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寒管家回來了
吳媽聞聲跑出來,“老周,大清早的你胡說八道什么?”
“我沒有胡說八道,不信你們看!”
晨光中,一個穿著黑襯衫的男子,闊步向前。
他身材高大挺拔,目光深沉清冷。
每走一步,灑在他身上的陽光就晃一下,他就像是童話中的完美王子,貴氣十足,自帶氣場。
吳媽一時間看呆了,揉了揉眼。
“寒管家……真的是寒管家,寒管家真的回來了!”
她激動的大喊大叫,比剛才老周的聲音還大。
薄暮寒除了比半個多月前黑了一點,其他沒有任何損傷。
皮膚變黑沒有讓他變難看,反而給他身上更添了幾分成熟男人的穩(wěn)重氣質(zhì)。
“小舟在哪?”
他回到江家,沒有訴說,沒有抱怨,他開口的第一句話是,小舟在哪。
夏雨澤聽到了,想起以前江輕舟跟薄暮寒的日常相處,腦中警鈴大作。
他張開雙臂擋在衣帽間門口,沖薄暮寒低吼:“舟舟現(xiàn)在是我女朋友,你休再對她有任何非分之想!”
薄暮寒早就習(xí)慣了他這種把江輕舟視為自己女朋友一驚一乍的樣子,他淡淡的沖夏雨澤點了下頭,算是打了招呼。
然后強(qiáng)硬的繞過夏雨澤,敲了敲衣帽間的門,“要遲到了,快點!”
衣帽間的門從里面打開,江輕舟出來之后,笑著沖他點點頭:“回來了?”
薄暮寒用那雙漆黑深沉的眼睛打量了她一下,目光閃過一絲不明的復(fù)雜情緒。
“嗯?!?p> “回來就好。”
江輕舟牽住夏雨澤的手,一邊往外走一邊對薄暮寒說:“你剛回來肯定很累,在家休息吧,今天讓老周送我!”
薄暮寒正走著的腳步頓了一下。
他望著江輕舟纖細(xì)曼妙的背影,聲音略帶暗?。骸拔宜?!”
江輕舟回頭剛要反駁,只聽他又說:“小顏離家多日,我不放心?!?p> 江輕舟扯了一個淡漠的笑。
她就知道,薄暮寒不辭辛苦的執(zhí)意送她上學(xué),一定是想去A大看一下薄顏。
自從薄暮寒飛機(jī)出事薄顏就搬出了江家,住進(jìn)了學(xué)校。
江輕舟在學(xué)校見過她幾次,每次見她,她都失魂落魄,邋里邋遢,像鬼一樣。
薄顏對誰都虛情假意,對薄暮寒是實打?qū)嵉暮谩?p> 江輕舟點點頭:“也好。小顏因為你,茶不思飯不想,精神狀態(tài)一直不太好,你正好可以去學(xué)??纯此?!”
薄暮寒抿了一下薄唇,想說什么沒說出來。
在去A大的路上,夏雨澤生怕江輕舟被薄暮寒搶走,對江輕舟那叫一個黏糊。
抱著胳膊,摟著腰,頭搭在她的肩膀上,還一個勁兒的“老婆老婆”的叫。
江輕舟也不覺得厭煩,隨便他怎么鬧也不生氣,靜靜地看著自己的書,好像還挺享受這種依賴。
期間,薄暮寒從后視鏡看了好幾次,每一次他都不動神色。
直到車子開到坑洼地段,莫名其妙的熄了火。
“麻煩夏少爺下去推一下車!”他望著后視鏡淡淡的對夏雨澤說。
夏雨澤轉(zhuǎn)著身體四面看了一下,“車子壞了嗎?”
江輕舟朝薄暮寒的方向看了一眼,合上書,“我去推!”
夏雨澤一把攔住她,“怎么能讓一個女生做這種事呢,你老實在車?yán)镒?,看看本男友的大力出奇跡!”
他一邊一邊擼開袖子展示了一下并不太發(fā)達(dá)的肱二頭肌。
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口口聲聲說要大力出奇跡的人,在用力推了幾下車子車子紋絲不動后產(chǎn)生了懷疑,車子是不是定在路面上了啊,怎么都推不動啊?
