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水灣防線失守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龍都城。
原來前去增援淺水灣的魔國副將奉了靖遠(yuǎn)的命令下了土城,準(zhǔn)備進(jìn)攻象郡兵的鐵甲船。
他帶著人提心吊膽地從土城墻上下來,他們正要前沖的時候,象郡兵開始炮轟土城,他們正驚慌失措的時候,迎面殺過來一隊象郡兵,他前面的魔國兵紛紛被對方的火槍給擊中,如同草垛子一樣撲倒在海灘上。
他嚇了一跳,順勢臥倒在地裝死。在象郡兵準(zhǔn)備打掃戰(zhàn)場之前,他乘人不備,慌忙跳到海里,他眼瞅著靖遠(yuǎn)被俘,然后象郡人輕而易舉地占領(lǐng)了淺水灣,他只得長嘆一聲,泅水而逃。
他游過淺水灣,匆匆忙忙地上了岸。
他上了岸以后,四處搜尋,看見不遠(yuǎn)處的樹上拴著一匹馬,馬的主人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他慌忙跑過去,解下韁繩,然后打馬如飛,一溜煙跑回來龍都城。
他進(jìn)了城門,氣也來不及喘一口,便直奔地跑去王宮送信。
此時,冷血正召集著一群朝臣議事,心急火燎地商議著如何應(yīng)對來犯的紅衣圣女。這位盔歪甲斜的副將跌跌撞撞地闖了進(jìn)來。
“陛下,大事不好!”
他剛進(jìn)了宮殿,便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冷血顫顫巍巍地從王座上站起身來,瞪著眼睛問道:“淺水灣失守了?”
副將點了點頭說:“陛下,紅衣圣女懂得妖術(shù),厲害得很,我們無力抵抗,淺水灣防線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被他們攻陷了?!?p> “我兒子靖遠(yuǎn)呢?”不等冷血說話,站在一旁的陰陽客走到他跟前,焦急地問道。
“靖遠(yuǎn)將軍被紅衣圣女給俘虜了?!?p> “他是不是主動求戰(zhàn)了?”
副將點了點頭,順便把靖遠(yuǎn)摔死象郡信使的事也都說了。
陰陽客頓足捶胸,心中暗罵:“你這個逆子,我再三叮囑你不要貿(mào)然進(jìn)攻,你卻偏偏不聽,你竟然還殺了人家的信使,逆子,我看這次你是兇多吉少了!”
正在這時候,王宮外面的侍衛(wèi)進(jìn)來送信說:“國王陛下,南城門守衛(wèi)送來一個木匣,他們說是象郡人丟在城門外的,上面貼著封條,還附著張紙條,紙條上說這是紅衣圣女送給您的禮物,務(wù)必請國王親啟?!?p> 宮殿里所有人的眼睛都齊刷刷地對準(zhǔn)了這個一尺見方的紅匣子,紛紛猜測著匣子里到底盛著什么東西。
冷血看了一眼陰陽客,然后指了指侍衛(wèi)手中的匣子。
侍衛(wèi)把木匣交給了陰陽客,陰陽客滿臉緊張地端著木匣走到了王座跟前。
冷血說:“把匣子打開。”
陰陽客騰出來一只手,遲疑地掀開了木匣的蓋子。
蓋子緩緩地打開,陰陽客看見靖遠(yuǎn)的腦袋如同一個大肉丸子一樣盛在里面,眼睛還是睜著的。
陰陽客眼前一黑,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匣子從他手中脫落到地上,靖遠(yuǎn)的人頭象球一樣從里面滾了出來。宮殿里頓時響起了一片驚呼之聲。
站在冷血一旁的御醫(yī)趕緊走到陰陽客跟前,蹲下身掐陰陽客的人中,揉搓他的后背。
過了半晌,陰陽客才悠悠地醒了過來,然后放聲大哭。
他哭罷以后,然后破口大罵紅衣圣女:“妖婦,我一定殺了你,給我的兒子報仇。”
他越罵越氣,直氣得渾身哆嗦,如同篩糠的籮筐一樣。
陰陽客罵夠了,他爬到冷血的王座下面,哀求道:“陛下,給我一支人馬,派我去淺水灣吧?!?p> 冷血似乎早就猜到木匣子里裝的是靖遠(yuǎn)的人頭,剛才陰陽客昏死過去還給他帶來了一絲快意。
冷血很快鎮(zhèn)定下來,靖遠(yuǎn)畢竟是魔國的將軍,敵人殺了他的將軍,而且還堂而皇之地把人頭給送來了,冷血咽不下這口氣去。
他安慰陰陽客說:“陰陽客,靖遠(yuǎn)是為國捐軀,我要為他舉行盛大的國葬,再把他的靈位供奉到圣廟里?!?p> “陛下,派我?guī)П\水灣吧?!?p> “陰陽客,還去淺水灣做什么?這會象郡人應(yīng)該殺到鬼見愁隘口了?!?p> 陰陽客這才醒悟過來。
“陰陽客,你不會帶兵打仗,還是在龍都城等著吧。鬼見愁隘口事關(guān)大局,我必須派遣一個信得過人去??上依狭?,騎不了馬,拿不動劍了,不然我一定親赴鬼見愁,給那些不知死活的象郡人點顏色看看?!?p> 這時候白鴉急沖沖地到了王宮,他快步進(jìn)了宮殿。
“父王,我得到消息象郡人已經(jīng)攻陷了淺水灣,象郡兵殺燒搶掠,海邊漁村百姓慘遭涂炭。”
冷血點了點頭。
“父王,我下令吧,我?guī)诉B夜去收回失地……”
“白鴉,你帶著我的侍衛(wèi)隊還有你的手下馬上去支援鬼見愁隘口。鬼見愁遠(yuǎn)端是高山,近端是海,易守難攻,多年前我在那里建造了一道堅不可摧的石壁,相信象郡人一時半會難以攻破。”
白鴉說:“父王放心,石壁在我便在,石壁一旦失守,我就不回來了?!?p> “白鴉,淺水灣逃回來的副將說紅衣圣女會妖術(shù),你在沒有搞懂她到底什么來路之前,切記宜守不宜攻?!?p> “我知道了,一定銘記在心。”
“你去跟你母后,還有妻兒告別,然后即刻帶人去鬼見愁隘口。”
“是!”六王子應(yīng)承著離開了前殿,去后宮先拜別賈王妃。
到了后宮,宮里的人說賈王妃已經(jīng)到他府上去了,白鴉匆匆忙忙地回到自己的家里。
他走到府門前時,突然想起件事來,他回頭問自己的親信沖鋒說:“沖鋒,我前幾天委托你去給我兒子明德準(zhǔn)備玉鎖,那鎖做好了嗎?”
