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都要考試了,老師怎么還要講課啊,不用留一點點時間給我們復(fù)習嗎?”彭梓念翻出上課要用的書,懊惱的開始抓狂。
牧只只沒好氣地回擊他:“都說了是摸底了,考的就是你的基礎(chǔ)扎不扎實,平時不努力,就想著臨時抱佛腳,現(xiàn)在開始抱怨來不及嘍”
“那你這可不能只說我一個人,對吧,林微佯!”眼看說不過,彭梓念就拉出林微佯來擋刀。
正為了明天的考試愁眉苦臉的林微佯甚至沒聽到她們在談?wù)撌裁矗宦牭脚龛髂钫f到了自己的名字,錯愕地問:“我怎么了?”
“看吧,一個摸底把人家孩子都弄的精神恍惚了?!迸龛髂顕K嘖的說道。
林微佯更加困惑了,索性不理會,桌面上放著要上的數(shù)學課本,桌子底下卻攤開了一本歷史書。
“你還是認真聽聽數(shù)學吧,歷史是你的優(yōu)勢科,相比之下,數(shù)學更需要你花時間去學?!睆埫阃O率种袑戭}的筆,對著林微佯說道。
正是因為是優(yōu)勢科,所以一定不能考差了啊,反正數(shù)學一直都很差了,雖然心里是這樣想的,但林微佯還是乖乖地把歷史書塞回了桌子里。
“你什么時候也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的學習啊,得空教教我物理唄?!迸龛髂钸@個話癆,逮著機會就打趣張勉,不過,作為一個條件交換,彭梓念即使知道張勉喜歡林微佯,但除了偶爾的起哄助攻外,并沒有挑明張勉喜歡林微佯。
“牧......”張勉還未說完,彭梓念立馬反應(yīng)過來捂住張勉的嘴。
牧只只回過頭來問:“怎么了?”
彭梓念還是緊緊捂著張勉的嘴,慌張的對牧只只說:“沒叫你,你學習吧,不用理我們。”
雖然不解,牧只只還是翻了個白眼“我們班除了我姓牧,還有誰??!”說完也不打算理會他們了,自顧地回頭做題。
張勉在牧只只說話期間,掙脫開彭梓念,嫌棄的擦著自己的嘴,一副得逞的笑著看急了的彭梓念。他們都喜歡著坐在自己前面的女孩,有時候被牧只只懟的氣不過了,彭梓念私下里也會念叨著自己對她的喜歡不會是自己有被懟癖吧。
即使再小心翼翼,懵懂的喜歡開始產(chǎn)生時,一些心理上的下意識就會體現(xiàn)在日常的行動上,沒有任何的行動付出,無論是看得見還是看不見的,都不算是喜歡的表現(xiàn)。在互聯(lián)網(wǎng)日漸盛行的形勢下,隔著屏幕的那副面孔看不見任何的表情,這時候,即便是再長的文字也只是冰冷的、不摻雜任何真情實感的虛假。
青春時期懵懂的愛戀之所以顯得如此美好,便在于那份真心,它不摻任何雜質(zhì),有的只是紅了的臉、突然加快的心跳、慌亂的動作和小心翼翼的試探。
兩節(jié)數(shù)學課連堂下來,林微佯心底對數(shù)學敬畏之心的防線已經(jīng)不知道被擊垮了多少回,又自己打氣重建了多少回了。阿零的課講得很好,名不虛傳,三十多年的教齡可不是吹噓的。但即使有的內(nèi)容林微佯聽懂了,老師帶著做題的時候,自己也能跟著思路走,但讓自己單槍匹馬與數(shù)學廝殺時,卻又是兵荒馬亂、潰不成軍的場面。又因為班里的數(shù)學學霸實在太多,偏偏林微佯的基礎(chǔ)又不好,一道題需要運用到基礎(chǔ)知識時,老師直接跳過步驟,只剩林微佯盯著突然拋出來的數(shù)字絞盡腦汁也百思不得其解,這時候,一整道題都講完了,林微佯還是懵的狀態(tài)。
這樣的無奈,對于那些數(shù)學好的人來說,因該是體會不到的,但林微佯卻是深受其害,每次鼓起勇氣去面對這糟糕的數(shù)學成績,決心好好學數(shù)學時,剛做一道題就有許多的不明白,東問西問下來,做完一道題,用了大半節(jié)自習課,信心備受打擊。所以,每當自信心受到打擊時,林微佯都會選擇去做歷史、地理、政治這些科目來尋得一絲安慰。
臨近下課的時候,阿零在屏幕上留下了一道題:“這道題就用剛剛教的待定系數(shù)法去解,等晚自習的時候再叫同學上來寫。”說完下課鈴就響了,老師這時間卡得死死的。
林微佯抄著屏幕上的題,打算好好研究一番,題目還沒抄完呢,一旁的牧只只就轉(zhuǎn)身去跟張勉對答案了。
“δ小于零,所以這道題無解是嗎?”
