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辰,金烏東升,一顆大火球出現(xiàn)在天際,驅(qū)霧除露,霞光照在這個小部落里,像是一塊塊碎金灑落,在姜辰眼里,這個部落無形的籠罩上一股神秘。
一大早姜辰就站在了族長的石屋前,部落的人還沒醒,但已經(jīng)有裊裊炊煙升起,肉香在部落中漂蕩,家家戶戶都在生火做飯,似乎今天是個很不平凡的日子。
“咚”、“咚”、“咚”
沉悶的鼓聲響起,姜辰凝目看去,兩個大漢赤著膀子正拍打碾盤大的獸皮鼓,今天的他們打扮的很不一樣。
臉上有各色樹汁涂染,頭上插著禽鳥翎羽,沒有穿粗布麻衣,而是樹葉編織而成的藤衣。
族長老人的石屋打開,今日老人也莊重了很多,一身樹葉,頭插五色翎羽,手持藤蔓編織而成的古杖,在他身后還有兩個同樣打扮的老人,全部都神色肅穆。
隨后一盤盤靈果和整只燒烤后的野獸端了上來,古老祭祀歌唱起,有少女起舞,小麥色的皮膚野性感十足,隨著起舞,身上的銅墜撞擊叮當(dāng)而響。
“請人皇石刻!”
族長老人看似年老,這一吼卻中氣十足,古杖砸落在地上,竟震出密布的裂紋,且有神光濺出。
隨著老人的一聲大喝,部落一間古廟石門轟隆而開,大地都在輕微搖顫,十幾個赤膀大漢用水缸粗的古木抬著兩個人形生物從古廟走了出來,他們抬著一塊巨石,上面刻著古老印記。
十幾個大漢肉身被汗水濕透,讓古銅色有些黑的皮膚汗光流轉(zhuǎn),充滿力感。
一直走到部落中央,他們才停下,姜辰也看清了是什么。
那是兩尊人形雕像,一男一女,一個盤坐,一個立起,他們在一塊巨石上,似與巨石相融,看起來不像是雕刻而出,反像是真人所化。
那女子雕像渾身都是青銅所鑄,甚至泛著綠銅銹,但五官仍然精致,那種噴薄冷艷之美驚人,風(fēng)目含威,一層面紗遮住容顏,修長的身姿曼妙,裙袖飄舞,似九天下凡的仙子般,圣潔無垢。
那盤坐巨石上的男子卻是一尊石雕,雙目緊閉,神色淡然出塵,面貌最多不過三十,清秀的像是一個書生,然而也確實如此,這尊石像給人一種很濃重的儒道感覺。
姜辰看著這兩尊青銅石像,心里生起一股很熟悉的感覺,好像與這青銅石像認識一般,這感覺讓他感到荒誕,不過他心中亦充滿了驚訝。
青銅石像下面是一塊巨石,那上面刻滿了古老的文字,刻畫出的人形圖案在與兇獸爭霸,更記載了人族鉆木取火,結(jié)網(wǎng)捕魚的古老圖刻。
若姜辰感覺沒錯,這巨石應(yīng)該是這個部落的圖騰,一族之圖騰無不受人信仰共奉,而今被青銅石人踩在腳下,這意味著什么,該部落不會不明白吧?
“我人族從此地走出,爭霸洪荒,得以萬族承認封皇,很多年前,我族圖騰上突然多出青銅石像,這是人皇圣母顯靈,于我人族是天幸,所以吾等須年年祭拜,望人皇圣母佑我族長盛不衰!”
