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正想說聲謝謝,卻突然看見了林曲頭上的那個青白玉簪,驚得說不出話來。
林曲見老婦人一直盯著她的頭發(fā),疑惑道:“您在看什么?”
老婦人緩過氣來,問道:“冒昧問一句,能否請姑娘將你頭上的簪子借我細(xì)看?”
林曲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將簪子取下,遞到了老婦人手中,老婦人拿著簪子,用手摸著上面的花紋,一點(diǎn)點(diǎn)的摸著,還喃喃道:“沒錯,沒錯,是這只,是這只···”
林曲想著那簪子是自己母親的,老婦人認(rèn)識簪子,那必定是認(rèn)識自己母親的。
果然,老婦人雙手顫抖的問道:“這簪子是你何人的?”
林曲乖巧的答道:“是我母親留給我的。”
“不可能,這不可能!!”
誰知,聽了這話的老婦人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
“別激動,別激動?!绷智p拍著老婦人的背。
老婦人伸出顫抖的手,握住了林曲的左手,“姑娘,能否···咳咳···掀開你的衣袖給我看看肩膀?”
“這···”林曲有些猶豫。
老婦人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不合情理,但是似乎管不了了那么了,“姑娘,咳咳···你肩膀上是不是有一個胎記!”
“你怎么知道!”林曲心一緊,道:“的確是有一個胎記?!?p> 老婦人雙目慢慢浸滿了淚水,握住林曲的手也似乎用盡了全力,“小主子!”
林曲回握住老婦人的手,心想著老婦人肯定是知道她母親的,“為何這般稱呼我?”
老婦人抹去自己眼角的淚,“因?yàn)槟闶俏抑髯拥暮⒆印!?p> “你主子?是誰?”
“沈知芝,十五年前沈家山莊的家主?!?p> 聽言,林曲覺得自己有些不明白了,輕聲問道:“老婆婆,你是不是說錯了,我母親的名字是沈知靈,不是沈知芝。”
誰知老婦人聽此,情緒又更加激動了,咳得停不下來,臉也漲得通紅。
“不要激動,不要激動!”林曲幫她撫著背。
這時,沈云突然從外面跑了進(jìn)來,提著一包藥,看到林曲在這里也沒有時間驚訝,只是急急的上前幫老婦人撫胸拍背,看著動作,明顯比林曲的標(biāo)準(zhǔn),林曲只好又端了一杯水站在旁邊。
老婦人在沈云的幫助下慢慢停止了咳嗽,但神情還是很激動,對著林曲說道:“錯了,錯了!”
“你母親不是沈知靈,你母親是沈知芝,你肩膀上胎記就是證明!”老婦人神情越來越激動,就怕林曲不相信她所說的話。
林曲對老婦人的話不以為然,但是表面上還是關(guān)切的說道:“老婆婆,你現(xiàn)在身體虛弱,需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p> “小主子你是不信我的話嗎?”老婦人神色悲切。
林曲有些眼中有些猶豫,但見自己瞞不過去,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不是我不相信老婆婆你,而是老婆婆你的話沒有一點(diǎn)依據(jù),我不可能就因?yàn)槔掀牌拍愕娜詢烧Z就完全相信你?!?p> “我知道了?!崩蠇D人垂了垂眼,遮住了眼中哀切,拍了拍站在他床邊的沈云,“云兒,去把我的盒子拿來!”
