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殺了西門寒風(fēng)如何對付商兵與綠氅人,任天養(yǎng)心中早有計較。
商兵與綠氅人是為了錢才幫西門寒風(fēng)的,到目前為止還沒認出他是誰來。等西門寒風(fēng)死后,商兵與綠氅人若要對手,他便把錢全拿出來,求商兵與綠氅人饒他一命。那商兵與綠氅人為錢而來,他給的錢遠比西門寒風(fēng)答應(yīng)的要多,想來二人不會為難他會放他一馬。為了活下來,這樣求一個仇人不是大丈無所為,可他現(xiàn)在修為不夠強作英雄于事無補。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韓信當(dāng)年還受胯下之辱,他為了報仇為什么不能忍辱負重?
任天養(yǎng)的計劃很好,但人算不如天算。當(dāng)火熄滅的時候他出招了,西門寒風(fēng)也笑得毫無提防,可一道閃電將他的意圖暴露無遺。西門寒風(fēng)仗著修為高硬生生朝后退了數(shù)丈,而他則因腳力不夠,無法跟上將那一劍使完。
轟隆隆的雷聲這時才響起,西門寒風(fēng)嚇得出了一身冷汗,上下打量任天養(yǎng)數(shù)遍,道:“沒想到你一個販夫走卒身手竟如此好!”剛才任天養(yǎng)上前緊跟的那兩步他也瞧在眼里,從速度與力道上看出任天養(yǎng)的靈力極低,雖不明白一個靈力極低的普通人為何劍法精妙的差一點讓他葬身劍下,但害怕之心漸收,持劍攻了上來。
任天養(yǎng)的劍有念力相助可以迅捷無比,但雙腿無念力相助還是靈力為零的速度。他一招沒有得手,知道再攻也是徒然,還好西門寒風(fēng)攻了上來,正好借助西門寒風(fēng)劍法中的破綻伺機攻擊。
兩人須臾間已斗了二三十招,任天養(yǎng)越打越有信心,瞅準西門寒風(fēng)劍法中的破綻,輕輕一劍便能擊其要害,若非西門寒風(fēng)見機極快,不等他的劍刺中要害已退身避開,此時早己死過二三十次。
綠氅人看了一會很是驚訝,道:“這小老兒看著體內(nèi)沒有靈力,手上的劍招卻好凌厲,樸實無化看不出有多高明,但攻的都是別人不得不防之處。若是體內(nèi)有些靈力腳能跟得上,我們?nèi)齻€聯(lián)手只用保命劍法的話,恐怕也不是對手?!彼攘艘粫?,不見商兵回話,扭頭一看,卻見商兵黑沉著臉死死瞪著任天養(yǎng)。他道:“怎么了,商大哥?”
商兵苦笑一聲,道:“我曾敗在這樣的劍法之下?!闭f著,便把自己與厲言打斗時,任天養(yǎng)出口指點的事情說了。
綠氅人驚道:“這么說,他知道我們要殺的人在什么地方?”
商兵道:“就算不知,也脫不了干系!”
又是一道閃電劃過天際,轟隆隆的雷聲過后,豆大的雨點從天而降。
西門寒風(fēng)又打了十幾招,心中越來越寒。他自以為得意的劍法,在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老馬面前如同兒戲,不僅對對方形不成絲毫威脅,反被對方把劍往某處一指,他的劍招便被輕描淡寫的化解,自己的要害直往對方的劍尖上撞。要不是自己反應(yīng)快,只怕早己撞死在對方的劍上。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見機再快反應(yīng)再敏捷,總會有見機不快反應(yīng)遲鈍的時候,而且不用多,一次便會去見閻王。
他又打了兩招,朝后一躍。這時雨已稀稀拉拉下了起來,任天養(yǎng)臉上易的容被雨滴一打,雖沒現(xiàn)出本來面目,卻也黑乎乎的花了臉,任誰也看得出來他這個老馬是假的。
西門寒風(fēng)喝道:“你不是老馬,你倒底是誰?”又聽商兵與綠氅人在說話。他之前專心致志在與任天養(yǎng)斗劍,沒有聽到二人在說話,此時聽到還當(dāng)兩人在說他一個二等俠士打不過個廢物,心中又羞又怒。
