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夜不歸宿
“你放心，你的病我會給你想辦法。”
“不用了?！?p> “為什么？”
“因為，不需要。”
人不是都有求生的本能？
知道能活不應該高興？
樓澈不動聲色地掃過司寒手臂上三道很深的傷口。
她如今這以副樣子活著，折磨葉云宸，還是折磨她自己？
她都不想！
死，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司寒看見樓澈臉上的一絲尷尬，她打破沉寂的氛圍。
溫婉說道，“都是晚期了，還能有什么辦法。”語氣中帶著不易察覺的苦澀。
“我手上剛好有胃癌方面的醫(yī)學研究，進展得很順利……”
他的言語很懇切，眼神里是司寒這么久以來從未看見過的真誠。
除了在曾經的爺爺眼里見過。
司寒不忍拒絕，說道，“謝謝。”
“吃點粥吧，要好好養(yǎng)胃?！?p> 一邊說，樓澈一邊將粥打開端到司寒面前。
他還細心地吹了吹，再遞給司寒。
司寒覺得不好意思麻煩樓澈，委婉拒絕道：“我自己來?！?p> “好?！?p> 樓澈也不強求司寒。
他看出了司寒的不自在，把粥遞給司寒以后就找了個借口出去了。
剛好，司寒的資料這個時候也發(fā)了過來。
看到手機上的內容，樓澈眸子一緊，桃花眼微瞇。
危險的氣息瞬間鋪散開。
橡樹別墅
葉云宸坐在客廳等了一宿都沒有看見司寒回來。
眼睛下面帶著淡淡的烏青，他憤怒地將燭臺打翻在地。
一夜沒睡的他，眼睛布滿了血絲。
猩紅的雙眼就像要把人吞噬的惡鬼。
他極力壓抑著自己胸腔里的怒火。
司寒從來沒有夜不歸宿過！從來沒有！
她哪來的膽子，不僅敢跟他提離婚，還敢夜不歸宿！
“咔嚓……”
門開了，一絲光從外面透進來。
葉云宸看見一個瘦弱的身影以為是司寒，立馬從沙發(fā)上蹦起來。
直接將開門的人提進來，怒斥道，“你以為這婚是你……”
他還沒說完，就看清了來人。
穿著樸素，腰上系著圍裙，身材干癟。
并不是司寒！
葉云宸目光更冷了幾分，眼底盡是寒意。
他一把丟開提進來的人。
嫌棄地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白玉般的手，問道，“你是誰？”
女孩哪里看見過這個陣仗。
她跪在地上，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解釋道，“我是司小姐叫來的小時工”
“之前和司小姐說好了，一周過來打掃三次衛(wèi)生?！?p> 聽完，葉云宸往門外瞟去。
果然看見外面站著三四個人，手上都帶著手套，拿著托帕之類的。
他皺了皺眉，怒聲道，“滾”
“是是是……打擾了?！?p> 摔在地上的女孩趕緊起來。
如果不是腿上沒有安裝馬達，她就差消失了。
【今天回家一趟吧，回來簽個字】
葉云宸心情本來就糟糕，看見司寒發(fā)過來的信息，氣得他太陽穴凸凸直跳。
捏著手機的指尖開始泛白。
良久，他啟唇微微一笑。
猩紅的薄唇微彎，冷意盡顯。
眼中寒光一片，打下一個字。
【好】
司寒看見葉云宸回的消息后，心中不由感傷。
這么多年了，他回信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么快過。
知道她想離婚了就這么迫不及待？
……
樓澈看完那邊發(fā)過來的資料以后，手上的青筋暴起。
他生氣地將資料丟進身旁的垃圾桶，抬腳走向司寒的病房。
他記住了那個人的名字。
葉云宸！
路過的護士撞見，被渾身充滿戾氣的樓澈嚇得連退幾步。
強大的氣場充滿了壓迫，周圍的一切和他比起來，皆如螻蟻。
他想推開病房的門，握住門把的手卻遲疑了。
意識到自己的氣場過于冷冽，他壓下自己的怒氣，收斂自己的憤怒，將門推開。
“你怎么起來了？”
“是有什么急事嗎？”
然而他一開門就看見司寒已經從床上起來，換下了病服，隨即關切問道。
醫(yī)生說過，司寒現在很虛弱，要留院觀察。
“我還有事情要處理，等不得?！?p> 她只想回去和葉云宸把婚離了，然后離開。
再找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平靜死去。
“什么事，比你的命還重要！”
樓澈見司寒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他的情緒瞬間有些激動。
等他說完以后才意識自己的話有些不妥。
“謝謝你樓澈，能再次遇見你很好?！?p> “只是我現在真的有要緊的事！”
相比起樓澈激動的情緒，司寒就顯得格外平靜。
她很感謝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程，還能遇見真正關心自己的人。
“那你等一下！”
“我叫人把你的藥拿過來，我送你離開?！?p> “……好。”
本來司寒是準備拒絕的。
但看著樓澈堅定的眼神，怕是自己上一秒拒絕，下一秒他就要把自己綁在這病床上。
她只得答應，重新坐回床上。
樓澈給司寒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盡管她現在瘦了一大圈，感覺一陣風都能把她吹倒。
但依然不影響她的美貌。
“先生，您的藥?！?p> “好，謝謝?！?p> 護士很快就把藥送了過來，他接過以后對司寒說道，“去哪，我送你。”
“我回家……”
樓澈聽見司寒說回家兩個字，身體一怔。
腦子里全是葉云宸這幾年逼迫司寒的資料，但是很快調整過來。
司寒并沒有察覺，樓澈則是再次問道，“不是說有急事嗎？”
“是的，家事。”
說完，司寒就抬腳向前走。
她怕樓澈繼續(xù)追問下去，因為她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段荒唐的婚姻。
見她不愿意多談樓澈很理解地閉口。
追上司寒的步伐，說道，“那還是讓我送你吧。”
……
站在陽臺的葉云宸看見一輛車緩緩駛向別墅的時候，雙眸微瞇。
他看見車停下以后下來一個男人。
鶴骨松姿，那雙眼睛就像深潭。
雖然這人故意在收斂自己的氣場，但是，渾身上下也透著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凌厲氣息。
而這個人正心甘情愿地彎下腰，紳士地給司寒打開車門。
那一瞬間，葉云宸的胸口就像是有一口氣噴薄欲出，沖破血管。
他一腳踢開旁邊的酒瓶子，氣沖沖的下樓。
恨不得一把抓過司寒質問，早就丟了往日處變不驚。
一晚上沒回來，就是和這個男人待在一塊兒了嗎！
“我到了?！?p> “如果你想離開，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