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怎么樣?見到那個男人了嗎?”
喬菲非守在大廳,看到蘇禾回來,忙迎上前急問。
“見到了?!?p> 蘇禾面色不太好:
“答是答應了,可是他沒說怎么幫!”
“沒事。回頭等簽字時,你給他發(fā)個短消息……咦,你身上有男人的味道……”
喬菲非忽嗅到了一縷薄荷味,驚訝低呼:
“他又搞你了?”
蘇禾神情一僵,咬唇低語:“勾著我的肩,玩了幾副牌,算搞嗎?”
“別放心上,只要他能幫得上忙,勾一下就勾一下吧……那個男人估計對你有意思……”
她的語氣很篤定。
“為什么?”
連喬菲菲也這么說。
“傻,你和他的事都過去半年多了,他們這種人,每天接觸的人肯定很多,還能記得你,還愿意幫忙,他的心思,已經(jīng)昭然若揭……男人不會平白無故對一個女人示好的?!?p> 這讓蘇禾背上一陣陣發(fā)毛。
所以,招惹上他,最后會不會被他吃得骨頭都不剩?
*
清早。
蘇禾起了一個大早。
七點,她接楚流商的電話,“拿上證件,自己去民政廳。我八點半準時到。”。
蘇禾去的有點早,坐在等候區(qū),翻看結婚證。
照片上的楚流商面無表情,而她,則笑得無比開心。
這反差很大。
當時拍照的攝影師本來還想再拍一張的,可他不配合。
領完證,他就出差了。
是干媽陪著她去吃了大餐慶祝。
喜歡一個人,有時候就是這么瘋狂!
當初,她失憶,對任何人都不感興趣,連笑都懶得笑。
可當她見到楚流商,就像被電到了一般,整個人一下子被激活了,也有了學習的動力。
他學建筑,喜歡建房子;她對建房子不感興趣,卻對家裝有了想法。
他建房子,是因為他想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因為他母親早亡,父親另娶,他從小沒得過家庭的溫暖。
而她鐘情于家裝,是因為毛坯房是冰冷的,經(jīng)過了硬裝和軟裝的家,才是溫馨的,是她想擁有的。
這幾年,她很努力地在學,想跟上他的步伐,每次難得見面,她都努力地討他歡心,得他青睞。
其實,婚后他們也曾有過很多美好的時光。
如今看來,卻是她陷在愛情里,過度美化了那些瞬間。
八點半,楚流商一臉冷清地走了進來,和他一起進來的是一對胖嘟嘟的父子:他們是黎總和黎少。
她的心,狠狠被刺痛了。
楚流商是來離婚的,可他還要親眼看著她嫁給一個傻子。
這得有多恨她,多狠心,才要如此逼迫她。
他淡漠地看著蘇禾,眼神幽幽地說道:
“離完婚,你立刻和黎少領證。以后,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和你,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她心亂如麻,目光不由得往門外瞟了又瞟,剛剛她有給冷先生發(fā)了短消息,說明了情況。
冷先生只回了一句:“等著?!?p> 可現(xiàn)在楚流商都來了,他人影都不見。
“磨磨蹭蹭干什么?這個婚,今天是必須離的,蘇禾,沒有人能來阻止我,也沒有人能幫到你的……”
他沉聲推她去柜臺。
離婚協(xié)議上注明:
所有楚家給予的蘇家的財產,除楚家給予的股權即刻歸還外,其他房產和現(xiàn)金,暫不用歸還。但女方必須完成男方要求做到的事情,否則,一個月內,男方有權讓女主歸還。
該簽的字盡數(shù)簽完,離個婚也就幾分鐘時間。
夫妻關系就此解除。
適時,弟弟打了電話過來:“大姐,我和妹妹出來了,我哥的工程款也收到了,爸的單位也讓他去復工了?!?p> 楚流商答應的事,都已辦到,這是離婚得到的最好的結果。
蘇禾努力用最平和的聲音說道:“那就好。”
掛下電話,她心痛地聽到楚流商淡漠道:“你讓我辦的事,我都辦到了,現(xiàn)在換你履行約定了?!?p> 一轉身,這個男人把她推到了黎總父子面前。
黎峰看到漂漂亮亮的蘇禾,搓著手心,笑得像傻子一樣。
唉,好吧,他本來就是傻子,一上來就說了傻話:
“姐姐,我真的能娶你當老婆了嗎?以后,我還能和你睡覺覺,玩親親,我好開心啊……”
這傻憨憨的話,引來不少結婚的年輕男女的側目。
他們的眼神都是那樣的。
愿意嫁傻子的人,還能是什么好女人?
