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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春梨

第28章 需要一臺除濕器控制

咬春梨 火幾 2106 2023-11-24 19:40:39

  聶畫霜這一跤摔得不輕。

  光聽她那鬼哭狼嚎的痛苦慘叫,以及斷裂掉一只高跟鞋的尖墩子便知曉。

  魏雪泠驚駭,趕緊走過去攙扶她。

  聶畫霜痛到五官扭曲,不顧形象的號啕,卻不敢當面再罵矜厘,只哭著求魏雪泠:“嗚嗚嗚雪泠,快送我去醫(yī)院,我的腿好像骨折了嗚嗚嗚!”

  魏雪泠念及與她姐妹一場,也不可能真的撒手不管。

  她撥打電話,讓救護車送她去醫(yī)院。

  矜厘冷眼旁觀著,淡淡對魏雪泠說:“雪泠姐,非常抱歉,給你帶來困擾了,我先回家了?!?p>  她剛才只是也想過來洗個手,卻不料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魏雪泠被聶畫霜嚎得花枝亂顫,整理整理儀容,善解人意說:“這事是畫霜自己造成的,你沒給我造成任何困擾,不必自責?;厝サ穆飞闲⌒狞c,到家了就給我發(fā)個信息報平安?!?p>  “好?!瘪胬遄旖菈簭?,勾成小月牙狀,聲音泛起溫度,“那你等下回家,也小心點?!?p>  她忽然明白,謝厚征為何要選魏雪泠作兒媳婦了,確實知書達理,遇事不亂,也明辨是非,是個非常合格的賢內助,定能輔謝霽延。

  而反觀她,只會一天天的惹謝霽延生氣,給他添堵。

  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含春園,主樓的水晶大燈亮著,王叔還在忙進忙出。

  她不禁疑惑:“王叔,您怎還沒去歇息?都子時了?!?p>  王叔通常子時就作息。

  他這會兒正拿著藥碗從謝霽延的主臥出來,準備去倒掉藥渣,看見矜厘終于回家,嘆氣道:“阿延的高燒反反復復,又不肯去醫(yī)院,今晚請大藥堂那邊的醫(yī)師過來給他輸液,我得守著,給他換藥瓶?!?p>  “燒得那么嚴重嗎?”矜厘心頭緊揪,“您先去睡吧,我?guī)湍刂??!?p>  換藥瓶這事,她在行。

  王叔上年紀了,也熬不了夜的,他說:“行,那你進來,我跟你講等會要先換哪瓶……”

  房間里,謝霽延雙眸闔著,睡得很沉的樣子。

  王叔嚴謹?shù)母胬逯v:“等這瓶輸完,就換這個藍環(huán)小瓶的,最后才輸綠環(huán)這瓶,千萬別混錯順序了?!?p>  “好,明白。”

  她比任何人都要謹慎,不可能會混錯。

  王叔沒再多言,關緊房門,走了。

  矜厘坐到床沿,靜靜看著謝霽延的睡顏。

  他的左手臂搭在軟枕,輸液針刺入他手背肌膚,透明藥液滴答滴答的往他靜脈傳輸。

  “對不起,謝霽延?!彼袅亢苋鹾苋醯恼f。

  謝霽延似沒聽見,一直閉著眼睛,無動于衷。

  矜厘守了一會,才想起給魏雪泠報平安,之后信息發(fā)送完畢,她調靜音,不想再受外界打擾。

  她想和謝霽延好好的獨處一晚。

  時間一點一點的熬過去,已輸完兩瓶藥液,外面的天空還是一片漆黑。

  矜厘把穿刺器從空瓶拔下,戳進最后綠環(huán)那瓶。

  謝霽延似乎在這時候悠悠轉醒,眸底卻無露半分錯愕之色,或許早從她踏進房間那刻就知曉了,只不過是苦撐到現(xiàn)在給自己找個更合適的臺階。

  “進來多久了?困不困?趴下來歇會,剩下的,我自己看?!?p>  矜厘被他的言辭驚?。骸拔摇也焕?。”

  她就算再困,也是跑回自己房間,怎么可能會趴在他這里睡呢。

  “別犟,過來趴會?!敝x霽延聲線暗啞低沉,隱隱壓著慍意。

  矜厘僵持著:“你是病人,要好好休息,哪有自己盯著藥瓶的道理。我?guī)湍闶赝赀@瓶,就自然會回去睡了?!?p>  “既然知道我是病人,還跟我抬杠?就不能讓我稱心如意一些?”

  他多想撕裂這一層讓他喘不過氣的偽禁忌關系,“況且,只是讓你趴在床頭歇會,又不是讓你跟我睡,害怕什么?”

  “我哪有害怕?!?p>  “那就趴下來,別再惹我生氣。”

  他之所以會發(fā)燒,也是因她而起的,矜厘只好閉嘴去移來一張寬大的椅子,曬在他床邊,雙臂交橫,把腦袋埋進去。

  謝霽延如愿以償,右手捻起一方被褥,蓋到她身上。

  矜厘今天在古寺抄寫了那么多經(jīng)書,其實身體早就疲倦不堪了,再加上熬到這么晚,幾乎趴下沒五分鐘,就深深跌進夢鄉(xiāng)。

  至于后續(xù)又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她一概不清楚。

  只在半夢半醒間,感覺有人將她抱起來,捂在懷里好久好久……

  久到需要一臺除濕器控制。

  “唔……”她情難自抑的嗚咽了聲,十指抵在男人寬厚滾燙的胸膛,毫不矜持的微微拱身,喊出男人的名字,“謝霽延……”

  晨光熹微,又是一日晴天。

  窗外鳥聲啾啾。

  矜厘頭痛欲裂的醒過來,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發(fā)生的這一幕。

  她昨晚在床頭趴著趴著,居然爬到謝霽延的床上,還夢見自己在床上跟謝霽延激烈的這樣那樣……

  但幸好謝霽延將整張床都讓給她睡,自己獨坐在床邊那張椅上,要不然躺在一起就更加尷尬到摳頭皮了。

  “對不起,霽延叔叔,我不知道怎么就睡到你床上來了。你……你液輸好了嗎?”

  問話間,她目光落在他手背上。

  輸液針已經(jīng)被拔掉了,掛架上還剩半瓶藥液,顯然是輸?shù)揭话?,謝霽延就失去耐性了。

  又或者,是有其他事擾亂了他的心。

  他目光如餓狼未饜般,緊緊盯著矜厘輕微紅腫的唇瓣,淡淡應聲:“嗯,輸好了?!?p>  高燒確實是退了。

  矜厘被他看得臉頰發(fā)熱,“那我……先回房間了,你好好休息。”

  謝霽延沒作聲。

  他長腿交疊著,手臂支在椅子扶把,指骨抵在太陽穴,表情邪佞慵懶。

  矜厘忍不住再看了他一眼。

  突然發(fā)現(xiàn)他喉嚨有一道淺淺的青痕。

  她抿了下嘴唇,遲疑問:“你……脖子怎么了?怎么青青紫紫的?”

  “被蚊子叮的?!彼Z調漫不經(jīng)心,而又似乎隱含著幾分耐人尋味。

  矜厘噤聲,完全不敢再問是什么品種的蚊子那么歹毒那么厲害,竟能把他叮得那么嚴重。

  她慢吞吞的挪下床,在他面前慢吞吞的穿上鞋,再慢吞吞的走到房門邊。

  謝霽延好像也沒有什么話要再對她說。

  她想了想,倏忽腦癲的開口:“那只蚊子有什么特征呢?我去買瓶殺蟲劑,幫你滅了。”

  謝霽延:“……”

  狠起來連自己都要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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