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還說要還他人情,現(xiàn)在忽然家門都出不去,他不會覺得自己騙他吧。
一瞬間,林漾腦子里想了很多,但她不敢想太久,怕對面的謝父看出什么。
她收起自己的情緒,抬頭小心謹(jǐn)慎的看向謝父,只一瞬就立刻垂下眼眸,她點頭輕聲回答。
“知道了,謝謝伯父?!?p> 謝父點點頭,林漾在他的注視下起身。
她剛站直,謝父又突然出聲。
“那個,你先等一下?!?p> 林漾站住沒動,看向謝父的眼神寫著疑問。
“伯父還有什么事嗎?”
她也想不到謝父為什么會再突然叫住自己。
謝父沒急著說,而是抬頭打量的眼神看向林漾,片刻后他才擺擺手,示意她坐。
“你先坐下?!?p> 林漾聽見,心里有疑惑,但還是坐回原處。
林漾坐下后,等著謝父跟自己說什么。
謝父卻是醞釀很久,才緩緩開口:“聽說昨晚是其他人帶你去的醫(yī)院,你們認(rèn)識嗎?”
林漾被謝父突然的問題問住。
不知道他怎么會提到這個。
心里疑問的她抬頭看向謝時禹。
后者不屑的看著她。
林漾這下明白,是他說的。
林漾垂眸,重新用清澈的眼神看回謝父。
“伯父想問什么?”
她語氣聽上去是很單純的疑問。
但心里已經(jīng)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她不知道謝時禹是怎么跟他們說得,所以她不敢直接說什么。
謝父聽見林漾反問自己,他鏡片后的眼睛凝視著林漾。
林漾也看著他,是很真誠的眼神。
許久,謝父才將眼神收斂起一些,繼續(xù)很平和的語氣說:“昨晚發(fā)生那么大的事,他能及時帶你去醫(yī)院,我們是不是要感謝人家?!?p> “如果你們認(rèn)識的話,等你好了約一下吧,伯父想請他吃飯,親自感謝一下他幫助了你,你說你一個女孩子晚上多不安全,幸虧人家很及時的出現(xiàn)?!?p> 謝父在說的時候,林漾就已經(jīng)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這是在試探自己呢。
林漾一直默默聽著,沒有打斷他,時不時點個頭,看上去很是聽話乖巧。
等謝父說完后,林漾才有些歉意的對著他說:“不好意思伯父,我跟他不熟,只知道他是一個醫(yī)生,去看腳的時候,他是我的接診醫(yī)生。”
林漾說不認(rèn)識的時候,就注意到謝父鏡片后的眼神多了一層質(zhì)疑。
等她說完,謝父伸手推了推眼睛,將滿是質(zhì)疑的眼神隱去。
“這樣嗎,可是你們不認(rèn)識,他昨晚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還正巧又是你。”謝父笑著問林漾。
林漾看著他沖自己笑,卻從他的笑容里看不出一絲和藹,甚至后背有些發(fā)涼。
她即便再會隱藏自己,再有心思,可跟商場上橫行有名的謝成相比,她還太嫩。
對方怕是已經(jīng)知道她有說謊的成分,只是迫于沒有證據(jù),不會直接揭穿她而已。
但林漾現(xiàn)在還不能軟,謝成現(xiàn)在也只是懷疑。
“昨晚只是碰巧遇見,他幫我可能只是出于醫(yī)生的本能吧?!?p> 林漾在心里讓自己先堅信自己的說法,然后再如實回答,滴水不漏。
謝成知道自己問不出什么,對林漾溫和地笑了笑。
“行,不認(rèn)識就算了,那你下次如果還能再遇見,記得一定要好好感謝人家?!?p> 謝成現(xiàn)在的叮囑,就是一個很穩(wěn)重并且善解人意的長輩。
他做的這些,林漾挑不出任何毛病。
謝成再次說讓她回去休息,林漾這次沒敢多做停留,起身跟謝奶奶說了聲,得到老太太的應(yīng)允,她從客廳離開。
謝時禹沒得到可以走的命令,只能繼續(xù)老實待著。
林漾從他旁邊經(jīng)過,倆人的視線撞在一起,林漾眼底快速閃過一抹笑意,甚至還有勝利后的得意。
謝時禹不知道林漾為什么會有這樣得意的反應(yīng),想到她是不是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或者她剛說的那些全是假的,不然她那樣的神情怎么解釋。
可是連自己父親都沒再說什么,直接讓林漾走,他能怎么說。
謝時禹忽然感覺很煩躁,站在謝父旁邊越發(fā)不安。
林漾走過時,謝時禹的眼睛跟隨林漾看著她緩慢上樓的身影,眼神像刀一樣,想將她穿透。
客廳里在林漾走后,陷入沉寂中好久,直到從樓傳來開門,再關(guān)門的聲音。
謝成才有反應(yīng)。
他抬頭看向站在身邊的兒子謝時禹,表情很是嚴(yán)肅:“你確定他是突然出現(xiàn)將人帶走的?”
謝時禹看著謝成連連點頭。
“他出現(xiàn)什么話都沒說,直接抱著林漾就走了,爸你不要信她說的,哪有不認(rèn)識的人會這樣做呀!”他很肯定。
謝時禹語氣有些焦急,他很怕自己家里人都相信林漾的演技。
林漾明明是被那個人抱著走的,他們不可能不認(rèn)識。
謝成看著兒子很肯定,又很著急的摸樣。
他沒說信,也沒說不信,而是反過來問他:“你有直接證據(jù)嗎?”
謝時禹被這一句問住。
直接證據(jù)他沒有,甚至現(xiàn)場拍照的人,都沒有拍下來林漾被人抱走的畫面,怎么就那么巧。
這點謝時禹也是很懊惱。
“你沒有證據(jù),只是你一面之詞,你說你看到了,她也說,可能是醫(yī)生的本能,你要怎么證明你是對的?”
謝成的問話,讓謝時禹更加頹廢。
他任何可以證明的東西都拿不出,只有一張嘴。
沒有證據(jù),林漾說的話,沒有可以質(zhì)疑的地方,就是百分百真的。
“可是那是褚宴淮呀!”
褚宴淮怎么可能對一個陌生人這么做。
謝成看著兒子,伸手推推眼睛,語氣平緩:“他也是個醫(yī)生?!?p> 褚宴淮或許不太可能救一個不認(rèn)識的女人,但是如林漾所說,一個醫(yī)生會。
而且…“她好像不知道那是褚宴淮。”
謝成也是猜測。
聽林漾說的,只提到在醫(yī)院看病遇見,那她應(yīng)該就不知道褚宴淮的身份。
他們在說的時候,謝老太太坐在一旁一點動靜都沒有,靜靜聽著他們的談話。
直到他們也解不開一些疑問的時候,謝老太太才終于開口。
“行了,這件事暫時到此為止,你想知道怎么回事就自己弄清楚?!彼ь^看向謝時禹,對他語重心長的道:“時禹你也該為你爸做點什么,你年齡也不小了,是時候收收心,準(zhǔn)備成家立業(y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