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方德全的綠帽子
此時，除了房間里透出的一絲燭光，在漆黑一片的走廊內(nèi)，站著一個戴著深色墨鏡的男子。
“你怎么找到我的？”沒等他開口，方默板著臉問道。
“你要小心王教授?！鼻f笙答非所問。
他是今天才進(jìn)入地下堡壘的，同樣也被安排在這一層，房間就在方默的斜對面。入住的時候，恰巧遇見方默回來。
“上一世，王教授是醫(yī)療隊的隊長，在尹頌去世的不到一個月內(nèi)也失蹤了。這一世尹頌失蹤了，而王教授卻沒有失蹤，說明這兩人之間一定有關(guān)系?！鼻f笙言之鑿鑿。
“那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方默反問。
就算王教授和尹頌有不正當(dāng)?shù)年P(guān)系，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用得著特地過來敲門嗎？
“不好意思，我入住的時候，正好看到王教授從你的房間里走出來，所以...你不了解他，反正你小心點吧?！鼻f笙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上一世，方默剛得知方嬈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是趙子軒的，整個人都沉溺在悲傷中。之后趙子軒一直周旋在兩人之間，這種畸形的關(guān)系讓她很痛苦，根本沒有心情關(guān)注其他事情，對于王教授的失蹤，她沒有聽說過。
這一世，方默對王教授的看法與莊笙是一致的，不過她最多在這里待兩周的時間，并不準(zhǔn)備多管閑事。
“等下。”方默將莊笙叫住，問：“你是憑什么進(jìn)入地下四層的？”
她去過莊笙的房車，并沒有大量囤積物資，這點讓人很疑惑。
“哦，我有種子。之后我還會隨志愿者一塊出去尋物資?！鼻f笙關(guān)上了門，留下一臉懊惱的方默。
“早知道我也囤種子了，為了運那些壓縮餅干，我的腰都快斷了。”
接下來的時間，她除了陪著朱爺爺聊天，還抽空去了趟監(jiān)控室。
三天后，下午四點，地下二層大廳。
“商量好了嗎？你們誰跟我走？”
大廳里回蕩著方默的問題，沒有人說話。
每個人的臉上氣色都很差，怨氣也很重。尤其是后媽和方嬈，眼睛都腫得睜不開了，看來這三天的爭吵相當(dāng)激烈。
“沒人去是嗎？那就按上次后媽說的吧，我?guī)О职趾头綃谱?，畢竟他們才是我的血脈親人?！?p> 趙子軒剛要反駁，被方默的一個眼神制止了。
看著一家人得逞的表情，她不慌不忙繼續(xù)說：“可是怎么才能證明方嬈跟我有血脈關(guān)系呢？”
“默默，你別聽信謠言，你媽絕對不是那種人。方嬈就是你的親妹妹?！狈降氯玖顺鰜?。
“華叔，你進(jìn)來吧?！?p> 方默話音剛落，華叔把玩著那把蝴蝶刀從門口走進(jìn)來，他掃視著在場的幾位，眼光最終落在后媽身上。
后媽不敢直視他，低著頭躲在了方德全的身后。方嬈不明所以，一臉茫然地站在后媽的身邊。方德全壯著膽子保護(hù)在這對母女的身前。
趙子軒則一臉看好戲的神態(tài)，像極了村口的大媽。
“華叔，既然你來了，那就說說看你和方嬈的關(guān)系吧?！狈侥乳_口。
“方默！你別太過分！你明里暗里說我媽不檢點，到底什么意思？我媽和華叔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方嬈看不過去，站出來擋在后媽的面前。
“后媽，怎么不說話了？心虛了？”她步步緊逼。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華叔很久以前是有過一段，那都是認(rèn)識你爸爸以前的事情了。這些你爸爸都是知道的?！?p> 說完，后媽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淚水打濕了她的臉和手背，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方德全一個勁地在一旁點頭，眼睛里滿是心疼。
華叔把玩蝴蝶刀的動作慢了下來，臉上依舊面無表情。
“好的，我明白了。那就是說方嬈是方德全的親生女兒，和華叔沒有半點關(guān)系，是嗎？”方默追問。
“那不是廢話嗎？默默，快別鬧了，你要逼死你媽嗎？”方德全壓制著怒氣，要不是有求于她，恨不得一個耳光扇過去。
“我媽早就死了，我在和后媽說話，你給我閉嘴！”方默動怒了，她的心里只有一個媽媽，從來沒有人可以替代。
“可...可以這么說。”后媽怯怯地說。
華叔的蝴蝶刀掉在地上，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后媽仿佛被嚇到了，又往后退了兩步。
“事到如今有什么不能承認(rèn)的？方嬈就是我和你的親生女兒?！比A叔將刀撿了起來，轉(zhuǎn)身走向一臉錯愕的方德全。
“方德全，實話跟你說，你老婆在跟你認(rèn)識之前就一直跟著我。后來我不小心把她肚子弄大了，我那會年輕，還沒玩夠，就想先給肚子里的孩子找個便宜老爸。誰知道你那么好騙呢？謝謝你幫我把女兒養(yǎng)得那么大?！?p> 面對華叔的嘲諷，方德全看著他手里的刀，一句都不敢反駁。
反而是方嬈聽不下去了。
“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滿臉橫肉的，我哪里有半點跟你像？方默到底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在這里滿嘴跑火車。一個放高利貸的流氓，還真以為自己是...”
華叔一腳將她踹倒在地，方嬈安靜了。
“華叔，方嬈自己都不承認(rèn)，這局怎么算呢？”方默輕描淡寫地問。
他沒有說話，只是又耍起了手上的蝴蝶刀，一步步走向倒地不起的方嬈。
“你瘋啦！她是你女兒，求求你，把刀收起來。”后媽抓著華叔的褲子，跪在他的跟前苦苦哀求。
上一世，方默也曾經(jīng)這樣跪倒在后媽和爸爸面前，求他們放過小森。當(dāng)時后媽和方嬈把她死死按住，爸爸和趙子軒聯(lián)手將小森...
后媽甚至“好心”地夾了一塊肉給方默，讓她嘗嘗小森的味道。
想到這里，方默的呼吸變得急促，捏緊了拳頭說：“華叔，我好像沒有聽清楚！你能不能讓你女人說得清楚一點？”
華叔歪嘴一笑，將后媽的手甩開，繼續(xù)向方嬈走去。
“方嬈是你的親生女兒，是你的親生女兒！求求你了，不要傷害她！”后媽終于忍不住大聲承認(rèn)。
華叔轉(zhuǎn)過頭對方默說：“哈哈哈，你聽到?jīng)]？她說了，方嬈是我的女兒，親生女兒。你輸了?！?p> “恭喜華叔，你們可以一家團(tuán)聚了，這是剩下的賭注。”
華叔帶著能量棒揚長而去，還不忘吩咐后媽：“哭完了就早點帶著孩子回來。別讓我等久了?！?p> 方默走到早已跌坐在地的方德全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失魂落魄的他。
“默默...默默...爸爸只有你一個親人了。你會帶爸爸去四層嗎？”方德全還沒有死心。
“方德全，接下來，你一輩子都要一個人生活在這個三等人的地方。”
地下二層，一個人生活意味著隨時都可能被搶走物資；上個廁所回來住處就被霸占了；甚至失蹤也無人在意。這里沒有一個人可以孤立無援的活過三個月。
“你良心被狗吃了嗎？你們都是白眼狼！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