他繞著車子轉(zhuǎn)了一圈,然后托著下巴冥思苦想,用什么辦法才能讓車子向前動一動呢?
叫人幫忙?
不行!
太LOW了!
好容易在江輕舟面前展示一番,絕不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
何況他大話都說出去了!
就在他絞盡腦汁極力回想杠桿原理,想用為數(shù)不多的物理知識解決這個難題時,車子突然向前竄了出去。
對嗎,竄了出去,像豹子一樣!
越竄越遠(yuǎn)!
他在后面緊追:“誒,等等我,還有一個人沒上車呢……”
車?yán)铩?p> 江輕舟回頭看著跑的氣喘吁吁的夏雨澤,皺了皺眉,轉(zhuǎn)過身,“阿澤還沒上車,你怎么把他給忘了?”
薄暮寒不說話,目不斜視的繼續(xù)開車。
江輕舟明白過來,車子根本沒壞,薄暮寒這是在故意整夏雨澤。
上一世他就是這樣,遇到看不順眼的事從不說出來,而是暗中動手腳,讓對方吃虧。
江輕舟冷了眉眼,“這樣有意思嗎?停車!”
薄暮寒還是不說話。
她突然提高聲音大叫一聲,“我讓你停車!”
車子戛然停下,輪胎劃著路面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江輕舟狠瞪了薄暮寒一眼,打開車門,一瘸一拐的朝著夏雨澤的方向跑了過去。
“阿澤你沒事吧?”
夏雨澤累的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他抹了一下額頭的汗水,沖著車子的方向大罵:“薄暮寒瞎了嗎,沒看見老子還在下面?”
“他到底是幾個意思,是不是覺得你做了我女朋友,他吃醋故意整我?”
江輕舟不想夏雨澤和薄暮寒矛盾太多。
夏雨澤不是薄暮寒的對手。
如果夏雨澤惹惱了薄暮寒,他有一百種辦法讓他生不如死。夏雨澤的人生已經(jīng)夠艱難了,她不想他樹敵太多。
“你想多了,剛才薄暮寒開車有點走神,一時把你忘了!”
夏雨澤氣呼呼:“你還替他說話!”
“我沒替他說話,我說的是事實!好了好了,不生氣了哈,如果不想坐他的出,我可以陪你坐出租!”
“不要,我就是要坐他的車,故意在他面前跟你秀恩愛,氣死他個大醋缸!”
說完,夏雨澤就拉開車門,右腳一蹬地,上了車。
江輕舟有些好笑,夏雨澤為什么總是覺得薄暮寒對她有意思?
就算有意思也是假的,他對她的好,要么逢場作戲,要么前途所需。
除了薄顏和他自己,他不喜歡任何人。
他是個自私且隱藏很深的人。
江輕舟也上了車,車子重新發(fā)動。
不過薄暮寒沒有給夏雨澤氣他的機(jī)會,因為江輕舟和夏雨澤再次上車后,他就降下了隔板,把前排駕駛室和后排客座隔開。
“你還說他不是吃醋,你看他那個小氣吧啦的樣子!”夏雨澤沒好氣的說。
江輕舟笑了笑,沒說話。
到了學(xué)校大門口,江輕舟和夏雨澤從車?yán)锵聛怼?p> 江輕舟想跟薄暮寒說一聲,現(xiàn)在學(xué)校放學(xué)時間改點了,放學(xué)比之前早了半個小時,他來接她的時候也早點來。
她瘸著腿繞過車身走到駕駛室,等著薄暮寒把車窗打開,可薄暮寒再次沒有征兆的把車開了出去,空氣中卷起一陣風(fēng)。
車身擦著江輕舟是衣服,差點把她撞到。
“草,薄暮寒瘋了吧,他想干什么?”夏雨澤扶著江輕舟的肩膀,嚇出了一身冷汗。
江輕舟望著絕塵而去的黑色車屁股,冷冷勾了下唇角,原來他不是她跟她結(jié)婚之后才想殺她,而是他早就想殺了她的心。
不過,他不是來A大看薄顏嗎,怎么人還沒看到就走了?