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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龍刺

第020章 源康

御龍刺 梁二叔 4081 2015-11-27 16:52:36

  等船行駛的近些,九月興奮地說:“天哥,船上的旗幟是火鳥島的旗,應(yīng)該是源康師叔來了?!?p>  很快,船靠了岸,幾個身材矮小的水手從船上走了下來,他們帶著鹽、大米、臘肉之類的東西。

  這時候從船上又走下來一個五十多歲的小老頭,穿一身玄色的衣服,身材不如三塊豆腐高,頭發(fā)梳到后面,扎成發(fā)髻,他腳上蹬著木屐,他的臉如刀削一般,眼睛如同鷹一樣冷酷,這個老頭的眼睛長的還很奇特,一個眼珠黃橙橙,另一只眼睛藍(lán)汪汪,讓人看了很不舒服。

  他從船上吧嗒吧嗒地走了下來,九月迎了過去,說道:“見過源康師叔!”

  源康彎腰還禮,然后謙和地問道:“半年不見,九月又長高了,師兄呢?”

  九月眼淚流了出來,哽咽著說道:“師叔,師父前幾天歸天了?!?p>  源康臉上露出幾分驚詫之色,他說道:“雖說師兄上了年歲,但是身體一直很是健壯,怎么會突然死了呢?。”

  “前兩天,我們在日月島西岸找到一張地圖……”

  這時候逆天走上前來,慌忙打斷九月,他沖著源康說道:“逆天見過源康師叔?!?p>  源康上下打量了兩眼逆天,冷冷地問道:“這個小哥是誰?”

  “師叔,我叫逆天。”

  “你是哪里人?”

  “魔國人。”

  “魔國人?小哥什么時候來到的日月島?”

  “半年前我乘坐的船遇到了暴風(fēng),漂泊到日月島,幸虧玄白師父收留?!?p>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沒有見過你?!?p>  源康警覺地往周圍看了看,問道:“船上只有你自己?”

  “是?!?p>  九月插話說:“天哥,你陪著師叔說話,我去燒些茶水?!?p>  九月去燒茶,逆天帶著源康進(jìn)了木屋,幾個水手規(guī)規(guī)矩矩地候在海邊。源康進(jìn)了屋以后,眼睛迅速地掃了一遍。他看見石桌上的那幾張紙,走過去拿起了瞧了瞧,又隨手放下。

  “小兄弟,我?guī)熜秩ナ乐坝袥]有交代什么事情?”

  逆天搖了搖頭。

  源康頓了頓,然后問道:“你們有何打算?繼續(xù)留在島上?”

  “我們打算去象郡,可惜船壞了,沒法離開日月島了。”

  “既然如此,你和九月坐我的船離開這里吧?!?p>  “那我謝過源康師叔了?!?p>  源康接著問道:“逆天,你們?nèi)ハ罂じ墒裁矗俊?p>  “九月是象郡人,師父臨終之前囑咐我送她回鄉(xiāng)找她的族人?!?p>  源康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

  這時候,九月端著茶走了進(jìn)來,她走到源康跟前說:“師叔請用茶?!?p>  源康擺了擺手,說道:“這次,我本來是看望師兄的,想不到從此陰陽兩隔了?!?p>  源康這么一說,九月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九月,你帶我去師兄墳前祭拜祭拜吧?!?p>  九月答應(yīng)了一聲,準(zhǔn)備帶源康去玄白的墳前。

  這時候逆天插話說:“師叔,還是我?guī)闳グ?。九妹,你也別閑著,趕緊收拾收拾東西,明天天一亮,咱們就跟師叔離開日月島。”

  逆天領(lǐng)著源康到了櫻花樹下,源康看見逆天立起來的那塊木頭墓碑,頓時淚如雨下,悲慟震天。

  他跪在玄白墳前,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哭了起來。

  “師兄啊,你怎么說走就走了呢?多年前我便勸你留在火鳥島享福,可你偏偏跑到這孤島之上自討苦吃……”

  源康一邊哭,一邊用眼睛的余光偷偷地觀察逆天。

  逆天就像一塊石頭一樣安靜地跪在他身邊,面無表情,猜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源康哭了兩聲,從地上爬起來,轉(zhuǎn)頭對逆天說:“孩子,你們趕緊去收拾收拾,明天一早我們就起錨,送你們回象郡。”

  “謝過師叔了?!?p>  從玄白的墳前回來,源康回船上取東西。逆天回到木屋,看見九月正忙活著收拾行李。

  他走到九月跟前小聲說:“九妹,師父說過,地圖的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p>  “難道也不能告訴源康師叔嗎?”