隨著一聲祭拜開始,古老的祭祀音響動,少女起舞,少年演武,有族中大漢牽來數(shù)十頭猛獸,一聲令下,數(shù)十顆猛獸頭顱滾落在地,血濺出數(shù)丈。
當(dāng)古老的祭祀儀式完成,十幾個大漢又將青銅石像抬回古廟,供奉品也拿了過去擺放完好。
“八歲以上的小孩站出來!”族長喝道。
一時間二十多個少年上前一步,雙目對古廟充滿了好奇,虎牙娃和少昊以及姜羽都在此列。
姜辰看了看沒有上前,他想看看要做什么,而那族長老人也沒有喊他。
“一次進去一個,進去后先拜人皇圣母,后記圖騰上的古字,點燃道火,從此你們將踏上修行之路!”族長老人告誡。
少昊率先出列,他的年紀在這群孩子中最大,而且也是最強,自然由他先去。
他踏入古廟后,石門轟隆關(guān)閉,那里一絲聲音都傳不進去,也是為了讓他們專心感悟。希望能點燃道火。
“小昊子這是第幾次進入古廟了?”有一個大嬸問道。
“昊子今年十四歲,這是第五次了?!?p> 有人交談,族長老人身后的那個老者聽聞一臉擔(dān)憂。
族長見狀,笑道:“老少,別擔(dān)憂你孫子了,道火在十八歲之前點燃,不管先后,都說明不了什么,有些人早年天姿驚人,但以后卻后繼無力,然而有些起初不驚人,卻根基穩(wěn)扎,最終一飛沖天,大器晚成,正是這個道理啊。”
少昊的爺爺聞言尷尬,有些不好意思,他也是關(guān)心則亂,這個道理他何嘗不懂。
一柱香的時間過去,石門那里終于傳來了轟隆之聲,少昊大步流星的走了出來,神色間還是有難掩的激動。
姜辰知道,他成功點燃道火了,曾經(jīng)他自己也點燃過道火,就算現(xiàn)在被廢,但那種體內(nèi)似有神火灼烤的感覺還在,少昊一出來,就能感受到他胸口有一股非常強盛的神力。
一群人歡呼,少昊爺爺也是滿懷安慰,笑的臉上皺褶都起了一層。
第二個進去的是姜羽,誰知不到半柱香他就灰溜溜的出來了,一臉得意的走了出來。
“臭小子,你耍什么寶?”一個老人氣的吹胡子瞪眼,上去給了他一腳罵道。
姜羽一臉訕訕陪著笑,道:“爺爺,你別生氣,我覺得現(xiàn)在點燃道火對我的速度沒什么改觀,等明年再來,說不定會有什么不一樣呢?”
姜老人氣的吹胡子瞪眼,卻又沒辦法,古廟只可進去一次,出來就不能再進了,一次不得超過兩柱香,否則就會被古廟神紋自動驅(qū)逐出來。
“姜老頭,別生氣,我覺得小羽很有想法,很可能走出一條不凡的道?!弊彘L老人笑道。
姜羽自小就追求極盡速度,還曾說要以自身超越金翅天鵬,這些他都知道,族長并不阻攔,有時候年輕人多走點彎路對未來有好處。
贏浩宇是第三個進去的,他進去一直到兩柱香結(jié)束被古廟神紋彈了出來,他沒有點燃道火。
這些村民很淳樸,他們雖然渴望修行,但絕不會因為你不能修行而看不起你,這是一群很團結(jié)的村民,善良而淳樸。
見識過神皇府的道火大典,若有一人沒能點燃道火,一群少年們就會不遺余力的打擊,相比這里,他們少了一份同等對待的心。
“孩子,該你了!”族長老人走來拍著姜辰肩頭說道。
一群少年面露異色,大嬸、大叔們也看著這個少年,知道這是前幾日被放逐的小孩,紛紛露出鼓勵的眼神,就連那兩位族老也點頭示意。
“啞巴哥哥,你也去試試吧,說不定到時能修行,我們一起橫穿山脈!”贏浩宇捏著拳頭小虎牙露了出來,笑的很天真無邪。
看著姜羽和少昊紛紛對著自己微笑,姜辰心中一絲暖流劃過,接觸的時日不多,這些人卻都淳樸善良,真正將他當(dāng)家人看待,這是他從未感受過的溫暖。
“叔叔嬸嬸們,族老爺爺們,小伙伴們,我叫姜辰!”
說著姜辰已經(jīng)踏著步子走入古廟,部落的人目瞪口呆,沒想到姜辰會開口說話,看那樣子還有點羞澀,這讓他們感到不可思議。
“啞巴哥哥會說話?!”贏浩宇小嘴張成“O”形。
瀟瀟湘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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