道總裁和娛樂圈演技之王的雙重頭銜誰不給他面子,她想當演員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隨便一打聽應(yīng)該就知道了吧!
褚唯一,你到底在懷疑什么呢?
短暫的驚詫之后,褚唯一呆呆的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才道,“現(xiàn)在的我只想有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
聞言,厲湛北嘴角微一抽搐,看著褚唯一的目光諱莫如深。似乎在掂量什么,又似乎在探尋什么。
“所以,你打算放棄你的夢想?!”他的語氣里多多少少帶著一些情緒,甚至讓她有一種他在生氣的錯覺。
可是,她當不當演員跟他都沒有關(guān)系吧?!他為什么會生氣?!
“怎么不說話?”
回過神來,褚唯一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否認道,“當然不?!碑斞輪T是她從小的夢想,盡管經(jīng)歷這么的挫折依然沒有放棄過。
只是,如今的形勢對她來說這一切都太不切實際了。她很清楚。
不知道為何,厲湛北在聽到她急不可耐否認的那一刻竟然心里偷偷的松了一口氣。
厲湛北被自己這個認知嚇了一跳,他不是應(yīng)該阻止她進入這個圈子嗎?心里為什么會有一點點小期待?
最終,厲湛北將這一切歸結(jié)于同行之間的一種惺惺相惜。
蘇向暖
此段不計入字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