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強的錢包里有一張照片,宋珍珠一眼就看出這是一張很親昵的父女合影,她沒有仔細看照片中女孩的容貌,因為她的目光落到了女孩修長的玉頸上掛著的一只用紅線拴著的項墜上面。
照片質(zhì)量非常好,可以清晰的看到紅線墜住的透明珠子里有一只魚的骨架。
琥珀!
宋珍珠感覺到眼前一亮,小妖果然不愧是妖,它說的沒有錯,只要順其自然,該來的不用去尋找也會到來的。
在她不知道何去何從的時候宋珍寶出現(xiàn)了,近在眼前。
如果馬上聯(lián)系到宋珍寶,拿到她頸上的琥珀墜完成自己做人的使命,她就能功德圓滿不再為魚塘的事情發(fā)愁了。
宋珍珠只覺得心臟撲通撲通跳的厲害,如果她猜的不錯,照片后面的電話號碼應(yīng)該是宋珍寶的。
借給宋珍珠手機的男子見宋珍珠拿著手機的手一直在抖,一副沒有見過手機的樣子,擔(dān)心她把手機摔壞了,委婉的說道:“我的手機不太好用,你念號碼我給你撥號!”
“好,謝謝?!彼握渲榘咽謾C遞給男子,對著照片背面讀出一串?dāng)?shù)字。
電話接通了,男子把手機遞給宋珍珠。
電話里傳來一個溫柔甜美的女聲:“你好,哪位?”
還是先讓她過來再說吧!宋珍珠手心里汗涔涔的,聲音有些激動,“你好,吳強在臨水醫(yī)院,請你盡快過來一趟?!?p> “臨水醫(yī)院?”那邊溫柔甜美的聲音有些緊張和警惕,“你是誰?怎么回事啊,他身邊沒有別人嗎?李秘書還有金總呢?你讓他們給我打電話!”
“我是在路上遇到他的,他一個人,錢包里有你的號碼。你能快些過來么?”宋珍珠問。
“你是誰?我讓人過去找你。”
“我是路過的,等下還有事情,請你馬上過來?!彼握渲楹軋詻Q,并沒有說出自己是誰。
“我知道了,”那邊溫柔的女聲變得十分沉著,“我很快會聯(lián)系人過去,謝謝?!?p> 宋珍珠把手機還給男子,又笑著說了聲謝謝。男子不介意的擺了擺手,接過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剛放到耳邊那邊卻傳來刻板的女聲,“對不起,您的手機已欠費。”
“怎么欠費了!”男子納悶的把手機揣在懷里離開了。
“不知道宋珍寶多長時間能過來?”宋珍珠抱著腿在樓梯口坐下來,仔細的打量每一個進入醫(yī)院的長發(fā)女孩的脖子。
“宋珍珠,你有沒有看見住在天成酒店的吳董?”宋珍珠一雙眼睛正專注的搜集美少女的脖頸,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她的視線。
“你擋住我前面的風(fēng)景了!”宋珍珠不悅的皺眉喊道。
“宋珍珠,站起來!”來人的聲音咔咔咔結(jié)了冰,宋珍珠早聽出那是慶文語的聲音,她內(nèi)心里很想鎮(zhèn)定的無視他,行動上卻一個激靈站起來。
不能這樣對壞人妥協(xié),宋珍珠咬咬唇抬起手去推擋住她視野的身影,卻被人抓住了手。
“吳董在急救室!”宋珍珠翻了翻眼皮,瞪了握住她手腕的人一眼,把醫(yī)生開好的單子塞給他,“這么忙是去交住院費嗎?”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慶文語居然好脾氣的接過單子去了繳費窗口。
真的是來交住院費的?
宋珍珠看了一眼慶文語修長的身影,沒有心情管他的閑事,繼續(xù)抱著膝蓋在樓梯口觀察每一個來醫(yī)院少女的脖子。
直到華燈初上落日西沉,一輪彎月高懸在天空,醫(yī)院里再看不見進出的人了,宋珍珠也沒有發(fā)現(xiàn)脖子上掛了琥珀的女孩。
脖子上掛紅繩的少女倒是遇到了兩個,她飛快的過去檢查了卻發(fā)現(xiàn)她們一個紅繩上拴著佛祖一個紅繩上拴著老鼠,都不是她要找到透明琥珀。
“聽說是你把吳董送到醫(yī)院的?”提著一個盒飯的慶文語走過來,坐在宋珍珠身旁。
“吳董醒了嗎?”宋珍珠淡淡的看了慶文語一眼,有氣無力的問道。
“已經(jīng)醒了,幸虧你?!睉c文語笑了笑,把手中的盒飯遞給她。
宋珍珠沒有接。
“你在這里等什么人?”慶文語把手收回來,盒飯放在地上。盯著心不在焉的宋珍珠問道,“怎么跟丟了魂似的?”
“我在等吳董的女兒過來,”宋珍珠說完瞥了一下慶文語,“她好像還沒有到……”
“哦,她來不那么快,現(xiàn)在國外呢!”慶文語看著前方,“吳董讓你在這等的嗎?人一生病心理就變得脆弱了,這兩天吳董一直有些不對勁……”
“在國外?”宋珍珠剛?cè)计鸬南M鹈绫蝗擞^澆了一盆冷水,“她什么時候回來?”
“她在國外留學(xué),應(yīng)該畢業(yè)之后才能回來?!睉c文語不解的把投向遠處的目光收回來,瞅了眼表情奇怪的宋珍珠,“你和她很熟?”
宋珍珠沒有回答,下巴頂在膝蓋上閉上眼睛。
“你救了吳董,他們那邊應(yīng)該不會再纏著上次酒精中毒的事情不放了,你很快就可以回原崗位上班。”
“請你放過我們家的魚塘,可以嗎?”宋珍珠抬起頭,黑亮的眼睛望著慶文語,“你為什么一定要買我們家魚塘呢?為什么一定要逼得我們家無家可歸?”
“你在擔(dān)心這個?”慶文語笑起來,“你們家的問題寫在合同里,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說服董事長和總經(jīng)理同意這個滑稽的條件的,不過,因為你們在那里橫著,就好像雞蛋里有一塊骨頭一樣,很不利于管理規(guī)劃,你明白嗎?”
“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宋珍珠咬著嘴唇,“你讓我們家把房子和魚塘讓出來,我就會無家可歸,你懂嗎?”
“我們洪慶要建設(shè)的是生態(tài)養(yǎng)殖園,你父母不會失業(yè),也不會無家可歸,到時候他們還是可以在養(yǎng)殖園里打工,也可以住養(yǎng)殖園重新規(guī)劃建設(shè)的房子,這樣不是更好么?而且,你也不用上著班的時候還要操心家里魚的銷路……”
“你說的真好聽,”宋珍珠微瞇著眼睛看慶文語,這個人氣場強大,說出的話合情合理很容易讓人放松防備,“你知道有家難回?zé)o家可歸的感覺嗎?”
“你知道?”慶文語看著這個忽然變得倔強又孩子氣的女孩又一次勾了勾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