肯定是奔著人家錢去的唄!
蘇禾渾身僵硬著,急切的目光不斷地往外看。
黎總笑瞇瞇拍拍兒子:“走,兒子,領證去……”
他一手拉著兒子,一手扣著蘇禾去柜臺。
蘇禾慌啊!
冷先生要是再不出現(xiàn),她就真的要嫁給這個傻子了……
楚流商就在邊上面無表情地看著。
就這時,柴文笑容可掬地從門外頭走了進來,老遠就打起了招呼:
“哎呀,黎總,這么巧啊,你居然在民政廳,咦,這里是領證的,你這是想給你兒子換個年輕一點的媽嗎?”
都是圈里人,黎總是認得柴文的——荊城赫赫有名的大律師啊,如今在京城混,身邊認得的人,不是富二代,就是資本大佬。
之前,黎總和柴文有過一面,可惜人家眼高于頂,都沒怎么搭理他。
這會兒,黎總看到柴文主動和自己掃招呼,臉上倍覺有光,也不在乎自己被調侃,馬上過去和人家握手:
“柴律,笑話我了是不是。我呀,我是來給我兒子娶媳婦的。這是我未來兒媳婦,漂亮吧……”
柴文斜眼看暗暗松下一口氣的蘇禾,笑瞇瞇打量:“漂亮是真漂亮。娶了她,妙用多多哦,這買賣賺翻了。黎總果然會做生意。厲害,厲害啊……”
玩笑話不像玩笑話,嘻嘻哈哈的口吻,讓人聽不出那是恭維呢,還是在隱射什么。
黎總臉色微微一變,卻也沒翻臉。
柴文則把黎總拉到外頭說了幾句話。
回來后,黎總臭著臉把兒子一拉,叫道:“不領了,走走走?!?p> 黎峰不明白啊,“為什么呀,為什么呀?我要領證,我要結婚?!?p> 鬧得所有人都側目觀望。
蘇禾本能地看向楚流商,生怕他因為她沒能和黎峰領證,而勃然大怒。
奇怪的是,楚流商見黎總父子走了,竟沒生氣,只冷冷打量著,也不知在想什么?
柴文重新走了進來,笑著來到楚流商面前,“楚總是吧,你好,我叫柴文,在此奉勸你一句:做人吶,別太缺德。太缺德,容易遭報應……”
楚流商則冷冷一笑:“柴律風流之名,人盡皆知,若論缺德,柴律做過的缺德事,一個手能數(shù)得過來嗎?”
柴文聳聳肩,笑得依舊燦爛:“我再缺德,也不會逼著前妻嫁傻子……小蘇蘇,走了,咱哈皮去?!?p> 走了一步,他轉身:“哦,對了,楚總,以后麻煩別再為難蘇家人。否則你可能會有麻煩哦!”
說罷,他笑得耐人尋味,走了。
蘇禾跟了出去。
楚流商沉沉盯著他們離去的方面,對剛剛走進來的助手小蔡說道:
“不用搞黎家了。沒領證?!?p> 小蔡忙道:“那太好了。您要出手搞黎家,簡家知道了,又會橫生枝節(jié)?!?p> 這回,蘇禾闖下大禍,惹怒簡家,楚總雖然借機離了婚,也因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唉,這個蘇禾,真是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