在全郢縣時,西門寒風(fēng)已知那個水劍門的一等俠士是假的,但他怕萬一是真的自己不是對手。這種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鐵弓令箭關(guān)系他的生死,不能出一點差錯。所以才誘以重利,叫商兵與綠氅人前來幫忙。等見到任天養(yǎng)與有晴,并不見那個一等俠士,他心中一動,沒要求商兵與綠氅人動手,而是自己挺身而出斗了起來,只盼拿住二人找到鐵弓令箭以及珍珠。那時商兵要是向他討要銀票,他可以以商兵并未出力拒絕支付,想商兵也不敢拿他怎樣,暗暗吞下這個啞巴虧。畢竟五六百萬兩銀子不是小數(shù)目,是他一二十年來積蓄的一半,為了這些錢該卑鄙無恥的時候就得卑鄙無恥一些。
可是現(xiàn)在自己竟打不過一個老馬,大雨一下大助水劍門的俠士。要是水劍門的一等俠士忽然趕來,合他們?nèi)酥χ慌乱膊皇菍κ帧榱瞬灰蛐∈Т?,他喊道:“商大哥,我給你那么多錢是請你來看戲的嗎?還不敢快助我把這老小子拿下。”
剛剛的悶雷打斷了商兵二人的對話,這時綠氅人問道:“我們該怎辦?”又聽西門寒風(fēng)的喊話,商兵道:“不管跟我們要找的人有沒有干系,拿下他自然知道?!闭f罷,手在馬背上一按,人朝前飛去。
任天養(yǎng)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等雨再下片刻,臉上妝容全部化掉,那時商兵自然會認出自己是誰。他不再以劍法取勝,而是將緊握的劍柄松開一道縫,正要把念力往劍身力注,忽然感覺一陣頭暈?zāi)垦!K档酪宦暎骸霸趺椿厥??難道我打這么一會脫力了不成?”緊接著腳抖身顫,如踩在綿花中一樣立不住身子,不由自主朝后退去,靠在有晴旁邊的崖壁之上。
有晴扶住他的胳膊也是站不穩(wěn)身,驚恐的四處張望道:“地震了?”
任天養(yǎng)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并非頭暈?zāi)垦?,而是整個大地都在震動,兩邊的懸崖如同喝醉了酒也在來回搖動。
商兵與綠氅人落在之后也站不穩(wěn)腳,互相攙扶著朝崖壁退去。半道上與西門寒風(fēng)會合,一塊退到崖壁前背靠著巖石立住腳。他們和任天養(yǎng)有晴對面而望,可誰也伸不出腳往前一步。
崖頂落下塊塊巖石,小的如碗大,大的如桌面。這些巖石似長了眼,不管是商兵他們?nèi)齻€背靠崖頂落下的巖石,還是任天養(yǎng)背靠的崖頂落下的巖石,全都朝商兵他們?nèi)齻€腦袋上砸去。
商兵他們來及運用本門心法,連忙拿起劍豎起掌,對著石塊或劈或砍。那些小的倒還罷了,被一劍斬成兩塊或被一掌打出去老遠,但那些桌面大小厚達丈余的巨大石塊,不用本門劍法只憑手中的劍便無法斬成兩塊,而直接用掌拍擊則震得五臟六腑俱動。
沒打數(shù)下,修為最低的綠氅人已受內(nèi)傷,也不管頭頂大石亂飛自己會被砸的腦漿四濺,連忙盤膝坐下療起傷。又過了片刻,西門寒風(fēng)也挨不住,吐了口血坐地療傷。
商兵將一塊巨石推出八丈遠,朗聲喝道:“土劍門的哪位前輩在此,有種現(xiàn)出身來,如此鬼鬼祟祟對付一個小輩,你不覺得害臊嗎!”隨著他這一聲大喝,晃動的地不再晃,搖動的山也不再搖,就連山頂?shù)木奘膊辉俾湎隆?p> 商兵還道那人受他言語所激不敢再出手,借此機會忙使出本門劍法,劍身上烈火熊熊,雨水落在上邊化作騰騰熱氣。他想再說幾句話把暗中隱藏的高手逼走,或者不再出手管這等閑事容他慢慢擒住任天養(yǎng)與有晴。他獰笑一聲尚未開口,眼前忽然一黑喉嚨一咸。他知道自己也受了內(nèi)傷,雖說不重,但不趕快療好的話恐留隱患,忙用牙咬住劍柄,一手提住一人朝后急退,等到離開崖道里許,到一處平坦之處方停下腳步,用火劍在周圍留下一道三丈來高的火墻,坐下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