沈云沈云有些驚訝,因?yàn)橐恢币詠砝蠇D人就把那盒子當(dāng)成寶貝,從來沒有給他看過,雖說林曲與他們關(guān)系不一般,但也畢竟是第一次來,所以沈云有些猶豫。
老婦人再次說道:“去把它拿來?!?p> 沈云無法,只得去柜子的最底層拿出了一個木盒,林曲見到那木盒時心中驚異,因?yàn)槟悄竞信c之前姓金的先生拿給她的那個盒子一模一樣。
老婦人沒有注意到林曲神色的變化,只是表情敬重又有些許懷念的從盒子中拿出了一幅畫。
老婦人小心翼翼的把畫展開,畫上一個身穿藍(lán)色薄衣輕紗的美麗女子就出現(xiàn)在林曲面前,林曲驚異的發(fā)現(xiàn)那個女子同她有七分像。
畫卷打開了以后,畫柄里面還夾了一個同林曲的青白玉簪一模一樣的簪子,只不過那簪子斷成了兩半。
林曲雖然內(nèi)心驚濤駭浪,但仍舊保持著面上的冷靜。
老婦人拿出簪子,對著林曲說道:“姑娘,你頭上的簪子和我現(xiàn)在手上的簪子都是我做的?!?p> “我當(dāng)初一共做了兩支,一只是你母親沈知芝的,一只是你母親雙胞胎妹妹的沈知靈的?!?p> “我當(dāng)時也有著私心,所以你母親的簪子我做的更加用心,上面的花紋與另外兩只還要細(xì)致的多,但是我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包括你母親都不知道?!?p> “因?yàn)槭俏抑谱鞯?,我能夠輕易的分辨出其中的差異,而姑娘手中那只,就是這幅畫的主人,也就是你母親的簪子?!?p> 林曲拿過那碎掉的簪子,仔細(xì)的看了看,果然同她頭上的那個簪子幾乎一模一樣,“畫中人——是我母親?”
“是,是的?!崩蠇D人見林曲終于有些相信了,急切道:“雖然小主子你出生之時我并不在場,但是小主子你肩膀上有胎記是金先生告訴我們的?!?p> “金先生?”
“小主子你可能不知道,金先生是一個永遠(yuǎn)也不會背叛主子的人,他說的,一定就是真的,我萬分確定,你就是我們的小主子!”
金先生,那個在她十歲時找到她并傳授她知識,給她盒子的人,但為什么他什么都沒有告訴她,并且在霖嬸和福伯找到她后就失蹤了。
霖嬸和福伯告訴她的是沈知靈是她的母親,并且一直都盡心盡力的照顧著她,但是這個老婦人所說的也不像是假話,林曲很難決定自己應(yīng)該相信誰。
“老婆婆,你可知霖嬸和福伯?”
“你說的霖嬸和福伯,可是沈霖和王福?”
“是的?!?p> “小主子,他們沒有對你做些什么吧!”老婦人抓住林曲的手,神色非常激動。
“我現(xiàn)在生活得很好,為什么你會認(rèn)為他們會對我不利?他們不都是···我母親沈知芝雙胞胎妹妹沈知靈的部下嗎?”
“不,不?!崩蠇D人搖了搖頭,“他們并不是站在主子這一邊的,他們都是叛徒!!”
林曲捏緊衣袖,老婦人所說的與她認(rèn)知中的大不相同。
“那我母親···”
老婦人眼中似乎盛滿了哀傷。
“姑娘,這其中的故事復(fù)雜漫長,你慢慢聽我從頭講?!?p> 這時,沈云在一旁出聲道:“母親,您的身體···”
“無礙,這些事我必須都講出來,讓姑娘知道。”
“但是···”
“沒什么可但是的!”老婦人語氣有些生硬,“我的身體我知道,有沒有明天還是未知數(shù),這些事情必須告訴姑娘?!?p> 沈云見此,也只能沉默下來。
老婦人繼續(xù)說道:“在二十多年前,主子還是沈家山莊的大小姐,那時夫人和老爺還在世,但卻在官府的一次剿匪行動中被誤殺,年僅十歲的大小姐用她瘦弱的肩膀支撐起了整個山莊,還將山莊發(fā)展的很好,而大小姐的雙胞胎妹妹沈知靈借用大小姐的在江湖上的勢力將自己的生意發(fā)展到了金城?!?p> “而就在大小姐十五歲去寧州拜訪友人的路上,遭遇了一次歹人的襲擊,當(dāng)時正巧林府大少爺帶著侍衛(wèi)從附近經(jīng)過,就救下了大小姐一行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