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方不平
小七深夜趁著守衛(wèi)換崗的時(shí)候,進(jìn)了城東,因?yàn)樘?,小七看不清城東的情況。
只能聽見有人的呻吟聲。
小七順著聲音過去,那人似被嚇了一跳,剛要驚呼出聲,小七道,“莫怕,我是來救你們的。”
說罷那人才熄了聲音。
小七帶著面紗,手上帶著手衣,把他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
“你是不是得了瘟疫?”
那人輕應(yīng)了幾聲。
小七把手中的毛筆遞給了那人,道,“握住這支毛筆。”
那人明顯愣了一下,但是還是伸手握住了毛筆。
半響,小七收回那人握住的毛筆,裝進(jìn)荷包內(nèi),開口道,“謝過,你且等著,這幾日便會(huì)有湯藥送進(jìn)來?!?p> 說罷小七便順著剛才固定的繩子,翻越上了城墻。
小七先是到湖邊把自己的一身衣物焚燒,拿出了提前準(zhǔn)備好的衣物換上。
又把手衣焚燒,換上了新的。
這才趁著夜色,往方不平就寢的客棧跑去。
小七翻身上窗,替換了方不平本放在案條上的毛筆。
做完一切后,翻身離去。
小七連忙回到方才的湖邊,他的同僚已經(jīng)把洗浴水給他準(zhǔn)備好了。
小七清洗過后便把方才用到的所有東西都焚燒了,包括方才用來洗浴的木桶。
做完一切后,小七差人去通知了宋硯行,事情已經(jīng)成功。
然,小七三日內(nèi)一直待在湖邊,并未回府。
若是他不小心感染上了瘟疫,堅(jiān)決不能傳染給宋硯行。
三日一過,小七無事,這才放心回到了府內(nèi)。
待小七回去之時(shí),只見府中大門,緊閉,外面跪了幾個(gè)人。
小七立馬閃身到墻根,只聽,門外人一臉苦相,道,“太子殿下,方大人讓小人們來求藥。”
過了許久,府內(nèi)的門才打開。
開門的是宋硯行身邊的另一個(gè)侍衛(wèi),無修。
“太子殿下說了,既然方大人說那瘟疫不必救治,請方大人為了剩下人的安全,自己搬到城東去?!?p> 跪著的幾人明顯一愣,似乎沒想到會(huì)是這種結(jié)果。
其中一人連忙爬起身子,跌跌撞撞的便往客棧跑去。
小七心想,該是去給方不平報(bào)信。
看有人離去,無修關(guān)上了大門,轉(zhuǎn)身向里面走去。
宋硯行站在窗邊,擺弄著花草,一雙修長的大手透著光。
“太子殿下,屬下來遲。”說罷,無修便跪下了。
宋硯行一只擺了擺手,另一只手還是擺弄著花草,“無妨,我那些兄弟們,在上京可還算老實(shí)?”
“回殿下的話,皇子們并無異動(dòng),只是那五皇子最近方給陛下尋了以煉丹的道士,得了不少賞賜?!?p> “五哥。”宋硯行冷笑一聲,他的眸光漆黑,一眼望不到底。
宋硯行手指微微用力,手中的花草被碾碎,汁水濺落在宋硯行的手上。
宋硯行抬手。
無修立馬站起身子,遞給了宋硯行一方手帕,宋硯行接過,輕柔的擦了擦他的手。
“門外如何了?”
“回殿下,已經(jīng)有人回去向方大人報(bào)信了?!?p> “如此甚好?!闭f罷宋硯行頓了頓,勾起唇角,望向無修,道,“你長途跋涉也辛苦了,下去歇息吧?!?p> “謝殿下?!?p> 宋硯行轉(zhuǎn)過身,背著手,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另一邊。
孟春快步走進(jìn)院落,小聲道,“小姐,您果真料事如神,那方大人的家仆果真來找太子殿下求藥了?!?p> 李妙儀但笑不語,沒有說話。
這哪兒是她料事如神,明明是宋硯行實(shí)行的快,剛說完幾天,那方大人便得上了瘟疫。
李妙儀猜,那應(yīng)當(dāng)是真的染上瘟疫了。
宋硯行不像是那心慈手軟的人。
然李妙儀出的主意一直是讓方不平以為自己得了瘟疫。
現(xiàn)如今,方不平真的得了瘟疫,與她何干。
這謀害朝廷命關(guān)的人,是當(dāng)今的太子殿下,不是她李妙儀。
李妙儀淡淡的笑著,站起身來,道,“走,孟春,去看看。”
說罷主仆二人便往門口走去。
只見那宋硯行背對著她,只見那宋硯行面前跪著王新。
李妙儀一個(gè)閃身,用樹木遮擋住了她的身影,孟春在身后數(shù)米站著,根本看不見蹤跡。
“太子殿下,這是方大人的令牌,可以讓守城的守衛(wèi),把城東讓出來?!?p> 宋硯行挑了挑眉,一臉饒有趣味的看向王新,“哦?怎么,讓那守城的守衛(wèi)讓開還必須要方大人的令牌?”
“臣惶恐,臣不是這個(gè)意思?!?p> 宋硯行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道,“你真是方大人的一條好狗,王新,孤竟不知道,這方大人竟然能號(hào)令長平太守?!?p> 宋硯行垂下眼簾,沙溢在黑沉沉的瞳低翻涌。
王新被嚇得一哆嗦,聲音也顫抖著,“太子殿下?!?p> 宋朗行沖著身后的小七頷首。
小七上前接過王新手中的令牌。
宋硯行緩緩開口道,“回去告訴方不平,藥孤回差人送到他府上?!?p> “謝太子殿下。”
說罷宋硯行便轉(zhuǎn)身離去,余光中正好看見了一抹綠色的裙擺。
府上是敢這般,那只有李妙儀了,宋硯行想都不用想便能猜出來。
但宋硯行沒有聲張,只是走到了那李妙儀藏身的樹灌前,皺著眉頭,道,“這樹灌長得有些旺盛,差人去把樹灌修剪修剪?!?p> “是,主子?!?p> 小七也同樣看見了李妙儀。
只是宋硯行都當(dāng)沒看見了,作為下屬的小七也自然裝作看不見。
躲在灌木叢后的李妙儀顫顫巍巍的生怕自己被宋硯行發(fā)現(xiàn)。
猛的,宋硯行生出了些逗弄李妙儀的心思。
開口道,“小七,也不知現(xiàn)在這李小姐在做些什么。”
小七憋著笑,配合道,“李小姐說不定此時(shí)正在小憩?!?p> 宋硯行‘嘶——’了一聲,繼續(xù)道,“孤覺得你說的在理,每次孤去找李小姐,李小姐都在小憩?!?p> 灌木叢后面的李妙儀氣鼓鼓的,心想,你才小憩,說的我好似懶洋洋的樣子。
說完,這主仆二人便一前一后,離去了。
李妙儀看著宋硯行停擺的背影,沖著宋硯行離去的背影揮了揮拳頭。
要不是你是當(dāng)今太子,今天我非跟你辯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