  逆天點了點頭說:“我看他眼睛里透著股子陰損詭譎,一瞅就不是什么好東西,地圖的事情千萬不能告訴他?!?p>  九月嚇得連連點頭,她不停地說:“天哥,我知道了?!?p>  “師父為了解開這張地圖,連命都搭進(jìn)去了,而且他還一再叮囑我,如果這張圖落到壞人手里,五國將后患無窮,不得安寧。”

  “天哥,你放心,剛才我就說漏了嘴,我一個字都不會再提了?!?p>  傍晚時分,源康吩咐人從船上送下來些酒和肉,三個人圍在篝火堆旁吃晚飯。

  “逆天,陪師叔喝點酒。唉,可惜你師父不在了,我每次到日月島的時候,他都會陪我喝得酩酊大醉?!?p>  逆天點了點頭,陪著源康喝了幾碗酒。

  火鳥島的清酒初喝到嘴里綿柔爽口,但是幾杯入口肚,他的頭便暈乎乎的,眼睛發(fā)沉。

  源康又接連勸逆天喝了兩碗,逆天不知不覺地喝多了,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對源康說:“師叔,不勝酒力,我先回屋睡了?!?p>  逆天回到屋里,倒頭便睡。

  源康看見逆天回了屋,他對九月說:“九月,這個少年來路不明,你還是小心些好?!?p>  “師叔,逆天是個好人。”

  “人心隔肚皮,你怎么知道他是好人?你師父身體一直很好,怎么這個少年到了這里,他就突然得病去世了呢。”

  “師叔,你錯怪逆天了。”

  “那你師父到底怎么死的?”

  九月閉上嘴不說話了。

  兩個人相對無言。九月待著無趣,再加上這幾天實在勞累,她打了個哈欠,然后說:“師叔,我也困了?!闭f完以后,她也進(jìn)屋睡覺了。

  源康皺著眉頭,喝光剩下的酒,站起身來回到船上。

  半夜時分,逆天酒醒,想到要離開這里,他更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突然聽見門外有窸窣的聲響。

  他屏住了呼吸,門很快被撥開了,一個黑影閃身進(jìn)來。

  逆天裝作熟睡,發(fā)出均勻的鼾聲。

  這個黑衣人輕手輕腳地進(jìn)了屋,他幾次想靠近逆天翻找床邊的東西,但是又怕驚擾了逆天,試了幾次都沒有下手。

  他在屋里站了片刻,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離開了,輕輕帶上了門。

  第二天天剛亮,源康帶著兩個仆人來幫著他們往船上搬東西。

  源康敲了半天逆天的屋門,可是敲了很久,里面都沒有動靜。

  早起的九月從自己屋里走了出來。

  “九月,逆天會不會出什么事了,我們敲了半天門,他都沒有開門?!?p>  九月嚇了一跳,她使勁敲了幾下。

  過來一會,逆天從惺忪著眼,睡眼朦朧地從里面打開了房門。

  “你躲在屋里干什么了?為什么這么久才開門?”源康滿臉不悅地問。

  “師叔,都怪你昨天晚上灌我喝了那么多酒,直到現(xiàn)在我還頭疼欲裂。”

  源康看了看他,然后說:“趕快收拾東西,準(zhǔn)備出發(fā)?!?p>  源康的仆人七手八腳地把收拾好的行李搬到船上。

  逆天、九月上了船,阿黃搖晃著尾巴,緊緊地跟著他們后面。

  他們揚(yáng)起帆,離開了日月島,逆天看著越來越遠(yuǎn)的日月島,心里面一陣傷感。

  船往前行了一段,逆天突然覺著不對勁,他警覺地問源康說:“師叔,象郡國在西南,船為什么往東北方向行駛?”

  “逆天,我忘了告訴你,象郡國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個神通廣大的紅女圣女,她正忙活著進(jìn)攻魔國,象郡和魔國很快就要打仗的,兵荒馬亂的,你們兩個小小年紀(jì),還是先跟著我去火鳥島吧?!?p>  “師叔,我們要回象郡,我們不去火鳥島。”九月在旁邊焦急地說。

  源康冷笑了兩聲,他站起身來說:“九月,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告訴我,玄白到底找到了什么地圖?快說,你們把地圖藏在什么地方了?”