“嗯?!?p> 聽到答案的林微佯泄了氣,無解的題目還有什么好求的啊。
接著,一到下課,林微佯就翻著上課做的數(shù)學筆記,好好琢磨著要怎么寫。可是啊,連個示例都沒有,就那幾句文字解釋,雖然字都認識,但放在一起就是令人晦澀難懂。生著自己的悶氣,想來想去,還是借來牧只只的草稿紙,剛理解了第一步,第二步就完全不懂了。
不會就放棄,數(shù)學就是跨不過去的一道鴻溝。
宿舍里,大家都準備午睡,睡在林微佯上鋪的姚思思卻突然八卦了一嘴。
“微佯,你和你的小星星怎么樣了?”
看著從上鋪垂下來的頭發(fā),林微佯懶懶地說了句:“就這樣唄,我都這么明顯了,他什么表現(xiàn)都沒有,不喜歡就算了。”沒辦法,誰讓自己就是天生的嘴硬呢?!幌矚g就算了’是他不喜歡自己就算了,還是自己不喜歡他算了呢,都不是,只不過是自己在假裝不在乎而已。
彭靜宇卻摻和道:“你應(yīng)該多制造點兩個人接觸的機會?!?p> “怎么制造?本來班里男生的數(shù)量都是女生的三倍多了,他又還坐在后面,我一過去,全是男生在起哄?!?p> “所以你得找個看起來合理的理由啊,許塵光理科那么好,剛好你又......哈哈哈哈”彭靜宇說道這就打住了,但是幾乎所有人都心領(lǐng)神會,因為林微佯的偏科是眾所周知的,所以一領(lǐng)會到彭靜宇的意思,大家都在床上笑得不亦樂乎。
看著她們笑的那么開心,林微佯撇撇嘴:“可是,好吧,也是......”
下午的課結(jié)束之后,林微佯特意把在歷史課上用一本新的筆記本把那道數(shù)學題給抄了下來,每一個字都及其認真的寫。
懷揣著激動又忐忑的心情,林微佯走到后面,把本子遞給許塵光,收拾著東西的許塵光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向林微佯,看著少年直視著自己的目光,林微佯不自在地左顧右盼起來,扭扭捏捏地說著。
“這道題......我不會,你能把過程寫下來嗎?你也可以......可以......等有空的時候再寫?!?p> “嗯?!鄙倌挈c了點頭,剛想說什么,就過來了幾個男生。
“小光,打球去?!?p> “哇!是情書嗎?”
一群男孩子又開始起哄,林微佯慌亂地跑回座位,牧只只看著林微佯的行為很不屑一顧地嘖嘖嘖。
“你得讓他親自教你,這樣寫在本子上算怎么回事嘛!”坐在斜后邊的彭靜宇一副‘你真慫’的模樣無奈道。
林微佯此時的心還在怦怦亂跳,雖然手上的筆在動著,但自己的心思卻完全不在寫的內(nèi)容上。
喜歡,是偶然的眼神停留時不敢直視他的目光,是表面的風輕云淡,內(nèi)心的波濤洶涌。
人生中會遇到很多人和事,當無關(guān)物質(zhì)與世俗時,很多問題的答案就是無解。在懵懂青澀的青春里,許多困惑都成了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