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維軒的臉色稍稍緩和,南疆此舉讓他心中甚為滿足。王后親臨,贈(zèng)送龍雕,這是一種低頭與恭敬的表示,他不是不懂。若翩看著他的變化,懸著的心稍稍放下,皇上的態(tài)度軟化是緩和兩國僵局的關(guān)鍵。望著宇霖鈴,這個(gè)聰慧的女子,應(yīng)該能夠處理好這一切的。
南疆王后被安排在雍達(dá)府居住,那是元宇王朝安排友國鄰邦皇族及其家眷居住的豪華府宅,蒙爾塔還是南疆王子的時(shí)候,到元宇王朝來迎接昭和公主,便是住在那里。宇霖鈴?fù)哼_(dá)府的豪華布置,唇角微微露出笑容,那里,正是她和蒙爾塔結(jié)緣的地方。
稍稍安置下來,宇霖鈴顧不上休息,急切地讓人求見元宇皇后云若翩。宮女恭敬地將她迎入瑤華宮,若翩早已滿面笑容地等候著她。宇霖鈴取出一個(gè)精致的首飾盒打開,里面是一副鑲嵌著藍(lán)寶石的耳墜,晶瑩剔透,熠熠生輝。
宇霖鈴笑著道:“娘娘,我這次來得匆忙,只給您帶了一對耳墜。這是南疆特產(chǎn)的頂級藍(lán)寶石,只做了兩對耳墜,一對送給了南疆太后,一對敬獻(xiàn)給您了,還請娘娘不限寒酸,收下薄禮?!?p> 云若翩吩咐宛兒收下禮物,屏退眾人后,輕輕一笑:“王后在南疆對本宮的悉心照顧,本宮沒齒難忘。王后今日到此,斷斷不為敘舊,是想詢問公主的事情吧?”
宇霖鈴也一笑:“娘娘是聰明人,什么都瞞不過您。”說罷嘆口氣,“南疆這個(gè)不爭氣的公主,惹出這么大的禍端,還讓娘娘受驚。本來難以說出口,可是蒙爾恬是王上唯一的親妹妹,我只好厚顏來求皇后娘娘了?!?p> 若翩安慰她:“王后不用過于擔(dān)心,圓滿地解決這個(gè)問題于元宇和南疆均有利,沒有誰求誰的道理?;噬峡粗鼗蕛?,自然很是生氣,若換作南疆王上,恐怕也無法寬恕公主?!?p> 頓了頓,轉(zhuǎn)換了語氣,“但是皇上乃明君,知道輕重利害關(guān)系。如今,皇上盛怒已過,只需有適當(dāng)?shù)娜酥圃煲粋€(gè)適當(dāng)?shù)呐_階讓皇上下來,應(yīng)該就可以了?!?p> 宇霖鈴聞言,充滿希冀地望向若翩:“還請娘娘明示,霖鈴要如何去找那適當(dāng)?shù)娜??又該制造怎樣適當(dāng)?shù)呐_階讓皇上下來?”
云若翩沒有即刻回答,端起茶盅抿了一口,輕笑著問宇霖鈴:“王后還沒有去莊親王府上去看望吧?本宮已經(jīng)給你備好了便裝,還煩請王后委屈一下,扮作本宮的貼身侍女,與本宮一同前往莊親王府上一趟如何?”
宇霖鈴激動(dòng)地站了起來,心中若有所思:“多謝娘娘考慮周全,霖鈴愿與娘娘同往?!?p> 若翩一邊派人通報(bào)大將軍府,一便攜著宇霖鈴一路出宮前往莊親王府?;屎笸蝗获{臨,莊親王夫婦心頭不解,但恭敬地率眾人在府門口迎接。待見到皇后娘娘身邊身著侍女服裝的宇霖鈴時(shí),兩人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屏退府上眾人,宇霖鈴眼含熱淚,跪在了父母跟前:“爹,娘,女兒不孝,請你們原諒女兒……”夫婦倆趕緊扶起宇霖鈴,王妃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只一個(gè)勁地抓著女兒的手,撫摸她的臉。
莊親王老淚縱橫,還以為這個(gè)女兒今生都再也見不到了。沒想到如今她還是舊時(shí)摸樣,站在他的面前,身份卻成了南疆的王后。宇覺進(jìn)看著妹妹,卻禁不住笑了:“小妹,你得感謝我?!?p> 這一句話,讓宇霖鈴帶著淚笑了起來,當(dāng)初就是因?yàn)樗母缈垂懿粐?yán),讓她有機(jī)會逃了出去。兄長們的調(diào)侃關(guān)愛,讓她不覺有些恍惚,仿佛仍是家中最受寵的那個(gè)小女兒。宇覺非帶著夫人匆匆趕到。見到若翩,如月眼睛一亮,心中有千言萬語要對皇后訴說。若翩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先去見南疆王后。
給皇后行禮后,宇覺非凝視著宇霖鈴:“小丫頭,你是真的長大了!”宇霖鈴再次紅了眼眶。宇覺非拉過如月的手:“來,見過你大嫂?!比缭掠行╈t腆,宇霖鈴看著她覺得眼熟,忽而醒悟道:“我見過你,你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人……”如月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看著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若翩感覺很是欣慰:“莊親王,南疆王后親臨我朝,關(guān)系重大。本宮將稟報(bào)皇上,就請莊親王全權(quán)與南疆使臣接洽,處理一應(yīng)事宜,不知你意下如何?”
莊親王宇仁道感激涕零,這是皇后娘娘給他一個(gè)名正言順的理由出入雍達(dá)府,他如何能不明白?
南疆王后現(xiàn)在不能是他的女兒,而是南疆望族柯氏女子。王后不能隨意出入莊親王府,沒有旨意,他也不能私下見到女兒。他真心地:“老臣和全家多謝皇后娘娘了!”
若翩笑笑,讓宇霖鈴留下一敘天倫,自己準(zhǔn)備起身離開。如月急忙走了過來,看著若翩,她的眼中涌出了淚:“娘娘,您瘦了……如月真想在你身邊伺候……”
若翩眼一熱:“說什么傻話呢,堂堂大將軍夫人,還想著伺候別人。好好地過自己的日子,那才是最讓我高興的事情。”
皇后娘娘走了,莊親王一家和睦地坐在一起,幸福地絮叨著。王妃一直拉著宇霖鈴的手不肯放下,似乎害怕一放手女兒又不見了。一家人認(rèn)真而心疼地聽宇霖鈴講述在南疆的故事,分享她的快樂,分擔(dān)她的憂愁。
“對了,爹”宇霖鈴轉(zhuǎn)向莊親王,“女兒想求您一件事情?!?p> “鈴兒盡管說來,”莊親王慈愛地看著女兒,“爹爹一定幫你?!庇钊实佬闹衅鋵?shí)猜到了幾分,女兒求自己的事情定是與南疆有關(guān),與公主有關(guān)的事情。這事極為棘手,可謂燙手山芋??墒?,女兒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情,即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宇霖鈴有些難為情。這么久沒有見到父母兄長,此番回來不僅無法帶給他們榮耀,反而還要給爹爹添麻煩。見霖鈴半晌沒有說話,宇仁道問:“鈴兒是不是要為南疆公主的事情請為父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