  九月?lián)u搖頭說沒有。

  源康走到她跟前,抬手劈了一巴掌,然后對幾個仆人說:“把他們兩個捆起來?!?p>  躲在九月身邊的阿黃見九月挨了打,它喉嚨里發(fā)出咕嚕咕嚕地聲響,它看見兩個仆人正要靠近九月,它突然如同閃電一般,一下子竄到前面仆人的肩膀上,張開嘴咬住了他的脖子。

  仆人疼得怪叫,另一個仆人呆立在原地,不敢向前。

  源康從腰里拔出長刀,沖到阿黃跟前。

  阿黃警覺地松開咬著仆人脖子的嘴,落在地上,它眼睛死死地盯著源康,喉嚨里不停地咕嚕著。

  它看到舉著長刀的與源康慢慢靠近,縮了縮身子,兩條粗壯的后腿用力一蹬,又朝源康撲來過去。

  源康看見阿黃撲過來,他趕緊哈腰,同時伸出手中的長刀去劈阿黃。阿黃比他快得多,他躲過了阿黃尖銳的牙齒,卻沒躲過阿黃的兩只銳利的前爪。

  阿黃的前爪從他臉上劃過,留下幾道深深的血痕。

  源康疼得扔掉了手中的刀,這時候一個開船的水手說:“快點準(zhǔn)備漁網(wǎng),只要漁網(wǎng)才能抓住這條畜生?!?p>  候在旁邊的幾個仆人趕緊把晾曬在桅桿旁邊的一張大網(wǎng)抓了過來,他們費(fèi)了一番力氣,最后把阿黃扣到了網(wǎng)下面。

  源康伸手摸了一把臉,手上滿是血跡,他氣急敗壞地從甲板上撿起一支船槳,朝著阿黃的腦袋狠狠地砸了下去,阿黃發(fā)出一陣凄厲的慘叫聲,臥倒在地上,四條腿無力地蹬了蹬,很快便沒了動靜。

  九月親眼目睹阿黃慘死在源康的手下,她發(fā)了瘋一般要跟源康拼命。

  “把這個臭丫頭捆起來,給我狠狠地打一頓?!?p>  兩個仆人沖上前來,抓住了九月。

  逆天剛才還津津有味地看著阿黃先是把那個仆人咬得半死,接著又抓傷了源康,他心里樂開了花。

  可是轉(zhuǎn)瞬間,漁網(wǎng)下的阿黃便沒了聲息,他心里一陣難過。這時,他眼瞅著九月又被源康的人給抓住了。

  逆天趕緊喊道:“老頭,你們不要難為她,地圖在我這里,我交給你就是了?!?p>  源康命令人先綁上九月,然后對逆天說:“你最好別?;?,不然我先宰了九月這個丫頭?!?p>  逆天從貼身的衣服兜里掏出來地圖,隨手扔到源康跟前,“地圖在這里,你拿去吧,只要別傷害九月就行?!?p>  源康狐疑地看了看逆天,彎腰撿起來地上的地圖。

  他展開看了看,認(rèn)出上面確實有玄白的筆跡。他冷笑了兩聲說:“想不到玄白這個老家伙竟然真找到了這張地圖。幸虧我早到了日月島幾天,如果再晚上半月,這兩個小鬼就被這張價值連城的地圖給帶走了?!?p>  他轉(zhuǎn)頭對仆人們說:“把他們兩個都給我捆起來?!?p>  他們把逆天和九月捆綁結(jié)實,然后把他們的行李包袱全部都打開,把里面的東西一件一件的全部搜出來看了一遍。

  源康發(fā)現(xiàn)了藏在包袱里的黃金和珠寶,他拿著手中反復(fù)觀看,然后問九月說:“丫頭,這些東西不是玄白的,你們從哪里弄來的?”

  “滾開?!?p>  “丫頭,你一個耍蛇家出身的女孩,不可能有這么值錢的物件??煺f,這些東西是不是在日月島上找到的?!?p>  “那些東西是我給她的?!蹦嫣煸谂赃吶氯抡f。

  “你哪里來的這些東西?”源康狐疑地盯著逆天問。

  “我爹陶公乃是龍都城首富,家里有的是金銀珠寶,這點小玩意算得上什么?!?p>  “逆天,你最好乖乖的,如果敢胡說八道,我就割了你的舌頭?!?p>  “你想割就割,我還不愿說話呢。”

  源康把黃金珠寶裝在自己衣服兜里,然后對仆人說:“再搜搜他們身上?!?p>  聽說要搜身,九月害怕了,她趕緊低下了頭,她擔(dān)心源康發(fā)現(xiàn)掛在自己脖子里的那支御龍刺。

  她越是擔(dān)心,越是露出了破綻。

  狡猾的源康指了指九月的脖子,對仆人說:“看看這個丫頭脖子上掛的是什么?”

  仆人伸出手把九月脖子里的紅絲繩拽了出來,藏在九月衣服領(lǐng)子里的那支御龍刺一下來露了出來。

  源康看見了這支御龍刺,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他兩步搶到九月跟前,伸手把金光閃閃的御龍刺從九月的脖子里給薅了下來。

  他瞪圓了眼睛,緊緊地將御龍刺握著手中,興奮地如同中了頭彩的賭徒一樣,嘴角不停地蠕動著,嘴里反復(fù)念叨著:“御龍刺!御龍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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