沖鋒慌忙從身上取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玉鎖,玉鎖上面鐫刻著“長命百歲”,玉鎖兩端有小孔,里面穿扎著一根五彩絲線編織成的彩繩。
白鴉把玉鎖拿在手中,端詳了一番,他還是中意,小心地玉鎖放到衣服兜里。
然后翻身下馬急沖沖進(jìn)了府門。
白鴉剛邁進(jìn)府門,便聽見嬰兒的啼哭聲,白鴉按捺不住滿心的歡喜,興沖沖地進(jìn)了屋。
迎面正好碰見妻子玉善從屋里走出來,兩個人撞個滿懷。
白鴉的夫人玉善事犬族國王無伐的女兒,自從玉善從犬族遠(yuǎn)嫁魔國以來,她與白鴉相敬如賓,恩愛有加。因為玉善進(jìn)退有度,溫良賢淑,她更是深得賈王妃的喜愛,賈王妃對待她如同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
“出了什么大事?”玉善吃驚地望了望白鴉。
他們正說著話,兩個丫頭攙扶著賈王妃也從里面出來了。
賈王妃見了白鴉便訓(xùn)斥道:“白鴉,你只知道每天在外面巡城,我每次來都不曾見你在家,你兒子都出生了一個月了,不要總苦了玉善一個人。”
白鴉給賈王妃見了禮,然后說:“母后大人,我剛剛得了父王的命令,馬上準(zhǔn)備離開龍都城,去前線抵御象郡人。”
“哼,我這就去找國王,偌大的魔國就無人可用了嗎?都是王子,為什么不派小腦袋去?非得派你去,真是豈有此理?!?p> “母后,這次非同尋常,象郡兵已經(jīng)不禁占領(lǐng)了淺水灣,而且還砍了靖遠(yuǎn)的頭,估計他們馬上便會打到鬼見愁隘口了?!?p> 賈王妃也吃了一驚,她嘆了口氣說:“魔國和象郡多年和睦,怎么他們突然侵犯魔國了?”
玉善在一旁說道:“母后,讓他去吧。反正前線打仗,他也沒有心思待在家里。
“唉,難得我這兒媳如此的通事理。你去吧,天氣馬上轉(zhuǎn)涼,準(zhǔn)備好棉衣?!?p> 這時候,丫頭抱著明德從屋里出來。
白鴉把明德接到懷里,這個小家伙嘴角微微上翹,烏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白鴉忍不住親了他一口,他把明德交到玉善懷里,然后從衣服兜里掏出來那塊晶瑩剔透的長命鎖,小心地掛在孩子的脖頸上。
玉善吩咐丫頭們準(zhǔn)備好白鴉的衣物,白鴉跟家人道了別,然后匆匆忙忙地出了家門。
冷血的侍衛(wèi)隊和白鴉的手下的將士很快便在龍都城南門口集結(jié)完畢,白鴉一馬當(dāng)先,帶著他們浩浩蕩蕩地往鬼見愁隘口而去。
多年以前,冷血就注意到了鬼見愁隘口,這里易守難攻,是一道阻止象郡人北去的天然屏障。
鬼見愁隘口本來就山高地險,易守難攻,冷血又下令在鬼見愁隘口依勢修建了一道牢不可破的白石墻,這道白石墻由最堅硬的花崗巖石堆砌而成。
為了修建這道白石墻,冷血征調(diào)了魔國的成年男人,命令他們不管風(fēng)吹雨灑,不問春夏秋冬,挖掘地基,搬運沙石,吃住在工地上。為了修這道石墻,國庫里的銀子花光了,為了籌集銀子,冷血增加賦稅,他還特別恩準(zhǔn)重新開放妓院和煙館。
就這樣,前前后后用了五年時間,花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才建成了這座牢不可破的白色的石壁。石壁建成后,冷血在龍都城搞了盛大的慶祝儀式,冷血還特意大赦了龍都城監(jiān)牢的囚犯。
冷血曾驕傲地宣布:即便象郡人僥幸能打過淺水灣,但是他們永遠(yuǎn)也不可能突破這道白石墻
紅衣圣女要想攻占龍都城,就必須穿過這道白石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